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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半年相处的时间。
洛谨走过来,站在陆月旁边,温润的眸子凝视着黑板上的数字,“陆月,你想报考什么系?”
陆月纤长的睫毛动了动,“我的第一位老师曾在数学系教书,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从头开始学习航空航天,然后将一生贡献给了航空院。”
“你想继承他的志愿?”
“嗯,但是我的老师活着的那个年代是一个风雨飘摇,积贫积弱的年代,所以他的研究偏军事应用。我只是单纯的想看看这片星海深处是什么,它最远能到哪里,看一看在遥远的那里是不是有和我们一样的人生活着。”
“好浪漫的想法。”
陆月侧首,看向洛谨,洛谨微微一笑,眼底亦有璀璨星河。
高二要学完高二高三两年的知识,高三整个一年要从头复习高一到高三的全部知识,但是其实,越是临近高考,大家时间反而越充裕,因为每个人的点都不一样,老师将更多的时间留给了自己。
百日誓师大会,每个班由老师和班长带着全班同学宣誓,鼓舞人心。
高考前一周,郝城四处拜佛。
陆月一度无语。
“冷静点,你现在已经是全班前五,全年级前十了。”
“可是,姐,我想和你上一所大学,我的分不稳定啊。”郝城双手合十,嘴里念念叨叨:“诸天神佛,拜托拜托。”
陆月忍无可忍,一脚踹过去,“佛祖不管这个。”
高考当天,郝城特意求了一道金佛放胸口求保佑。
监考老师看到那个沉甸甸的金佛,嘴角狠狠的抽了好几下。
现在的学生啊,平时不好好学习,就想着弄些歪门邪道。
他一定要重点关注这个学生。
考试中,老师一看郝城的试卷,这不考的挺好的吗?
这孩子是过度紧张了?
别说郝城,陆姑姑陆姑夫也特意去庙里给陆月和周源求了护身符让他们放身上。
高考中考,那可都是人生最重要的关卡之一啊。
可千万要保佑小源,考上一中火箭班,保佑月月去t大。
两天高考结束,彻底解放了。
回学校那天,无数的书试卷漫天飞舞。
该扔的扔,该欢呼的欢呼。
那真是普天同庆。
但是,扔书的时候有多爽,打扫卫生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陆月和同学们一一作别,和蔡羽灵约定了大家见。
最后一天,陆月站在一中门口和大伙合照。
蔡羽灵看着生活了三年的一中,鼻子酸酸的想哭。
“以后又不是不能回来看,哭什么?”
蔡羽灵瞪了疯狗一眼,“那能一样吗?”
疯狗将藏在身后的花拿出来,递给蔡羽灵,“别哭了,毕业了是大好事啊。”
蔡羽灵看着疯狗手上的玫瑰花,一愣,继而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哈哈哈,疯狗,你是傻吗?哪有人在毕业送玫瑰花的?你看看别人……”
蔡羽灵指过去。
郝城正捧着一大束向日葵给陆月,陆月接过,笑容灿烂。
蔡羽灵笑的肚子疼,“玫瑰花是送给爱人的,你毕业送玫瑰花,疯狗,你真的除了数学,很没有常识诶。”
疯狗略微沉默了一下,“买之前我问过店员。”
“哪家店员这么坑你?她们家玫瑰花最近滞销吗?”蔡羽灵憋着笑。
“店员说……”
“说什么?”
“说因为毕业季告白的人很多,所以送玫瑰花的人很多。”
“……”
蔡羽灵白了他一眼:“你傻吗?人家说的是毕业告白送玫瑰花。”
“嗯。”疯狗点头。
欸?
蔡羽灵奇怪的看向疯狗,“你点头什么意思?”
说着,蔡羽灵低头,整理被弄乱的花,这一整理,感觉好像不对。
十一枝。
“今天花店搞活动,买十送一?”
“没有。”疯狗说完,脸爆红,看向别处,眼神闪躲,“其实向日葵也不错,你如果不喜欢玫瑰花,我去找老板换。”
蔡羽灵看看花,又抬头看看疯狗,又低头看看花,又看看疯狗,来来回回好几遍,“喂,疯狗。”
“什么?”
“你不是疯狗吗?做事这么怂的?”
疯狗:“……”这是拒绝?
疯狗的自尊心炸了,“你要是不喜欢直说,我去给你换!”
“什么叫我不喜欢?明明是你自己怂,喜欢也不说!”
“我说了,我隐晦的说了很多次喜欢你,每次你都听不懂也不回应!”
“你胡说,我每次都暗示你了,是你一点都看不懂,还总是吃了吐,什么忘了刚才说的话,什么删聊天记录,你敢说这些都不是你做的?”
