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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我常用的香料在上面。你就靠着一件死物,要毁我清白!”
说到了这儿,苏颖却也是禁不住泪水涟涟,当真是悲愤凄婉:“求陛下不要相信,绝对不能信啊。若是信了这样子小人的信口胡说,那京城贵女的清白,岂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污蔑?挑中一个无赖,大肆污蔑,却也是就能坏了一个好人家姑娘的名声。如此一来,却也是不知晓多少,好人家的姑娘就此自残,乃至于痛不欲生。”
苏颖泪水盈盈,好似要哭得晕过去一般,却仍然是极为坚强的,口齿伶俐,为自己辩白。
她说的道理确实也是很正确,然而那地上的一个大红肚兜,实在是太香艳了。
香艳得有些令人想入非非。
毕竟以苏颖容貌,也是不知晓有多少京城男子倾慕。从前苏颖高高在上,宛如明月,高不可攀,自然让人仰慕。可是倘若苏颖被坠落下来,那么以她的容貌,所受到的觊觎,就不会那么干净,甚至是有些恶心了。
如果苏颖当真能对元君白这样子的人,解开里衣,是否说明苏颖对着一些身份更高贵的人,就能随意索取,乃至于可以得手?
纵然如今,这段公案令人半信半疑,却也是令不少的男子,想入非非。
元君白听到了苏颖这样子的哭诉,却不自禁的一阵子不屑。他瞧不上苏颖,只觉得苏颖委实太过于矫情,还当真会演戏。苏颖想来觉得很是委屈,觉得是他元君白算计了她。可是苏颖被自己如此无赖要求时候,选择是虚以委蛇,而不是打巴掌走人,从那一刻,苏颖就不是什么女神了。元君白这样子试探了后,也死了心,终于不再犹豫,选择了元月砂。
尽管,选择元月砂也是让元君白万般不甘愿。
可是元君白到底是个聪明人,他这么试了试,就试出了苏颖是个下贱的婊子,根本不能当真将前途寄托在这样子的女人身上。这等下贱之人,一张嘴好似涂抹了蜜糖,可是许诺的话儿根本不能算数。
如果那些个许诺的话儿根本不能算数,苏颖又如何护住自己全家不被元月砂弄死?
元月砂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将曾经的一切都说破了。
她坦诚了自己是海陵逆贼的身份,还有元原朗当初的原配韩氏,也是海陵的探子。
当初,不过是为了海陵筹集银两,所以才隐匿了身份,甚至于嫁了个无比凉薄的丈夫。
甚至于最开始的那个元月砂,也是海陵郡的安排。
而韩氏因为海陵苏家取消了任务,干脆了假装病死,离开了元家。
当这位没死的原配韩氏,大大方方的走到了元原朗和婧氏跟前时候,当年就偷情的两人都瞧得呆如木鸡。
元月砂若是身份败露,不需要提醒,南府郡元家上下,也是会知晓元月砂绝不会为元家隐藏。
只怕,元月砂还会变本加厉的将一切咬出来,还说什么南府郡元家早就是海陵逆贼。
元君白那时候知晓了,内心也只能苦笑。
自己家里面,其实这么多年,花的是海陵逆贼当年贩卖私盐得来的银子。自己父亲,娶了海陵逆贼为妻,甚至为他们的存在打掩护。
甚至于那日皇宫之中,是元家二老一口咬定元月砂是亲生女儿,害的赫连清惨死,庇护了元月砂。
如此种种,谁又会觉得南府郡的元家旁支是清白的?
就算最后将元月砂供了出来,别人也只会狗咬狗,最多也只能落个将功赎罪。
元君白知道,说到赎罪,陛下迁怒,能保住性命也是不错了。
一不小心,只怕还会被宣德帝迁怒。
况且就算保住了性命,自己也会沦为同僚的笑柄,只怕仕途也算是毁了。
除非,当真是有人能够拉自己一把,保住自己的仕途,全了自己一家子的富贵。这虽然很难,要费很多功夫,可人家有心,也许还能做到。然而元君白纵然不乐意承认,却也是不得不心里有数,苏颖并不是个所谓的有心人。
苏颖那样子的人,嘴很甜蜜,却并不牢靠。
元君白心里面冷笑,难道自己还会当真傻的以为,苏颖能嫁给自己?
可是苏颖却百般暗示,这根本是拿话儿来哄自己,当自己是乡下傻小子。
不错,南府郡虽然富庶,和京城一比确实格外不如,好好一块富庶之地也是变为了乡下。
可是他这个乡下读书人,可是比京城里面的那么些个读书人务实得多了。那些世家公子,有家族庇护,哪里好似元君白一样,需要处处小心,生恐站错了队伍,乃至于万劫不复。元君白权力**比谁都浓,怎么都不肯一辈子无权无势。
还不如搏一搏,与其成为所谓的海陵逆贼,不如做个龙胤县主的亲弟弟。
元君白看得很通透,元月砂手腕可是很厉害,豫王那边很亲近,又讨长留王喜欢,而且又拉拢周世澜。而且元月砂一旦面对荣华富贵,又怎么会想再暴露自己海陵逆贼的身份?
