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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让连家站稳脚?没了连家军,如今的大王有何底气与咱们叫板?”
这事说起来是公孙与一生的痛,他心爱的女儿公孙情嫁与前西羌王,夫妻恩爱,生下了西烈墨。他原想着将来必是自己的外孙坐上大王,又有公孙情在旁劝说,因而对前西羌王的诸多政策都采取支持的态度。
哪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公孙情早就站在王室的角度,支持前西羌王扶持军门世家,与三大家相抗衡,借此摆脱三大家的制肘。
等到后来公孙与明白过来时,连家已经站稳了脚跟,成了西羌第一军。
当年错了就是错了,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呼延龙个老匹夫还要时不时拿此事出来嘲讽他,公孙与这口气却是忍不下去的。
“呼延龙,这么多年来,你呼延家就没做过不当的事吗?远的不说,就拿近的来说,我孙女敏儿不过是与凌王爷见了一面,你家那个呼延云汐,居然就想着行阴谋诡计,败坏二人名声!这种阴险无耻之事,也只有你们呼延家的人才做得出来!”
呼延云汐的计划呼延龙当初确实曾同意过,不过很快因为公孙与以及连家的暗示,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未曾发生的事,被冠上阴险无耻的称号,就算他呼延龙自认阴险,却不愿担上无耻的罪名。
“公孙与,这事说来是你孙女公孙敏行为不端在先!凌王爷既是她的堂姐夫,又是她的六王叔,前一天才在公孙府碰过面,第二天在王宫内就迫不及待地见面,任谁也会多想!我孙女云汐不过是担心王室血脉混淆,出言提醒而已,何曾有什么阴险无耻的行为!”
公孙与一听他诬陷最疼爱的孙女公孙敏,气得跳起来就想跟他干架,“你个老匹夫,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
一旁的贺兰士本来抱着看看好戏的心情,眼看二人就要干上架,再不阻止就要出大事了,忙道:“公孙兄,呼延兄,莫为已经过去和未发生的事情伤了和气!要是咱们三家真干上了,最开心的莫过于大王!咱们现在还是想想如何利用玉石山崩塌之事作文章!”
已经捋起袖子的公孙与同呼延龙对瞪两眼后,哼了一声,头扭向一边。
贺兰士继续道:“王后之位已经不归咱们三大家,这大王子怎么也该出自咱们三大家才行!王后身为黎国公主,身份尊贵,自嫁入西羌来,一直循规蹈矩,找不到错处,因而先前咱们动不得!
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两位哥哥,你们说该怎样才能在不得罪黎国的情况下,让大王冷落她、百姓反对她呢?”
呼延龙不愧是老奸巨滑,出手狠稳准,心情平复下来之后,眸中精光一闪,立马想到了点子,“两位,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公孙与将刚刚的争执抛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边听边点头,不时插上两句。
几人越说越满意,最后相视哈哈大笑。
——
接下来两天的早朝一切正常,西烈墨见无人趁机发难,以为此事是自己和掌珠想多了。
哪知第三天突然收到消息,民间的马戏班子,这两天来,不少受到了攻击。
消息是民间的马戏班子被莫名其妙攻击后,报告给了赞普尊。
赞普尊直接将此事报告了西烈墨,“大王,民间的马戏表演班子这两日里,已经有五家受到攻击!”
先前西烈墨曾私下找过赞普尊,若有大事,必须先报告于他。
赞普尊虽是掌珠一手提拔,然而从男子的心态来说,自然更愿意听从一国之王的命令。
何况西烈墨让他做的,又不是什么违背王后的事情。
“何人所为?”
赞普尊道:“听商行的人说,那些攻击的人有老有少,并没有功夫在身,看起来像是普通的百姓!”
“会不会是寻私仇?”西烈墨皱眉道。
“小的也曾如此问过,几家马戏班子的老板道他们都是正常的商人,一向以和为贵,从不与人结私怨,在百姓间声誉甚好,这次被攻击,他们自己也是莫名其妙!”
“那些攻击他们的人,可曾说过什么?”
“只不停说:无知的人,为了一点银子昏了头了,连祖宗都不记得!之类的话。”
西烈墨双目紧闭思索一阵后,表情沉重,“这件事暂时先不要报与王后知,你先下去吧!”
“是,大王!小的告退!”
“阿从!”西烈墨扬声道。
很快,阿从从门外走了进来,“主子有何吩咐?”
