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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趴床上又开始犯困,闲来无事一封一封的翻邮件记录,然后就看到了神宫寺莲发来的定妆照。
啊,是神宫寺莲这个小可怜儿啊……
神宫寺家的破事知道的人不少,但大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毕竟大家不是神宫寺大哥肚子里的蛔虫,他半道上把准备订婚的弟弟弄去了娱乐圈,他自己心里清楚,那是想让弟弟继承母亲曾经的事业。
搁神宫寺莲自己来看,他哥估计是想让他进入演艺圈,打响家族的名号搞点品牌效应。
但在一众习惯了阴谋论的上流人士看来,这就仿佛争权夺利的现实写照:斩断弟弟将要结成的强力姻亲,又刻意打发去做了掌不了权的工作。
宁愿和铃木翻脸都要保住自己的继承权,你看这是个多狠心的男人!
大家虽然窃窃私语,但还都觉得神宫寺诚一郎的顾虑不算过分,毕竟入赘这种事,虽然不代表财产接管,但做了铃木家的上门女婿,意味着两家先天就会比其他人更接近,借着这一家打一家什么的,可发挥的空间简直不要太大!
神宫寺家刚反悔的时候,园子心想【完蛋了,订好的未婚夫居然跑去出道了】。
等她出于好奇心理研究了一下早乙女学院的模式之后,满脑子只剩下【妈呀,我订好的未婚夫要是想出道,可能还要排队】。
这都过去一年半了,园子感叹的想,他终于还是排上了。
因为打底的思维模式很单一的缘故,铃木园子某种意义上是个很敏锐的人,但同样因为这一点,很多时候,重点都被她大而化之的略了过去。
要是她能时常和神宫寺家的大哥接触,那么察觉到他真正的心理活动可能会很简单。
但悔婚之后,两家基本处于断交状态,铃木园子对神宫寺家的认识,就和外头疯传的一个样。
——她成天到晚的,只觉得神宫寺莲跟个没人要的小白菜似的,被凶残的大哥扔去唱歌跳舞就不说了,连正经学都不让他上!
等到后来,在她神奇的发现莲本人似乎也开始破罐子破摔——都只能读演艺学校了,他居然还不珍惜那点来之不易的文化课,天天逃学——之后,反而没心情感叹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了。
那毕竟是差点就和她一起过下半辈子的人,园子在脑内的一通狗血剧里徜徉了半宿,决定帮助神宫寺莲争取合理的受教育机会。
具体其实也干不了什么特别的事,园子能做的,无非是给失学儿童多寄几本教辅书籍,闲着没事就给他发点考题真卷什么的。
这种交流最密集的阶段,就是她和宗象礼司互相伤害的时候。
宗象给她发个什么书单,她就原样给神宫寺莲转发一遍,宗象给她弄出多少本练习指标,她也就原样给给神宫寺莲弄多少。
要说她多在意着莲也不至于,就她这股喜新厌旧的天性,这里面的真情实感可能就十分之一,剩下的也就仿佛是个另类的发|泄渠道。
毕竟学习压力是可以转嫁的。
她一看这份出道通知,猛然想起自从宗象礼司被上交给国家,凤镜夜完全接手她的生活,她有很长时间没给神宫寺莲发考试题了!
说实话,【买题给别人做】这件事,其实是个很能放松心情的线下活动,园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尤其喜欢给神宫寺莲寄英语磁带。
她叫凤镜夜气到现在,正好买点题改善心情!
说起来神宫寺莲比她大半年,也不知道演艺学校是怎么算的学历,但园子估摸着,准备升学考试的时间也远不到哪去,于是迅速上网买了一批真题。
临下单前,她又想起神宫寺莲这都准备出道了,肯定没工夫用题海战术啊?
