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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念头,觉得陈铭会出现在医院里似乎也不是什么无法预测的事情,因为他一直想要看到人类的死状,再没有比医院更适合的地方了,只要他不是出去害人,催甫更宁愿他一直留在医院里看着。
一位女护士路过,看他们三人在这里迟疑,上前问道:“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到你们吗?”
催甫猛地反应过来,正不知要拿什么借口糊弄过去,张玲已经先一步笑着跟那女护士道:“没,我们帮朋友守夜,刚在想是不是忘买什么东西了,姐姐你们还不下班吗?”
女护士不疑有他,笑道:“我今晚值班,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过来找我,我就在一楼值班室。”
“好的,谢谢姐姐。”
女护士走后,张玲才吐了吐舌头松了一口气,见催甫向她看来,笑道:“医院的管理没那么严,一般也不会有人那么无聊到医院里来生事,找个借口就可以进来的。”
催甫点了点头,却是突然道:“人不生事,但鬼就未必了。”
只见催甫警惕地看着前台方向,杨婵和张玲也转头看去,那里站着一个工作人员,应也是今晚值班的人,她笔直站在那里,身体却如同僵硬的一般,从这里可以看到她的身体带着淡淡的绿光,那绿光像是膜一样镀在她身上,在小腹位置有两块穿越的东西,仔细看去,竟是一双脚,再仔细打量过去,那张脸模模糊糊,隐约可见另外一张脸稍有摇晃,眼睛却朝他们这里看来,双方突然对峙,像是一下子定住了一样。
大厅里的灯光突然明灭了一下,然后变暗了很多,不断闪烁。
“快走!”
催甫拉着杨婵和张玲往楼梯那里走,同时问道:“知道太平间在哪里吗?”
张玲凝思着,杨婵却很快答道:“在四楼。”
路过电梯,张玲伸手要去按,催甫拉住她:“跑楼梯。”
上前在电梯里的经历,让催甫下意识里就觉得不安全,拒绝搭电梯。
反正也只有四楼而已,跑到楼梯口,那里五个约有五十来岁的老人慢慢地爬着楼梯,他们有说有笑,几乎将楼梯给占满,催甫他们的速度被迫慢下来。
“时不时走走楼梯,对身体有好处。”
“是啊,医生也是这么说,尤其是像我们年纪大了,多走一走没坏处。”
“唉,半只脚都踏入棺材了,要是多走楼梯能够让命活得久一点,我很愿意每天都来走。”
听着他们唠嗑,催甫他们静静地在后面跟着亦步亦趋往上走,每次只能走一个台阶,愈发心急,催甫插嘴道:“老伯、老婆婆,我们想……”
“年轻人,没急呀,看你们年轻就是好,但年轻也没什么耐性,就这么几步路,也不能好好等。”
“就是啊,现在的人啊,就是这样,偶尔也该停下来,看看周围的风景,一辈子匆匆过,到死时才发现什么也没能带走,连回忆都没有了。”
“可能走得快一点,还可以看到自己的死状呢。”
催甫他们找不到机会打断,只能跟在后面一步一个台阶,但听到这句话时催甫猛地停了下来,杨婵和张玲也随即停了下来。
那五个老人突然也不走了,停在了那台阶处,催甫盯着他们,心随之提起,手上拿着白色符箓,随时准备扔出去。
五个老人转过身来,脸上毫无表情,却是淡淡道:“年轻人,你要跟我们走吗?”
这条楼梯似乎变得很长很长,前面看不清楚,被沉沉的雾笼罩着,好像没有尽头,那五个老人身上没有阴气,但却一点儿生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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