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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钢琴从不会出错,这是从小培养出的‘良好’习惯。在小时候我的眼里每一次钢琴课都是一场酷刑,你懂那种走在一根两头拴在高楼大厦上的钢丝上,迈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的感觉吗,说来有些可笑我每次弹钢琴都是这种感觉。你看我这双手,漂亮吧?”
申屠鸣良笑着举了举他指节分明白皙修长的双手,拇指微微摩挲了下其他几根手指上早已结痂只剩零零散散几道并不明显浅白疤痕的指肚。
确实是一双弹钢琴的好手,卢禅点了点头,静静的聆听着没有出声接话,做一个合格的听众。
“呵,但曾经它却布满伤口,常年是青紫红肿的状态,冬天里甚至皲裂,从伤口里淌出泛黄的浓汁。
每当我弹错一个键,那个女人就用铁尺,没错,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个,我一直好好地保留着它,毫不留情的打过来。那时候的我还学不会忍耐疼痛,她一打我便忍耐不了疼痛蜷缩着收回手,但她不允许这样的动作。
每当这个时候她也不碰我,就一手拿着戒尺抱臂坐在我的旁边,就是这个位子,淡淡的开口说:‘把手放上来。’”
说着申屠鸣良提了提眉毛拉长脸学着他的母亲摆出一副冷漠刻薄的模样,抱臂一手轻点着手臂,一手好似拿着铁尺般手腕下垂的放着,提着嗓子学着他母亲的话。
“一开始我还想撒娇,乞求的看向她希望她能可怜下我,但并没有一点效果。每一次我越躲打的便越狠,有时候她狠厉的表情让我有种我不是她亲生儿子,而是她仇人的感觉。
但可惜这么训练的效果甚微,因为尺子打的太重了。虽然我忍耐疼痛的能力越来越强,但身体受到的伤害并不是我主动忽视或屏蔽大脑那根传输疼痛的神经就能屏蔽的。青肿越来越多,淤血阻隔了经脉,肿的跟馒头似的手根本不能很好的完成一首曲子。
那女人一直固执己见的这么训练着我,脾气越来越暴躁,我弹得越差打的就越狠。
直到一次家里举行的聚会,是爷爷的六十大寿,来了很多社会名流,申屠昆少有的在家,让我表演钢琴给老爷子祝寿。
不知道是心大,还是天生对不相干的事情都没有多少在意。第一次公开在外人面前表演的我没有半点紧张的情绪。
但受伤过重自己不停抽搐的手让我连一首完整的曲子都弹不下来。最后勉强完成了一个堪称恶劣的演出。
当时聚会时申屠昆没有说什么,强笑着打了个过场就过去了。
但宴会后我那亲爱的父亲找到了他亲爱的申屠夫人,指问她怎么教育的孩子。
一如既往,他们又开始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过后,我亲爱的父亲又去找他的各种红颜知己寻找安慰,而我被那个发疯了的女人关进了地下室,就是这栋小楼的地下室,现在被我改成手术室了,有时间带你参观一下,话说回来,我当时被关了一整夜。
第二天出来那个女人沉默的拽着我把我带到钢琴前,让我开始练习,中间不可避免出现了错误,我以为会挨打,但没有......你以为怎么着,有时候我真佩服那个女人毫无愧疚的残忍......
她换了个办法,不在弹琴的中途打断我了,变成记下我每处错误,弹错的手指,等一首练习完,用绣针,就是墙上那些可爱的家伙,我也保存下来了,之后你就知道了,弹错哪根手指扎哪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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