买题不如买点教辅,上台唱歌之前,还能抽空背个世界史什么的。
说到参考书……
铃木园子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转向了床边的抽屉。
她就那么傻了吧唧的看着抽屉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呆,终于慢腾腾的叹了口气,把里面一沓一沓的手写教辅全都刨了出来。
话说宗象礼司失踪是真失踪,不止人没见过了,就连她发的那封邮件也没有回复,要不是APP的骚扰电话一直处在运作状态,她都以为宗象这人彻底消失了呢。
翻开包了层报纸的扉页,宗象礼司四个汉字安静的停在页脚。
这些东西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毕竟她就算上大学,推荐入学或是直接出国的可能性,绝对比正常考试要大。
感慨万千的磨蹭着扉页那行字许久,园子终于大方的舒了口气:“他的错不是你的错,好赖我花双倍定金买来的,废物利用挺好,扔了多可惜。”
然后她给不知怎么没了声响的西门发了消息,问他要不要看演唱会。
西门说好。
于是她又发消息给神宫寺莲求票,顺便督促他好好学习,不要逃课。
这一天,因为前前任的爆料,被前任气到炸毛的铃木园子小姐,选择约前前前前前任未婚夫,去看前前前前任未婚夫的出道演唱会,而庆贺的礼物——是前前前任未婚夫的手写参考书。
这个周末——
——完美!
十年宿怨,到底是怎么对上的她都忘了,反正就是各种讨厌的不行,其中还夹杂着不能弄死他的憋屈。
可能是她一瞬间的表情变化速度过于惊悚了,小兰几乎是手忙脚乱的在她面前摆手,哭笑不得的说:“园子不要这样啦,新一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话没说完,身边Bang的就是一声巨响。
那个在工藤新一脚下十分听话的足球狠狠撞在路边的垃圾桶上,滴溜溜的滚到了园子脚下。
垃圾桶,离她不过横向一米的距离。
铃木园子指着足球,可严肃回头看小兰:“我觉得他刚才是想谋杀我。”
小兰于是心累的冲工藤新一摊了摊手,转过头来继续安抚她:“怎么会呢,去年新一生日的时候,园子不是也送过礼物吗,这种事情都是相互的啦!”
铃木园子试图回忆自己去年给工藤新一送了个啥。
“那他肯定是想谋杀我。”
等想起来了,她就越发确定了:“去年送他生日礼物的时候,我就是怀着要恶心死他的目的准备的。”
“喂喂,我哪有你那么小心眼……”
“既然这样。”
铃木园子看着仿佛被污蔑了的名侦探,难得相信了他的话,试探着问说:“你想送我什么?”
“这个不是很好形容,”工藤新一啧啧有声的斟酌词句,像是对她的智商特别担忧一样皱起了眉头:“是个没有实体的东西。”
没有实体……
园子恍然大悟,十分惊喜的说:“你准备站着不动让我抽你一顿吗?”
工藤新一笑容一卡。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居然十分期待的双眼,只剩满头的黑线:“我看是你一直想要弄死我吧……”
依照工藤新一的大脑应变速度,一旦他有所准备,园子是很难从他嘴里套话的,于是在差点大打出手之前,毛利兰把两个人拎到身边两侧放好,搁前头跟拉着两根绳子一样,把他俩带去了公园一角的甜品店。
铃木园子和毛利兰的爱好是互相交错培养起来的,因为小兰打网球,所以园子打网球,因为园子喜欢吃甜的,所以小兰也挺喜欢吃甜的。
因为公园是新开的,甜品店自然也是新的,他们来的时候还没开门,只能在附近找了家电影院打发了上午的时间,等中午过去时,那家店里已经三三两两的坐了几个客人。
找到了可以安稳坐着的地方,铃木园子点了一桌子的蛋糕准备开吃,她的母亲却突然来了电话。
铃木朋子像是有点着急的样子,毕竟园子说了,她只是和小兰去尝尝新开的甜品店,拿了礼物就会回来,结果中午都快过去了,还是不见回家。
园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急成这样,但前文有提,她的宗旨是听爸妈的话,毕竟家大业大,她不知道到的事情多嘛。
于是她给母亲报了个地址,说可以叫司机来接我了。
回头跟小兰道歉说有事要先离开,虽然很惋惜,不过还有一点值得欣慰:虽然不能和小兰相处了,但好歹不用看到工藤新一了啊!
名侦探敏锐的察觉到了她那股迷之欣慰的视线,一头黑线的反问:“……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园子摇摇头,想要拿起放在一旁的风衣又放下:“我还是先去趟洗手间好了。”
甜品店的洗手间在十分角落的地方,从地形上看连着外面的阶梯水池,比店里的平均海拔低了差不多五十公分,打开门后有三级低矮的台阶。
服务人员害怕有人不适应这种设计,开门就绊倒,详细的论证了一番不说,干脆亲自带她过去。
这服务员其实就是店长,他侧身站在园子身前,笑容温和的去拉门,一边说着您请小心脚下,一边十分不妙的发现门居然拉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