“你乱发朋友圈,诈骗……”
“你每次只会逼我做数学题……”
……
陆月奇怪的看着蔡羽灵和疯狗,问郝城,“他们怎么吵起来了?”
郝城摇摇头,“不管他们,来,姐,我们一起拍照。”
陆月一把挡住镜头,“拍的够多了。”
郝城:“姐,你的冷漠再次伤害了我。”
蔡羽灵和疯狗吵了将近五分钟,两个人吵的脸红脖子粗,气喘吁吁,最后蔡羽灵气呼呼的抱着玫瑰花走人。
疯狗追在后面,伸手去牵她,蔡羽灵轻微的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算了。
陆月:“……”
这是什么神奇的发展,她怎么看不懂?
郝城对陆月说道:“姐,我总算知道胖达君为什么永远都是一只快乐的单身狗了。”
陆月纠正道:“胖达君是一只大熊猫。”
……
这天,蔡羽灵和疯狗,陆月,郝城看完电影,四个人正商量着去哪里吃饭。
一个瘦瘦的男人带着两个人冲到了四个人面前。
男人横眉冷目的指着蔡羽灵:“把她给我抓回去。”
我靠。
人贩子绑人现在这么光明正大了?
“你们什么人?”陆月冷冷的问道。
“什么人?我是她老公,赵强。”赵老大指着蔡羽灵恶狠狠的说道:“她男人还没死呢,背着我跟野男人约会。”
围过来的路人一听这话,都不好见义勇为了。
蔡羽灵质问道:“我才十八岁,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谁是你老婆了?”
“我不管!”赵老大说道:“你妈收了我的彩礼,把你嫁给我了,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
说着,赵老大动手去拉蔡羽灵,疯狗一脚踹赵强身上,一张脸阴沉的吓人。
赵老大趴在地上,又哭又嚎,“还有没有王法了,奸·夫·淫·妇打人了,大家快来看看啊,他勾搭我老婆,还打人。”
“你敢打我兄弟?”
赵老大的二哥,三弟哪里能见自己哥哥受委屈,更何况,他们家穷,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媳妇,以后还等着蔡羽灵给老大生一个大胖小子,然后离婚,然后再嫁给他们继续生呢。
这十六万八,借高利贷的钱都给出去了,怎么可能放过蔡羽灵?
两个人说着拿着绳子就要绑蔡羽灵,陆月哪里能忍的这个,抓住一个就是一拳头打晕在地上,正要撩起袖子去揍另外两个,郝城突然抱住了她,发自内心的呐喊道:“姐,给疯狗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你干什么?放开,我要去揍人。”陆月举起了拳头。
郝城抓住耳朵,蹲在地上,“姐,疯狗现在和蔡羽灵还没确认关系呢。你给他一个机会吧。这两个人瘦骨嶙峋的,他打的赢。”
陆月:“……”
陆月不爽的站在原地,拿出手机报警,以拐卖妇女的罪名报警。
过了一会儿,疯狗把两个人揍的病情脸肿,自己也受了伤,蔡羽灵小心翼翼的给疯狗擦血,心疼的眼泪一个劲儿的往外冒。
陆月瞪了郝城一眼,仿佛在说,你看,就是因为你拦着我,害疯狗受伤,把羽灵弄哭了。
完整接收到陆月信息的郝城:“……”姐,你真直。
过了一会儿,进了警察局,蔡羽灵买了药小心翼翼的给疯狗擦药,两个人眉来眼去,暗送秋波,你侬我侬,情深深雨蒙蒙。
被迫吃了一嘴狗粮的陆月:“…… ”
郝城凑到陆月面前,“姐,我说的没错吧。”
陆月:“可是,即便不受伤,他们也是相互喜欢的。受伤这件事其实是多余的。”
郝城:“…… ”他开始可怜起他家姐以后的男朋友了。
这时,警察单独问蔡羽灵,“你确定要以拐卖妇女儿童的罪名控告你的亲生父母吗?”
这个案子,在要素上确实拐卖妇女儿童的要素都有。
但是,一般来说,关于彩礼订婚这方面,没有女儿会起诉自己的亲生父母。
有一些,确定了,他们也努力办案了。
但是,最后这些人往往又会心软,翻供,给他们的办案造成很大的困扰。
蔡羽灵低着头想了许久,最终点了点。
这个案子很轻,最多也就一年不到,或者被判缓行。
因为是直系亲属,父母留了案底,可能也就断送了她考公那条路。
可是,不给他们一个教训,她敢肯定,以后还会继续。
甚至,这些男人抢不到她的人,还会让她还钱。
她家以前就听说过,有女孩在没成年前父母拿了彩礼,最后却是女孩自己在还。
这是个无底洞。
她不能退。
办案民警明白蔡羽灵的决心后,正式开始办案。
赵家三个人一点都不懂法,也是经人介绍和蔡家人见面的,过来就是带自己媳妇回去,觉得自己花了钱了,媳妇就是他们的了,理所当然,问啥答啥。
这下好了,证据,口供,一应俱全,直接抓人吧。
很快,蔡妈妈蔡爸爸被抓了,蔡家一时之间呼天抢地,仿佛天塌了似的。
就是在警察局里,蔡妈妈蔡爸爸也不觉得自己有错,自己生的女儿拿点彩礼还错了?