西烈墨声音带着冷漠,“将刚刚这件事告诉连绝,让他查查背后之人是谁!”
“是!”
赞普尊可以先将此事瞒一瞒掌珠,在他去见西烈墨时,恰好又有被袭击的马戏班子老板前来上报此事,被如月知晓了。
知道了此消息的如月,却是不敢瞒着掌珠的,她第一时间立马就报告了掌珠。
掌珠喜欢如月的地方在于,她虽然没有政治敏感度,但她从来不会自作聪明。
好比这件事,如月根本没意识到这中间有什么阴谋,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不能瞒着她的主子。
“这几日可有类似的袭击事件发生?”掌珠问道。
如月怔了怔,“直接与各马戏班子老板接触的事情,一向是赞普尊在负责,奴婢未曾听他提起过此事,不过这几日来找他的老板似乎比以往频密些。”
那就是有了!掌珠垂下眸,遂又抬起头,道:“这几日若再有马戏班子老板来找赞普尊,你也了解一下是为何事而来。”
“是!”如月不明所以,还是点头答应了。
晚上西烈墨来的时候,掌珠装作不经意道:“阿墨哥,听说民间的马戏班子这几日受到了攻击。”
西烈墨的手滞了滞,转瞬明白过来,“阿姝已经知晓了?这事是我吩咐赞普尊先不要告诉你,你莫多心!我已经派了连绝去查幕后之人!”
“阿墨哥,民间的马戏班子是妾身一力促成的,如今连续受到攻击,摆明是冲着妾身而来!”掌珠扬着小脸,严肃而认真,“阿墨哥,妾身知道您是为妾身好,但以后关于妾身自己的事情,还请您不要有意隐瞒!妾身并不是胆小怕事之人!”
西烈墨有些气馁又有些骄傲,这么娇嫩的人儿,当端着一副严肃的表情时,竟给人以拥有无穷力量一般的感觉。
“好,本王知道了!这次是本王不对,不该瞒着阿姝,阿姝你说,想怎么惩罚本王?”西烈墨轻轻一捏她鼻子,促狭笑道。
本来正经的事情,被他这一不正经地一闹,掌珠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她瞪着他,眼里写着控诉:大王,正经点好不好?
她认真又有些窘迫的表情,惹得西烈墨哈哈大笑,“阿姝,本王想着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轻松点面对就是!”
而后面上依然带着笑,声音时却是满满的坚定,“阿姝,你放心,无论如何,本王也不会让人伤你分毫!”
眼里的认真与执着看得掌珠心一跳,她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轻声道:“谢谢阿墨哥厚爱。”
幕后之人,两人都心知肚明与三大家脱不了干系,但没有明确的证据下,他们也奈何不了三大家。
连绝的证据还没找到,民间对马戏班子的攻击却越来越频繁激烈了。
甚至于赞普尊带队的王室马戏表演班子,在演出回来的路上,也受到了百姓的袭击。
口头上的攻击也变成了“灾星,不要祸害我西羌族!”或“滚出西羌!”之类的话。
这么明显,一听就知道是冲着掌珠而来。
不得已之下,掌珠下令给赞普尊,先暂停王室与民间一切马戏班子的表演,待此事风头过了再说。
与此同时,一些百姓纷纷聚在王宫不远处,对着王宫指指点点。
王宫守卫赶了几次,那些人每次散开后,又快速聚拢。
百姓所聚集的位置,恰好是王宫五百米开外的安全界限。
若过了此界限,守卫便有权射杀没有经过允许随意靠近的陌生人。
但未过,守卫看着那些聚在一起的人头,也无可奈何。
守卫无权处置,那些人看着又碍眼,只好将此事上报。
一层往一层上报,很快的西烈墨知晓了此事。
而此时连绝正在他的书房内,硬朗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大王,此事是人在背后利用人心,散播谣言,但范围太广,已无从得知最早是从何人口中传出!”
“现在的谣传是什么?”西烈墨面色铁青。
连绝略一停顿,没有丝毫隐瞒,“最初,百姓的怨气是由马戏班子而起。有人谣传,黎国来的王后要将西羌所有的马变成舞马,以迎接黎国皇帝与军队的到来,将西羌变成黎国的附属国。因而对马戏班子深感痛恨,认为他们为了一点点银子,置西羌于不顾。
再来,玉山崩塌一事也被有心人传了出去,玉的价值一向以纯净无瑕者为最高,如今染上了鲜血,被视为不祥之物,而罪魁祸首便直指王后,认为她心存不良,所以老天发怒,用崩塌一事血染玉山,来警告西羌,王后暗藏祸心,不宜为一国之后!”
