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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涧水奔腾向东,折而向南,汇入澜沧江,临沧城依江而建,时日久远,渐渐成为滇西南最大的一座城池。手机看小说M。bgq8。cc 才是最佳选择!叶惊非不眠不休,纵马疾驰,至黎明时分,终于赶入临沧城。
临沧城内,叶氏茶庄总店刚刚开门,便见一骑快马飞骑而至,马上少年长衫翩飞,一张俊颜,满是急切。叶冲门首望见,忙疾步迎上,唤道,“七爷,几时入城,我等竟是不知!”又向他身后一张,皱眉道,“怎么竟不曾带人服侍?”一手将他马带了,扬声唤人。
叶惊非微微摆手,说道,“叶旭、叶升二人随后便到!”抛了马缰,一边向店内行来,一边问道,“昨日可曾有叶家的人,护着一棺灵柩入城?”
叶冲一惊,问道,“灵柩?何人的灵柩,可是出了事端?”继而又道,“叶家若是来人,定是去宅子里,未必来这茶庄!”微微一停,说道,“爷且莫急,我使人去问!”转了身,扬声唤道,“叶驰,你去宅子里询问,昨日,可有自家的人护了棺木入城?”
叶驰闻听“棺木”二字,也是吃了一惊,急急应了,便欲奔去。却被叶惊非唤住,说道,“要紧的是,你问问,可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前来寻我?若是有,速速来回!”叶驰应了,上马向城内叶宅驰去。
叶惊非垂头略一思忖,暗道,“絮儿若是入城,未必便径直打听叶宅,怕是打问灵柩多些。”但她若不问叶家,这诺大的临沧城,又何处寻去。
正于此时,但闻门外马蹄声疾,于店前住了,叶旭声音问道,“七爷可是在店子里?”
叶冲疾疾奔出,问道,“可是叶旭、叶升二位兄弟?七爷正在店里,快入来罢!”候了二人下马,一把拉了叶旭,问道,“家里出了何事,七爷一来,就问什么棺木,还问什么小姑娘,说的可是九姑娘?”
叶旭微微摆手,说道,“掌柜莫急,一顷儿终须说个明白。”急急奔入店中,见了叶惊非,轻轻松了口气。口中怨道,“爷只顾自个儿前奔,也不管我们追的辛苦。”
叶冲自后随来,见叶惊非皱眉不语,又道,“七爷只说灵柩,还问小姑娘,究竟出了何事?”
叶升闻言,不禁摇了摇头,向叶惊非劝道,“爷,你可也胡涂了,灵柩行来缓慢,这段路途,终需今晚方至,哪有这般快法?还有,絮儿姑娘无马,虽是较我们早行一日,也断没有昨日就入了城的,我们只须分了人手,于各处城门守了,只须入城,自然得见!”
叶惊非闻了,一手于额前轻揉,说道,“我竟未想到此节!”轻轻叹了口气,皱眉道,“只是这一日,我又如何安心等得?若是……若是……”虽说风絮儿与另一人一处,但那夜,那人自蒲一凡身后扑出,却不知是谁,心中总不安生。
立了起身,说道,“絮儿不识路途,或是转了去追索灵柩,也未可知,我于这道儿上迎去!”大步向店外去,向叶旭、叶升二人吩咐道,“你二人留了,一顷儿指派人手,各处城门派人罢!”话声方落,已奔出店去,翻身上马,又再向城门奔去。
叶旭大急,嚷道,“这里留一人便是,我随了爷同去!”向叶升道,“你留了,与掌柜的将事端说明罢!”说着话,急急奔了出店,上马疾追。
叶惊非辩了路途,望了去玉石之城的大路奔去,沿途于来往路人张望,却不见风絮儿的影子。奔得一个多时辰入山,道上已无人迹,叶惊非越发纵马飞奔。又再奔一个时辰,但闻前方车声粼粼,一队车马转过山弯,叶敬一马于前,伴了陶诤灵柩与陶凝的车子行来。
叶惊非大喜,纵骑迎上,问道,“叶敬,可得见絮儿姑娘?”
叶敬一眼见了他,也是又惊又喜,纵马迎来,问道,“七爷,可寻得了絮儿姑娘?”
