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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过了凡间,要过妖魔横行的风陵渡,要趟千年不冻的五圣河,然后才能进入羯族领地。据闻,羯族人大部分兽心异形,游离在五圣河畔的放逐之人专吃人肉。羯族的弘一圣教培养出来的尸魃高大凶狠,普通人沾之即死。苏万原本是想绕道,但那要多走几千里路,一年之期根本不够。
好在这一路上,他日夜修习玄门护体功法,半个月来已初具成效。青儿的琴曲练得也算通熟,虽不及苏万那么悦耳动听,但行云流水般地奏一曲下来,苏万能明显感觉到这曲中的威力正在慢慢展露。只要稍加时日,再教他用仙力灌入琴音中,那青儿的天魔音就算没有八音琴,也能对付普通的妖魔鬼怪。
青儿坐在马车里,袅袅环绕的琴音缓缓地沉降下来,这一曲奏完,她已经满头大汗。
“公子,为什么抚琴会这么累?”
苏万执着马鞭,坐在车辕上笑了笑,道:“那是你修习不够,若是功法高深的人奏这天魔音,只会越奏越精神。为师教你的奏琴运功法门,你掌握地怎么样了?”
“公子……”青儿嗔道:“那真的只是个玩笑话嘛,为什么你总让我喊你师父呢!”
“住嘴!”苏万低喝道,“你既已拜我,我也承诺收你为徒,那你就是我的徒儿,我就是你的师父。没有人跟你开玩笑,你要再说这大逆不道的话,我就废了你的仙法,赶你回首央山去!”
“……哦!”尹青见苏万当真发了火,只好一缩脑袋,躲回了车棚了。苏万看了看天色,日薄西山,就要黑了。
前面应该就是风陵渡,紧赶慢赶,半个时辰之后应当能到。苏万提了一口仙气,让丹田里的热流回转在四肢百骸,今天他已经走了五百个周天,体内仙气充沛,应付一般的情况不在话下。
“咦,公子,前面有人家!”青儿在车内惊喜地喊道。
从君安城出来已有半月,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就算青儿能吃苦,此时看见袅袅的炊烟,也让她兴奋不已。
苏万“嗯”了一声,循着那炊烟升起的地方,将马车赶了过去。两人居高往下,远远地瞧见一条一眼望不到对岸的大河横亘在面前,河边有一个渡口,散落着十几户人家。那袅袅的青烟,正是从这渡口升腾起来的。
“哇,有热乎乎的饭菜吃了!”青儿双眼放光,双手捧在颌下。
“哼!”苏万冷笑一声,心说,如果没有我,怕是你就要成了别人热乎乎的饭菜了。
马车进了渡口,苏万找了一家挂着酒幡的人家停了下来,尹青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连马也没有拴,就冲进了那酒家的木门,苏万把马缰交给了迎上来的小厮。跟着尹青的脚步也踏入了其内,却见尹青呆呆地立在门口。苏万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这酒家内堂里,一共四只八仙桌,每一桌都坐满了客人。
这些人,要么浓眉大目,满脸横肉;要么尖嘴猴腮,一窝金发。还有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手里握着一把水草。此刻,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都印在了两个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