“岂有此理!”西烈墨猛地大吼出声,愤怒地将案桌上的奏折全部扫落地,面色阴沉,带着山崩地裂之势。
门外的阿从吓了一大跳,他可从未见过他的主子发过这么大的火。
倒是连绝仍然平静得没有一丝异动,“大王,不出三日,待民间百姓怒气达到高潮时,那些大臣们一定会在早朝时,当面提出软禁王后的请求!”
也就是说,他只有三日的时间,来解决此次的事件,平息百姓的怨气。
西烈墨剧烈起伏的胸膛慢慢缓了下来,那些老匹夫,晚些再一个一个收拾!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大王…”连绝站着未动。
西烈墨知他所求,本想拒绝,转而一想,又觉得因为自己的事而让他二人不见面过份了些,便道:“去吧,不过现在宫外都是人,莫要被人抓住了把柄!”
“谢大王!”连绝冷峻的面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
若是以前,西烈墨或许会心中生出一些失落和嫉妒,他还没搞定自家王后,本就心中有火,偏还要看着别人无所顾忌的在他面上露出两情相悦的神情,实在是不爽得很!
不过现在正事为大,西烈墨的心里也顾不上其他了。
连绝离开后,他迅速离开去了太和殿。
——
“绝?”正拿着书躺在贵妃椅上的连芷若,看到连绝突然出现,平静的面上扬起浅浅笑容,“你怎么来了?”
“小芷,想见你,就来了。”连绝面上的狂热神情,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一点也不加掩饰。
连芷若也不扭捏,笑着回应,“绝,几日不见你,我也甚是想你。”
她躺着不动,向连绝招手,“过来这边坐下。”
连绝稍一迟疑,然后快速走了过去,挨着连芷若坐下了。
连芷若坐起身,轻轻倒在连绝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绝,这几日是不是发生了一些事?”
连绝道:“三大家族针对王后的行动开始了。”
“咱们有什么能帮到大王和王后的?”
“很难!这次三大家族煽动的是普通的平间百姓,连家的军队不能动用,你的计谋也用不上。”连绝的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那么高大硬朗的人,用他那双粗糙的大手,做起这么温柔的动作来,居然一点违和感也没有,反而顺眼得很,好似已做了千百遍。
“嗯。”连芷若其实心中早就知晓,只是想和连绝多说说话而已,“玉和马,是我西羌百姓的根本,此事太过敏感,我也不敢轻易出主意,这次就看大王那边如何安排了。咱们尽力配合就是!”
连绝轻轻点头。
连芷若坐起身,“绝,如今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大王心里肯定不爽,今日你就先离去吧。”
好不容易见到心爱的人,连绝有些不愿离开。
连芷若轻轻吻一下他的唇瓣,柔声道:“绝,待王后生下王子,大王大赦天下时,你便可趁此脱离奴籍,到时候,阿爹便没有借口阻止咱们在一起了。”
连绝是连大元帅家的奴隶,七年前护送体弱的连芷若外出就医时,遇到流民袭击,为了护住连芷若不受伤,浑身被砍了数刀后,仍背着连芷若跑了二十里回到连府,而后力竭倒地,差点就此丧命。
按理说,连绝身为连府的奴隶,为主人牺牲性命是理所当然的,但那时年幼而性情冷淡的连芷若,偏偏记住了他的恩情,随着年岁慢慢长大,两人接触多了之后,互相爱上了对方。
连绝并没有因为自己奴隶的身份而退缩,当他知晓自己喜欢上了身份高贵的小姐后,不顾一切大胆地表达了自己的爱意。
连芷若虽性情冷淡,但仍然有着西羌女子对感情火一般炙热的性情,本就对连绝有好感的她,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连绝的求爱。
两个身份截然不同的人相爱了,然后一起度过了一段幸福的时光。
但两人巨大的身份差别,让两人知道能够永远在一起的可能性太小。
于是边绝拼命立功,期待有朝一日能得到大赦脱离奴籍,连芷若也与西烈墨达成协议,进宫助他平衡后宫,让他日后赫免连绝的奴籍,好让二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连绝本就不想走,如今心爱的女子一吻,更是忍不住,反客为主,狠命地吻她,直到连芷若气喘吁吁,双颊通红,才放开她,恋恋不舍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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