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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iqudd.net,最快更新长官别开枪![快穿]最新章节!

   S999:‘是的。’

    韩默:‘第二种方向,就是对艾博施加压力。透过冲突,逼迫他做出抉择。’

    当一个人面对必需急迫做出选择的情况,从他在强大压力下做出的第一反应,往往能够窥见他的真心。

    ‘我一个人承载这些记忆这么久,现在也是时候让他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了。’

    ……

    自那天以后,莫蓝尼和艾博就没有再谈论过关于未来的任何话题。

    艾博信守了承诺,除了工作以外的时间,都尽可能陪伴莫蓝尼,满足他的要求。但是每五天当中有一天,他必须到教廷轮值守夜,将莫蓝尼独自留在家中一整晚。

    教廷的最外围是大片庭园广场,也是在重要节日举行祭典的地点,色彩纷呈的珍奇花卉精心铺植出几何图形,乍看之下就像一整片华贵的织毯。

    再往内则是红衣主教的议事之处,高耸入云的尖塔象徵着对主神的礼赞。天气晴朗的日子里,总有成群白鸽在其间盘旋。

    教廷的最中心是教皇的住所,除非有王城卫队或者教廷近卫的身分识别信物,否则绝对不可能进入。

    这个最中心的区域,正是艾博负责戍卫的地点。

    每个重要的入口、必经的通道、廊道的拐角处,都设有岗哨,越接近教皇的住处,岗哨越密集,甚至设置了数重暗哨以及侦查法阵。

    艾博在圣堂外廊和瞭望塔之间来回巡逻,确保所有卫哨都确实履行了他们的职责。

    这个严密的防卫机制理论上万无一失。但他还是必须时时戒备,以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紧急状况。

    临近天亮时,夜哨会有一轮换岗。

    艾博从瞭望台上望着外头的天空泛出一丝鱼肚白。经过一整夜的警戒,饶是他体力过人,此时脸上也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态。在他昏蒙的视野中,闪现出几道游丝般的浮光,逐渐变得密集。

    他往下看见街道上稀疏的行人纷纷走避。入夏以来的第一场雨正在降下,雨季就要来临了。

    在纷杂的雨声中,他看见另一座瞭望台上出现一个信号。

    那代表侦查法阵被触动,也就是说,教廷内部出现了入侵者。

    艾博以极迅捷的速度下了瞭望台,顺着空桥前往法阵被触发的地点。

    他的心中掠过一种奇异的、不祥的预感。

    眼角余光中有一抹暗影一闪而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当他赶到现场时,附近岗哨的卫兵已经自动集结起来,等着向他汇报。

    “抓到人了没有?”艾博停下脚步,劈头就问。

    “没有。”离他最近的卫兵摇摇头。“侦查法阵一产生波动,这个家伙就逃走了,我们来不及追上。”

    很显然地,入侵者机智而狡猾。一发现苗头不对就立刻掉头,没有再多做留恋。

    这种事件其实不算罕见。总有些不自量力的刺客,妄想挑战教廷的重重防卫,或者意图刺探卫兵的部属。艾博底下的卫兵一个个都带着见怪不怪的表情。

    “见到对方的长相了吗?”艾博追问,语气是罕有的烦躁。

    “没有。”

    “好吧,明天别忘了上缴报告。”

    “是的。”

    比起要为了报告书而烦恼的卫兵,艾博显得更加心烦意乱。

    等到天色大亮,值勤的时间一过,他便以最快的速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廷。

    站在自己的家门口,他一度担心推开门后,会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当他踏进房里,发现莫蓝尼安稳地睡在自己床上时,几乎是松了一口气。

    “你回来了。”莫蓝尼被开门的声响惊动,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咕哝着。

    艾博走进室内,解下配剑和软甲,一股脑扔在桌上。

    “你看起来不太开心,发生什么事了吗?”莫蓝尼躺在床上,盯着他问。

    “没什么,只是……下雨了。”艾博摇摇头。

    “是吗?”莫蓝尼直起身,从床上坐起。

    艾博朝他走来,将他搂紧,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和发梢。

    “雨下得很大,你刚睡醒,应该淋不到雨。可是,你的头发为什么是湿的?”

    莫蓝尼没有说话,任由艾博将他紧拥着。

    窗外划过一道电光,一声惊雷响彻了整座王城的上空。

    时间彷佛静止。

    接着,莫蓝尼以出其不意的速度伸出袖剑,直指艾博的颈侧。

    但是艾博早有防备,速度也比他更快,一下子就制住了他的手腕,并顺势将他整个人都牢牢压制在床上。

    “今天早晨的入侵者就是你吗?”艾博的声音发紧,或许是因为手上正用着劲。“为什么?你已经不再是刺客了,公会并不承认你,也不会再指派目标给你,为什么你非要与教廷为敌?”