最后,元君白说服了自己,决意站在了元月砂的这一边。
他的这份所谓的通透,就连元月砂也是禁不住称赞一句。无论如何,元君白是个能忍的聪明人。就好似那日,元家夫妇想来沾染好处,被元月砂好一通羞辱。这夫妇两个要跳起来大闹,唯独元君白非但没有闹,还劝住了两个人,而且还客客气气的告辞。元君白似乎是没有气性,永远是站到最有利的方向。元君白很聪明,聪明得很无耻。
只怕苏颖到现在,也是没想到,元君白为什么偏偏站在自己这一边。
而此时此刻,眼瞧着这一场闹剧的周皇后,面颊之上却也是不觉流露出不悦之色。
周皇后之所以觉得不悦,不为别人,只因为如今这场戏瞧得不顺意。
她原本以为这场好戏,苏颖是主角。却没想到,苏颖居然是成为了废物,被元月砂压着欺辱,恣意蹂躏,一败涂地,溃不成军。
使得周皇后心里暗暗骂苏颖,简直是个废物。
她却也不曾去想,毕竟她在元月砂的手里面,也是未曾落得个什么好。
周皇后虽然不算如何喜欢苏颖,可是更讨厌元月砂,她就见不得元月砂那么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故而周皇后却也是不觉拢眉言语:“怎么竟说到这些污秽不堪的言语上面,平白污了在场女眷的耳朵。”
元月砂柔柔的一福,轻轻的叹息,感慨无限:“是呀,月砂也是想不到,阿颖怎么能连这样子无耻的事情,居然能做出来。金银珠宝,权力富贵,外加绝色美人儿,男人所求,不就是这些。试问天下男儿,有几个能逃脱这般脂粉陷阱?”
宣德帝却并不觉得很污秽,而是觉得很惊心,仔细一想,当初洛家捧出苏颖这个京城第一美人,简直其心可诛。
百里聂那面纱之下,却也是有那么一双眸子,忽而含情脉脉的瞧着元月砂。
他不觉心忖,元月砂所说的那种种,他曾经是爱过的。可是如今,百里聂想要的,却只是一只海陵小兽。只愿此生此世,长长久久相伴,一生一世一双人。
苏颖恼怒:“元月砂,你血口喷人。你被人揭破身份,是你用荣华富贵利诱元君白,让他顺了你的意思,这样子说话。求陛下明鉴,元君白说的,都是真的。”
她蓦然瞪向了薛婉,好似落水的人,捉住了一块浮木也似。
“薛婉,你快说一说,这些海陵逆贼,是何等的可恶!他们善于精心布局,乃至于栽赃陷害,哄骗陛下,危害龙胤!”
苏颖急切的望向了薛婉,仿佛就盼着薛婉开口,说些个她爱听的话儿。
元月砂是假冒的,是逆贼,是准备欲图不轨。
她认定薛婉,必定也是会极为情切说明一切。毕竟薛婉有把柄在自己手里,她不会不怕。
而且薛婉已经咬了元月砂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自然没有反悔的余地。
薛婉就算反口,可是刚才在陛下面前说的是假话,那也是欺君之罪,那也是会死的。
别人瞧见了苏颖脸蛋之上的急切,认定了苏颖是恨透了元月砂,欲图将元月砂置诸死地。
事到如今,不依不饶,不死不休。
然而此刻苏颖并不是不死不休,她已经是在筹谋自己的退路了。
元君白如此言语,已然隐隐让苏颖觉得有些不妙。这一切好似元月砂布下的局,就等着自己这样儿的跳到了坑里面去了。最初的激动过去,她其实已然后悔,后悔这次自己主动来指证元月砂。
她来指证元月砂的时候,是笃定自己一定会赢,而元月砂也是一定会折在自个儿的手里面。可是如今,她已然发现有些不对劲。苏颖这只狡猾的狐狸,当然也是想着脱身之策,想着如何的保全自己。
自己跳出来太快,没寻觅到一个替罪羔羊,事到如今,她只能临时挑中一个背锅的。既然是如此,又有谁会比薛婉更加合适?到那个时候,她可以将一切推到薛婉身上,说薛婉诬告,而自己不过是因为太过于激动,因此相信了。甚至于元君白之事,也许她也可以说,是因为自己太相信薛婉,又担心陛下安危,社稷动荡,故而用了些非常手段引诱元君白说出真相。这虽然有些争议,却也不是不可以原谅的。
好了,如今就等着薛婉更加凄厉的指证元月砂,那么这样子一来,就更加像薛婉想要元月砂去死了。
苏颖已然是半只脚踏入了圈套,可是她已然决定将脚缩回了,逃脱这个陷阱。
然而元月砂的眼底,蓦然浮起了一缕讽刺的笑容。
