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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些年到底在自傲些什么呢?
肯尼斯艰难地坐起身挺直背脊勉力维持着自己的体面和尊严,却心甘情愿地低下头道:“非常感谢您”
“无妨,我也总不能见死不救。”宗珏把手帕角对角边对边一丝不苟地折起,唇角微微挑起浅淡的弧度,“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肯尼斯攥着扶手,断续道:“日后若是您有什么事情,阿其波卢德家族义不容辞。”
他不是以自己个人的名义在说这句话,而是以阿其波卢德家族第九代当主的名义作出这个承诺。
“无所谓。”宗珏把手帕放进口袋里,“该是我的总会到我手里。”
他站起身,顺手抄起拴在桌角对着肯尼斯龇牙咧嘴的就差扑上去狠咬一口的小奶狗揣进口袋里,侧头道:“歌仙,送他回去吧。”
该治的伤已经治好了,他也懒得同肯尼斯以及必然会跟着他到来的麻烦们打交道,况且他这屋子又不是阿其波卢德家族的庄园,没有空房间留给客人,一间也没有。
他这般径直送客的冷淡态度早在肯尼斯意料之中,隐隐的还有那么一点怀念,当年他忐忑不安地抱着笔记去向这位学长咨询一个难度极高的理论问题的时候,对方也是冷冷淡淡地直接丢给他参考书单扭头就把门一关,好歹现在还跟他寒暄了两句,比起当年可以说是贵宾级待遇了。
歌仙兼定走上前,把肯尼斯像带过来时一样把人拎起来夹在臂弯下,转身就出了门。
——虽然是审神者的学弟没错,但是在立场上他还是愿意稍微偏向一点自己养了好几天的小奶狗的。
宗珏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把手抽出来,小奶狗正咬在他的手上扑腾,这小家伙看着小牙口却很是不错,一口下去就见了血,犬齿咬出两个深深的伤痕。
“放开。”他空出来的手捏着小奶狗的脖颈冷声道,小奶狗一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干了点什么,赶忙张嘴放开宗珏的手,又讨好地舔了舔被他咬出来的伤口。
一只手上敌短/枪划出来的伤还没好,另一只手上就又多了两个牙印,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欠他的。宗珏叹了口气,捏着小奶狗的手改为抚摸,“好歹也是学弟,就当给我个面子,嗯?”
毕竟当年他在时钟塔的时候阿其波卢德家族还算是照顾他,他总不好眼睁睁看着对方家族断绝传承没落下去,不过万万没想到当年瘦巴巴扑闪着大大蓝眼睛追在他身后喊着总有一天要超越他的可爱小家伙,这才短短十几年就变成了刻薄无趣宛如教导主任的中年男人,就连发际线都岌岌可危,时间可真是把杀猪刀,一刀一刀下去连他都忍不住想摸摸头发,确认自己的头发依旧浓密。
小奶狗有些不太甘心,但还是低低呜咽两声,夹着尾巴一口咬住宗珏的手指——没用力,就是像咬磨牙饼干那样又舔又吮,口水流得到处都是。
待会得去多洗几遍手。宗珏这么想着,坐下来把腿埋进被炉里,空闲的手取过被炉上的书翻阅起来。
走廊上的布谷鸟钟走过十二点的时候,药研藤四郎从窗户外翻了进来,他并不是自己回来的,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尾巴。
准确的说,是个大尾巴。
身形高大的lancer艰难地跟着药研藤四郎翻过窄小的窗户,远没有小短刀来得利落轻巧。
“你的御主已经回去了。”宗珏对着lancer点点头便算是打过招呼,抬手将因为lancer而完全僵直住的小奶狗裹进衣服里,又让药研藤四郎过来检查了一下自家小短刀有没有受伤。
这次药研藤四郎为了给歌仙兼定留出足够把肯尼斯带走的时间单独拖住了lancer和saber,期间因为种种原因不可避免地受了些伤,不是太重,但也是小短刀难得的狼狈了,灰头土脸身上不少伤痕还在渗血。
“就是些小伤,我擦点药就好了”药研藤四郎小声道,人类的药物对他们也有一定的效果,所以一般审神者为了节省灵力轻伤都会让他们自己上药,总归也就是伤口愈合得慢一点日常出阵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并不会影响本丸的行程安排,再说他之前所在的本丸重伤出阵都是家常便饭,这么点小伤他基本就直接忽略了。
不过他的审神者似乎挺在意的。
宗珏皱眉擦干净药研藤四郎脸上的灰,侧身从被炉边的柜子里取出从本丸带来的手入道具,顿了顿扬眉看向另一边还没离开的lancer,“阁下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他这种长相眉毛一挑就是十足的嘲讽冷削,lancer看了看宗珏的手背,确定上面没有令咒后说道:“抱歉,打扰了。”说完他便又从窗户翻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把窗户给关上。
送走了不速之客,宗珏把收入道具在面前一字排开,指了指身前道:“过来坐好。”
留下本丸的空间坐标让店家送货上门,宗珏看了看跟在自己身边的药研藤四郎,察觉到他的视线,药研藤四郎立刻问道:“有什么事要吩咐吗,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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