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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悦把画撕成碎片，朝着顾凉撒了过去。
优雅地拍拍手掌，然后说:“顾凉，阿珩爱你，我承认。要不你们也不会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又走到了一起。”
“所以…”顾凉不闪不躲，眼眶有点泛红，“你又是想要让我放弃他吗？”
“你能明白最好了！”宋悦别开脸。
不想看到顾凉充满痛楚的眼睛，为了儿子的未来，她不后悔做恶婆婆。
“妈，经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我和阿珩，更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顾凉蹲下身子，一片一片地捡起碎纸。
宋悦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凉的动作，心里揪了一下，很快，她又收敛起情绪，“顾凉，人活一世，不能太恣意放纵，每个人身上都肩负着很多的责任，为此，不得不舍弃很多的东西。”
顾凉的手一顿，“牺牲你儿子的幸福，你也舍得吗？”
宋悦脸色微变，在以前，她带着儿子离开唐家，那时候的她，只想要儿子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远离那些勾心斗角。
可在那对母子车祸死后，被唐森找上门后，她的心思发生了变化。
唐森只有阿珩这个儿子，阿珩必定成为唐氏企业的继承人，就算唐森想要摆弄阿珩，成为他的棋子，那又怎么样？
她相信儿子的能力，他的血液里面流淌着宋家和唐家的血脉，只要磨练一番，他必定是最优秀的。
事实证明，阿珩是最优秀的。
“在百年豪门大户中，爱情只是生活中的调味剂。”宋悦凉薄地开口。
如果要牺牲顾凉，才能成就唐亦珩，她眼也不眨就会同意下来。
顾凉仰起头，看着冷血的宋悦，她酸涩地怀念着曾经那个温婉大气的妇女。
就算没有富足的生活，她浑身散发的那种温柔慈爱的气息，也让她曾经偷偷地羡慕。
羡慕阿珩有一位好母亲。
可如今，现实的生活，把这一切都改变得面目全非了。
“难道你不相信你儿子的能力吗？凭他的能力，他的商业帝国，很快就会建立起来。”顾凉腾地站了起来。
一股晕眩侵袭她的脑海，她的身体摇晃一下，差点跌倒，幸亏慌乱的手，撑着画板的支架，才免于摔倒。
宋悦也注意到她的异样，脚步下意识地往前踏出一步，随即她就想起自己的目的，没有再往前了。
“有捷径，为什么不走？”宋悦理所当然地道。
只有手握大权，阿珩才能为所欲为，不受唐家那些老古董的控制。
顾凉的手指甲掐进掌心，深深地控制着心里的怒气，“妈，阿珩是你的儿子！”
“不用叫我妈，我们唐家不承认你。”宋悦厉声地道。
“…”顾凉的眼眶泛红，一股无力感，席卷她的全身。
“顾凉，我愧对你，但我不后悔，知道吗？”宋悦的嗓音低了下来，“爱情，都是虚无的，终有一天，你会发现，刻骨铭心的爱情，都敌不过时间的摧残。”宋悦把一份文件放在一旁的桌上，匆匆而走。
不等顾凉说话，宋悦急急地转身离开。
顾凉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眼中的波澜起伏了一下，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刚才宋悦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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