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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林乐的叙述已经基本结束，脸色已经接近灰白。
二十分钟的叙述，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精力。
“我用心理暗示，让他们以为青青的魂魄回来了，让他们在恐惧中自我毁灭。沈腾飞是我亲手杀的，我通过幕后操作，将他拉上去。事先弄断的绳索断裂，将他活活摔死。”
她脸色虽然很差，但是眼睛里，却流露出点点的星光。
尤其是说到，亲手杀死沈腾飞这件事，她显得异常的兴奋。
所谓的正义，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杀戮中变了质。
殊笙在她的眼神中，找到一种熟悉，那是她最享受的一种感觉。
看着生命在自己的刀下，变得渺小不值一文，会给自己空虚的心灵，带来无法言喻的病态满足。
一刀一刀切开那些身体的瞬间，那种手感，也曾经是让她享受的感觉。
可是现在，忽然从另外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这种兴奋，她忽然觉得一阵没来由的反胃。
甚至有些愤怒，很想上去给林乐一耳光，让她清醒清醒。
法律存在的意义，就是维持普遍的正义。
纵然有黑暗会被隐藏，也没有人，有资格逾越法律。
那是比法律，和被法律践踏，更加放肆的逾越。
“我说完了，要给我定什么样的罪，随便你们。”她靠在椅子上，眼睛里是一片苍茫凄凉。
殊笙收回外露的情绪，理智立刻回笼，看着面前的少女，质问出声，“最后一个问题，催眠术，是谁教你的。”
纵然她的眼神坦荡纯净，殊笙也还是忍不住怀疑。
什么心理暗示，就凭书上的只言片语，她一个在校生，怎么可能会搞清楚催眠。
就算真的有催眠方面的天赋，没有导师教导，单凭自己从书上学习，根本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能被出版成实体的书籍，又怎么可能，真的存在这么危险的东西。
想到这里，殊笙忍不住冷哼一声，目光灼烈的看着林乐。
林乐显得有些不耐烦，深吸一口气，再一次重复，“我说了都是我在书上看到的，除了那一袋催眠粉，我没有得到过任何外界帮助。”
她的样子没有任何破绽，就算是殊笙，也不免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靠在马少寒身侧安静了一会儿。
忽然，审讯室外面传来敲门声，马少寒侧过脸，“进来！”
进来一个大兵，对着马少寒行了一个礼，“少将，外面有人自首，已经闹了很久了。”
殊笙眼睛微眯，看来，她安排的人已经回来了。
林乐这次，不认罪都不行了。
“还有上赶着认罪的？”殊笙忽然笑出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林乐。
果然，林乐一下子站起身，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跟她没有关系，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没有任何人帮我。”
殊笙嗤笑一声，“刚才他有说那人，是来自首你的案子吗？”
林乐脸色唰的一白，喉咙间一阵酸涩，无力地坐回了椅子上，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
大兵从外面带进来一人，殊笙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天陈傅死的时候，在对面顶楼上观望的人……傅小。
“她刚才说了谎，沈腾飞不是她杀的，是我。”傅小直接开门见山，面色平静地看向马少寒。
没有给林乐，任何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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