然而法律不会管他们怎么想,陌生人,卖身钱,绑架,一应俱全。
半个月后,查分。
郝城心跳都快停止了,他家姐的分数倒是出来了,全零,被屏蔽了,录取妥妥的。
他的呢?
拜托拜托。
诸天神佛。
郝叔叔看着郝城那个样子,想打人。
他纵横商场这么多年,攒下这么大的家业,儿子怎么这个怂样?
过了一会儿,没见动静。
郝叔叔身子慢慢的往郝城那边倾斜,还是没动静。
“咳咳。”
郝叔叔咳嗽两声,妆似满不在乎的问道:“多少分?”
郝城站起来,“只比以往录取线高七分。”
郝城看向郝叔叔,“爸,如果我没被录取,你能不能走个后门?”
郝叔叔:“…… ”好想把儿子换成女儿,月月那样的最好。
今年禁止炒作高考状元,热闹倒是淡了几分,闫华山另辟蹊径,以本省排名前一,前十等字样公布一中本次高考再创新高,让人啼笑皆非。
陆月摇了摇头,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感叹完,陆月进入空间。
没想到刚刚进去就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从陈津教授进入空间开始到今天,整整八年,将近三千个日日夜夜,古今中外,数万人的努力。
空间内构筑出了第一台载人航天火箭以及研究院和发射中心。
陆月站在巨大的火箭下面,仰望它。
现实生活中,没有钱买一个火箭,也没有资格接触到这些。
现在,在空间内,她实现了。
这个空间,真的是梦开始的地方。
为了和现实完全一样,无论是发射中心,还是所处的位置环境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让陆月可以完全的,彻底的投入进去学习。
等录取结果出来,郝城拿着录取通知书兴冲冲的来找陆月,就看到她家姐把头发剪了,剪成了男人头。
郝城抓着陆月,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姐,我的姐呢?怎么突然变成哥了?”
陆月挠挠头,怎么说呢,空间内的她和现实中的形象是一模一样的。
换句话说,她在空间内也是长头发。
长头发在她钻来钻去的时候,还有那个狂风吹来吹去的时候,特别不方便,扎起来也不方便也乱飞,于是她就给剪了。
如果是现实生活中,估计她现在不只头发变短了,皮肤恐怕也早就晒黑了,多了很多雀斑之类的。
所以空间还是有很多优点的,保护皮肤这点还是不错的。
陆月没法解释,只说自己想换个形象。
郝城:“那我要换个称呼吗?哥?”
“乖~“陆月拍拍郝城的肩膀。
郝城:“……”
路上,李思思正一边吃着炸鸡一边回来,然后就看到了郝城,跟郝城打招呼:“早啊。”
往前走了五米,李思思突然止步,又退了回来,对陆月说,“帅哥,你是哪儿人啊,和郝城认识?”
“…… ”
陆月:“思思,我是月月。”
李思思:!
她高高瘦瘦,白白净净,帅气逼人的小哥哥呢?
为什么她的小哥哥声音那么像月月?
啊啊啊啊!
李思思抱住陆月,“月月,你太帅了,真的,不骗你!你不知道,刚才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坠入了爱河。”
陆月:“…… ”有这么夸张吗?
陆月回到家,晚上,陆姑姑回来,看到陆月一脸忧伤。
自从她剪头发之后,陆姑姑就经常看着她忧伤,很忧伤。
天知道陆姑姑最喜欢给女孩子编辫子了,看到陆月男孩头的那一刹那的心碎。
所以陆月习惯了。
然而,陆姑姑却走到陆月面前,十分严肃的说:“月月,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
“我前几天拿你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
陆月微微蹙眉,“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姑姑?”
“有人打电话给我,说当年在医院,你被抱错了,你不是我大哥的女儿。他们说的有理有据,还拿出了当年的医院住院记录,据说你父亲是个大画家,年轻的时候带老婆到乡下采风,没想到突然早产,然后混乱中就抱错了。听说你父母的家庭条件很好,是这一次他们女儿生病,做进一步检查的时候发现有遗传病,以后可能会发病,才发现的。
具体的,姑姑也不知道,都是听说的,他们家委托了私家侦探,让我没确定之前先不要告诉你。”
陆姑姑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陆月,“这是鉴定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