    “所有的任务……都是为了雇主,”莫蓝尼大口喘息,同时抵抗着,但是力道越来越软弱,“只有这一个任务,唯一一个任务,是为了我自己……”

    “你的目标是教皇?”艾博沉下声来。

    “布兰马克.英格瓦。他不配被你们称作教皇。”

    莫蓝尼几乎是嘶吼着喊出这个名字,满腔恨意让他的双眼异常明亮。

    “你们都尊称他为主神的代言人,他掌控了整个王国的信仰,你们尊敬他,仰慕他,相信他无私良善而且圣洁。但是我知道他的真面目!布兰马克.英格瓦,他充其量只是一个屠夫!”

    记忆席卷而来就如同窗外的狂风骤雨。

    莫蓝尼永远记得那个夜晚,他跟母亲从睡梦中被惊醒。村人狂暴地捶打他们住处的木门,砸断了木栓硬是闯入家中,不顾母亲的哭喊,将她五花大绑拖下床,硬是推出门外。

    莫蓝尼跌跌撞撞追赶在人群之后,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他的年纪太小了,既构不成威胁,也没有其他价值。

    从村民的言谈中,他知道他们之所以抓走母亲,是因为有一位教士在旅途中经过村庄,怀疑他的母亲是异教女巫。

    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们有异族血统,是刚迁居此地不久的外乡人。

    那个教士的姓名是布兰马克.英格瓦,他的名字受人传颂景仰。

    在他的指挥下,村中的空地很快竖立起十字架,半人高的薪柴禾草堆在母亲脚下,直到盖过她的小腿。莫蓝尼隐约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但是他不敢相信,也不敢细想。

    他看着那些围观的群众,还有那些抱着柴草的人们。他很想上前阻止那些人,可是他太害怕了,就像被猛兽盯上的猎物,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只能僵直着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周围的人来回推挤。

    母亲从火刑架上抬起头,看到了被吞没在人群里的莫蓝尼。

    她张开嘴反覆做出口型。

    她说的是:‘快跑。’

    ‘快跑。’

    莫蓝尼没有办法思考,母亲让他逃跑,可是他应该要阻止这一切,他应该要有能力阻止可怕的事情发生才对。

    突然之间,喧闹的声音安静下来。

    他看见了那个教士,一袭光洁的长袍,双排扣扣得整整齐齐。

    教士一出现,所有人都自动给他让道。他就像传说中分开海水的圣人,手中握着一只火炬,另一只手则牵着一个与莫蓝尼年龄相仿的男孩。

    那个男孩有一头淡色的金发,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教士俯下身,在男孩耳边说了几句话。男孩摇头退了几步,又被抓着手拽了回来。

    教士将火炬塞进男孩手里,握住他的手腕,推着他向前。

    ‘不用害怕,你要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神的荣耀。’

    ‘你替异教徒洗尽他们的罪,你将他们从罪恶中解放。’

    ‘去吧,艾博,照着我的话做。’

    ‘愿你得主神庇佑。’

    房里的空气闷热,艾博额上却淌下冷汗。

    “他对你做了什么?”他嘶声问,“教皇对你做了什么?”

    莫蓝尼早已不再挣扎,他的双眼圆睁,无声淌出泪水。

    “施特劳曼村……”

    无数情景在他的脑海中闪现,像一场延续了一辈子都醒不过来的噩梦,而他用尽全力组织语句,最后只能吐出一个地名。

    仅仅一个地名就已经足够。

    “你是那里的居民?”艾博屏住呼吸,脸上写满不可置信。

    “我是外乡人,我跟我的母亲。”

    火炬握在手里的触感依然清晰,即使有长长的握柄,他还是能够感觉到火焰的热度,并心生畏惧。

    他并没有勇气点燃火刑架之下的草堆,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应该要抗拒,最好还能将火炬给熄灭。但是布兰马克先生握着他的手。布兰马克先生收养了他,抚养他,教导他一切,包括这个世界的真理。

    火炬即将引燃稻草的刹那,他开始挣扎,想要向后退,却终究没办法挣脱。教士抓着他的手点燃了眼前的柴草。

    泼了煤油的柴草一接触到火苗就发疯般窜烧上腾,短短几秒钟之间,火焰便包覆了女人的全身。

    凄厉的尖叫贯穿他的耳膜,直到多年后,还时时刻刻在他脑海里回荡。

    ‘救救我的儿子啊--’

    他听见这句呼喊,猛然转过头。

    ‘她还有儿子?’

    ‘是的,她有一个男孩,同样背负着罪恶。但是你不用担心,亲爱的艾博,那个孩子向树林里跑去,他年纪太小,在树林里注定活不长久,不需要我们费事。’

    他咬着唇,没有开口询问,但始终疑惑着。

    布兰马克先生告诉他,他的母亲之所以生病过世,是因为主神带走了她。尽管他夜夜不间断地祈祷,请求主神将母亲带回来,这个愿望却始终没有实现。

    现在他们带走了别人的母亲,那个男孩也会跟他一样无助吗?

    他也会每晚祈祷,并且在睡梦中哭泣吗?

    他会受到妥善的照料,或者,就像布兰马克先生说的,他很快就会在树林中死去吗?