事到如今了,苏颖居然还心存幻想,决意脱身,当真是天真无邪。
自己是知晓苏颖狡诈如狐,几次三番居然能安然无恙。可是这再狡猾的狐狸,也是逃脱不了自己这个精心布局的猎人。
薛婉并没有如苏颖期待的,厉声指责元月砂。
她反而泪如雨下,好似忽而被佛祖光顾了一样,一副大彻大悟,忽而通透的模样。苏颖已然是觉得不妙,而薛婉却也是已经开始劝人向善:“苏三小姐,其实事到如今,你何苦如此执着,还要一心一意的陷害昭华县主?阿婉命苦,原本一门心思想着悬壶济世,可是却也是偏生被你拉下了水。可是如今,我实在不能忍心,更不想一错再错。苏三小姐如花美眷,还是回头是岸啊!你指使阿婉陷害昭华县主,我,我也已然不能。”
薛婉的泪水是那样子的充沛,容色也是那样子的诚恳,可是苏颖却只想伸出手,狠狠的撕破这张虚伪造作的面皮。
苏颖气得浑身发抖,内心之中,顿时生出了一缕恼恨。
这个薛婉,居然也是反咬自己,当真是太可恨的了!
薛婉不待苏颖说话,已然是抢白苏颖:“你不过是因为嫉妒元月砂得长留王殿下的欢心,又碍着你成为东海养女,居然是处心积虑,构人入罪。可是阿颖,你怎么能做出这般恶毒的事情,我又怎么能做你帮凶。”
事到如今,苏颖已经彻底肯定,薛婉要出卖自己了。想必薛婉也是和自己个儿一样子的打算,决意诿罪别人,说自己是受人唆使。
可是薛婉凭什么买自己?薛婉那些脏事的把柄,可还是在自己手中。
只要将薛婉那些个脏事给抖出来,谁能相信一个杀人无数的魔医,居然会说真话?
既然是如此,薛婉说的话儿,自然必须是假的了。
苏颖不觉柔柔哭诉:“求陛下不要相信薛婉的话,陛下可知薛婉曾经做过许多恶毒的事儿。”
她手捏薛婉把柄,不信薛婉能够斗得过自己。
到时候,别人都会相信,薛婉是心狠手辣的人,而自个儿才是清清白白的。
然而薛婉已经抢先一步,咚的跪下来,凄然说道:“民女有罪,当初曾经引发一场瘟疫,害人无数!”
苏颖目瞪口呆,看着薛婉这样子说。
薛婉居然自己说出口,苏颖怎么都没想到。
既然这样子的话儿,薛婉都说出口了,那么今日攀诬之事洗白,又还能有什么意义!薛婉可不就注定身败名裂,注定会死?
苏颖厉声:“你也知道,自己个儿曾经害死多少人。”
薛婉凄苦的笑了起来:“陛下请看,如今苏三小姐已然是早知晓我曾经行径,其实就是她加意要挟。”
苏颖不甘心:“我是近日才知晓,却又觉得海陵逆贼之事事关重大,故而暂时隐忍。然而你一句句,统统都是假话。”
苏颖是极力辩白,可是她的辩白,又是那样子的无力。
而薛婉也不理睬苏颖了,一双眸子之中,浮起了淡淡的朦胧之色,好似染了一层烟云水雾:“那一日,我那可恶的未婚夫弃了我,娶了别的女子。若他过得不好也还罢了,却偏偏与那贱人情意绵绵,还生了一双儿女。我成为了弃妇,亲爹也是死了,日日生活在了地狱之中。可我又能怎么样,人家是官儿,民不与官争,我也是没法子的。哎,那个时候,我纵然是心如刀绞,却也是一点儿办法都是没有。于是,我顿时起了修罗之心,制造瘟疫,扬我盛名,却让他们一家老小去死!那些病人很感激我,却并不知道我才是罪魁祸首。”
“然而苏家阿颖知晓了这个秘密,却也是对我加以要挟,她步步逼迫,说,说要让我污蔑昭华县主,除掉她的绊脚石,眼中钉。”
薛婉指向了苏颖,斩钉截铁,却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哼,就是她拿我把柄要挟,要我栽赃害人的。”
饶是苏颖千灵百巧,巧舌如簧,此刻竟然也是什么话儿都说不出来了。
她再次想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子,她想不明白元君白,更想不透薛婉。
薛婉这样子死咬自己,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苏颖怎么想,都觉得想不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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