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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肃顿时一愣，冰山般的面孔露出一闪即逝的惊惧。
“不在府里？那她在哪？”
北冥焰却并未回答，只是定定地望着寒肃的反应。
寒肃显然也察觉到了北冥焰的情绪变化，只是，他应该摸不透北冥焰究竟在想什么。
或者说，他即使猜到了，也不敢贸然开口问。
半晌，北冥焰才说道：“寒肃，你当年为何愿意留在冥界，不去投胎？”
寒肃藏在衣袖间的手动了一下，脸上那层冰冷的防线，在一点一点被击退，却依旧努力维持着素日的镇定。
“没有为什么，只是不想再体验人类的轮回之苦。”
北冥焰轻笑一声，带着一点嘲讽，“人类？你真的体会过人类的轮回之苦吗？”
寒肃不解，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殿下，您今天到底怎么了？”
北冥焰却是垂眸轻叹一声，有些失望道：“你应该早就猜到，我要说什么。”
寒肃面不改色道：“属下不懂，还请殿下明示。”
北冥焰抬眸，神色变得有些冷冽，“还要我明示？我希望你自己说。”
寒肃依旧面不改色，“属下真的不懂要说什么。”
北冥焰眯起眼眸，忽然从袖口拿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一些灰白色的粉末。
“这东西你一定不陌生。”
寒肃看了一眼布包中的粉末，却淡淡地否认：“不认得。”
北冥焰脸色一沉，似乎不想再与他继续打哑谜了，他将布包往寒肃的方向一推，直截了当道：“还要我再提示你？还是说这么多年的伪装，让你已经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了，穆格？”
“穆格”两个字一说出口，寒肃瞬间神色一紧，旋即就低下头，“殿下怕是误会了什么……”
北冥焰失望地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在狡辩。”
寒肃已经跪了下去，头几乎要垂到胸口上，“属下不知穆格是谁，更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北冥焰默默望着他，视线早已冷若冰霜，“你是不是以为，我不记得当年发生过的事，就不会认出你了？”
北冥焰上前几步，拍了拍寒肃微颤的肩，沉声道：“当年你给自己的族人下了沉睡咒，自己也未能幸免于难，但你所中的毒却比其他人的计量要轻，所以当其他族人还在沉睡时，你已经提前醒过来了，可那时的魔界就是一座死城，于是你几番辗转去了人界，又伪装成死去的人类顺利混进了冥界，为的就是接近我，接近当年被你诬陷过的索伦。”
寒肃已经不再出言争辩了，也不知是不是在思考新的说辞。
不过，无论他如何狡辩，这一次都不会再逃过我们的眼睛。
“这么多年，你跟在我身边，做我忠心耿耿的护卫，就像前世那样，因为你要替天界继续盯着我，天界从未放弃过你这颗棋子，只可惜，从今往后，你对天界来说，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一阵微风拂过亭台，吹起了寒肃的片片衣袖，他却恍若未闻，兀自垂首跪在地上。
只是，他的脸隐匿在阴影下，看上去仿佛覆了一层迷离的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