    “你是那个男孩。”艾博哽着声音,定定望着莫蓝尼,“你是她的儿子。”

    “你都知道,那个时候你也在场?”莫蓝尼缓缓摇着头,脸上的神情令人心碎。

    “我很遗憾,很抱歉,真的,”艾博松开对莫蓝尼的箝制,就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终于明白那份暗杀名单上反覆圈写的姓名有什么涵义,也终于能够理解莫蓝尼的执着。

    可惜一切都为时已晚。

    “我很抱歉,但是布兰马克先生,他已经……”

    缥缈的钟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一响接着一响,敲击着鼓膜,震动着心弦。

    那是表达哀悼之意的丧钟,响彻全城,连绵不绝。远近开始传出此起彼伏的哀泣。

    在缠绵病榻长达数个月之后,教皇布兰马克.英格瓦终于驾崩了。

    莫蓝尼的表情一度一片空白,死寂般木然,就像那阵丧钟是为他而鸣。

    许久过后,他才终于伸手捂住双眼,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无法自抑地痛哭失声。

    ……

    教皇驾崩后,红衣主教阿斯托在数天之内,不负众望地被其他主教推选为新任教皇。

    新任教皇上任时举行了盛大的庆典,还伴随仪仗队伍游.行,让整座王城的居民都能一睹阿斯托教皇的尊容。

    艾博肩负护卫教皇安全的重责大任,自然也在游.行队伍里头。

    他骑着战马,跟在缓慢前行的马车后方,亦步亦趋。街道两旁的建筑阳台上,不断有人撒落白色的花瓣,象征教皇的圣洁。随处都可以听见欢声笑语,这场活动带给人们的兴奋程度不亚于一场盛大的舞会。

    但面对四周的喧嚣,艾博始终心如止水。他的心思还牵挂在莫蓝尼身上。

    在教皇驾崩的那个早晨,年轻的刺客独自离开了他的住处,消失在滂沱大雨中。

    他之所以待在这座城市,或者说,他之所以还待在这个国度,唯一的理由就是布兰马克教皇。

    现在教皇已经死了,他复仇的目标也不复存在。他没有理由再继续留下来。

    艾博一度想要拦阻,可是他有什么立场阻止对方离开?莫蓝尼已经承受过那么多的伤害,如果唯一能让他好过的是放他离开,让他自由,那么艾博就只能毫不犹豫地这么做。

    艾博没有办法忘记莫蓝尼哭泣的样子。

    泉涌的泪水好像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就像要把从以前到现在所有的眼泪一次流干。一向敏捷矫健的身形看起来无比脆弱,轻易就能击倒,只能小心翼翼触碰。

    他究竟承载了多少痛苦和委屈?如果可以的话,即使只是替他分担一二,也总好过眼睁睁看着他难受。

    但是事已至此,严格说来,艾博甚至也是加害者的一份子。

    他们两人之间还能有机会吗?

    居民洒下来的花瓣落满了艾博的肩头,他也完全无心去管。

    游.行队伍浩浩荡荡,逐渐接近钟塔。钟塔建筑先前差一点就要被两名刺客烧毁殆尽,但在那之后,新的建物很快又盖了起来,外观跟原本相差无几。

    艾博抬头看着钟塔顶端,下意识想搜寻熟悉的身影,旋即又低头自嘲。

    莫蓝尼曾经说过,想要穿越北方的森林,离开这个国度。考量到他的经历,若不是他抱着刺杀教皇的目标,根本不愿意在这座城市多停留一秒钟。

    此时此刻,他应该已经踏上旅程,在前往北方的途中了。

    一股沉重的失落拉着他的心脏往下坠。艾博皱起眉,用力闭紧眼又睁开,想要驱散这挥之不去、令他窒息的感受。

    当他睁开眼时,几片花瓣落在他握着缰绳的手背上。

    夹杂在圣洁白色当中的,是一抹鲜血般艳丽欲滴的红。

    红色蔷薇代表爱情。

    他愣了一下,抬头向上张望。两侧阳台上挤满了人,望不尽的花束和彩带之间是一张张欢欣鼓舞的脸,却独独没有他极目搜寻的那个身影。

    前方有人拉响一个礼炮,他反射性转回视线。这时上方又落下金黄色的花瓣,散落在他身边,以及马匹的鬃毛之上。

    金盏菊,象徵着离别。

    “莫蓝尼?”艾博喃喃低语。

    对方就在附近,无庸置疑,可是为什么不露面,是真的想向他道别,从此后会无期吗?

    他再度抬起头,成群的白鸽在王城上空穿梭,绕过尖塔和拱顶,时而飞近地面啄食面包屑。

    在更上方的天际,一只黑色苍鹰展开双翼缓缓盘旋。

    艾博眯起眼,曲起手指,朝着野鹰的方向吹了一声响哨。

    像是在回应他的哨声一样,空中传来悠远而寂寥的尖鸣,久久回荡不去。

    鸟鸣声中,一朵蓝紫色的鲜花被抛掷下来,正落在他的衣怀里。

    牛角花,意味着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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