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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没有说话，他嘴唇颤抖着，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难受，他只是艰难地想抬起手。
唐瑾谦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握住了外公的手。
外公的手很冰凉，皮肤因为苍老而褶皱很多，触感有些粗糙。
但，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牵起外公的手。
他低垂而下的深眸中一瞬间闪过无数的情绪变化，最终他手指微微用力内收，将外公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你手术很成功，你在慢慢好转，坚持住，再过几天，你就可以从这个病房出来，精神状况也会慢慢恢复。”
他看见外公微微闭起眼睛在轻微地点头，他浑浊苍老的眼神里，似乎有欣慰的喜悦。
唐瑾谦继续道：“以后的康复训练，我会帮着你一起进行，不会有什么困难，你放心即可。”
他语调里的僵硬，连他自己都听得不太自在，就算是平时对普通病人说话，他也不至于是这么僵硬的语气。
外公只是手指在他手掌里微微动了下，也没有其他的表示，甚至没有说话。
他们似乎都不习惯用这么温和又有些亲昵的方式相处。
唐瑾谦突然想到，晚夏有没有这样挨着外公说话，有没有也这样拉住外公的手？
“晚夏，来过？”
他有些嫉妒地看着唐英卓。
唐英卓点了点头，嘴角好像有笑容。
连监护室里的外公都见了晚夏，护士还跟晚夏说了话，就只有他，只有他没有见到晚夏！
他心里猫挠一样地难受。
唐英卓看到他紧紧蹙起的眉毛，唐英卓的手指动了动，轻微地说了三个字，“去，休息。”
唐英卓率先闭上眼睛，这是要赶他出去了。
唐瑾谦将唐英卓的手放好，“那我先出去了，我这几天一直住在医院，我会时刻关注您的任何情况，您不用担心。”
“休息。”
唐英卓又说了一句。
声音很低很轻，唐瑾谦差点没听见。
护士在旁边解释道：“唐医生，唐老先生说让您去休息，他是心疼您这几天为了照顾他连日辛苦。”
“我不辛苦，你们辛苦了。”
唐瑾谦颔首向护士致谢。
护士笑道：“听说秦小姐是您爱人，她走的时候也这样感谢我们，说辛苦我们好好照顾唐老爷子，你们夫妻俩真是客气了，我们的工作，我们会好好照顾他老人家的，您放心。”
唐瑾谦的心，又酸了一下。
秦晚夏来过就是他没见过！
他回到休息室，怎么都睡不着，索性一个翻身坐起来，披上白大褂去了监控室。
“帮我把这些全都拷贝下来，我要用。”
唐瑾谦找到了所有与秦晚夏有关的监控录像，给了保安一个优盘。
保安一愣，“唐医生，您这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对，很要紧，不办好，我睡不着，麻烦您快点。”
唐医生的表情无比严肃，保安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将录像全部拷贝给了唐医生。
唐医生一拿到优盘，迈开脚步就匆匆走了。
保安很好奇，唐医生要这些视频急着干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