二人同时发问,问罢均是怔住,叶惊非满脸失望,说道,“絮儿竟不曾来追灵车,却是去了何处?”仰首望了群山,心底茫然无措。
车内,羽衣正伴了陶凝坐了,但觉车停,掀帘闻得是叶惊非声音,忙自车中跃出,提了裙摆,疾奔迎来,一把拉了叶惊非马缰,仰首问道,“七爷……七爷……可曾寻得絮儿?”一颗心怦怦直跳,死死盯了叶惊非,但齿他点头,说声“絮儿已寻得”。
叶惊非心神不属,闻她问话,只轻轻摇头,剑眉微拢,心中却不断寻思。自己自那河岸上崖,走的是入临沧城的捷径,风絮儿若是要赶去芙蓉城,也是行那条路才是,只是他一路行来,却是未见。
若说风絮儿不识路途,便当沿河上行,寻了前日营地,沿大路追寻灵车才是,却也未曾得见。此时又隔一夜,她小小一个女娃,在那荒山之中,恐又遇了旁事。越思越是不安,竟是无瑕去理羽衣。
羽衣见他神色,只道风絮儿不幸,不由眼圈一红,珠泪滚滚而落,低声道,“可怜的絮儿,好不容易逃脱,却偏偏又生出这般事来!”
叶敬劝道,“羽衣姑娘莫慌,爷既询问有未见絮儿姑娘,可见絮儿姑娘无恙,只是一时寻不得罢了!”
正劝解间,但闻马蹄声响,叶旭自后追来,见了众人神色,知是未见,便拉叶敬一旁,各自询问这一日一夜情状。
叶惊非脑中念头电闪,突然马上顿足,连声道,“我却越发糊涂,昨日竟不曾想到。”恍然间想起,絮儿所停山洞 ,与他上岸处,隔着一条山涧,她于那方上岸,自然不会与他一路。再则她人小步短,若是沿河返回,这一半日功夫,也未必追得上灵车。
想通此节,叶惊非又微一凝思,转了头道,“叶旭,你立时返回临沧,召集人手,入山搜索!我自后去迎,若是寻得,竹哨传讯罢!”微微一顿,又道,“让大伙儿留神蒲一凡!”说着话,手腕疾抖,纵马跃过灵车队列,沿灵车来路奔去。
叶旭闻他一点,也是顿时恍然,忙连声应了,扬声道,“七爷,再带个人去!”却见叶惊非一人一骑,瞬间转过山脚,早已去的远了,又哪里理会。
叶旭无法,又不敢耽搁,只得向叶敬道,“我先奔回传命,你护了灵车,随后来罢!”调转马头,疾骑返回临沧。
叶惊非一人一骑,快马疾驰,刚过午时,便已回至蒲一凡袭营之处。但见空山寂寂,水声潺潺,哪有风絮儿的影子?
叶惊非微微咬唇,暗道,“瞧来,絮儿是上崖后,径直出了山,我自这边河岸追去,却生生错过!”当下更不多停,调转马头,越过山涧,觅路向下游追去。
行不出半里,但见这方山道竟是纵横纠错,不由暗暗叫苦。过去六年,他虽常于西南山中奔波,但往常所行,皆是大路。此时孤骑入山,勉强辨得出方向,于这小路,却实是不知何处可以出山。
叶惊非勒了马缰,于各路瞧了片刻,暗道,“若非居于山中,怕是难识道路,絮儿从未来过,她胆子又小,不敢往偏僻处去,自是沿了宽些的道路行去。”一手带过马缰,于最宽的一条道路奔去。
哪知山路弯曲盘绕,奔出一个时辰,非但不曾出山,反而深入山里。叶惊非焦躁异常,心中暗道,“已隔了整整两夜,若今日再无法寻得,再多耽搁一夜,大山绵延,又再往何处寻去?”
信马前奔,抬了头,正于四周张望,却闻“咻——”的一声尖亮哨音骤然响起,正是叶家常用传讯用的竹哨声。叶惊非心头一凛,身随意动,手掌于马鞍一按,身形拔起,掠过杂乱山石,向声音来处掠去。
南方多竹,叶家兄弟儿时常做了竹哨玩耍,便时时以此遥相呼应。后入至西南,山间道路艰难,百姓入山常常走失,见有不少民族采竹为哨,以此传讯求救,便也常用此法。
此时叶惊非闻那哨声甚急,似是有人遇了急难,再也顾不及细听,弃马疾掠,几个起落,已越过山顶。山风过处,但闻金铁交鸣,兵刃撞击声连响。叶惊非向下望时,但见山坡上,两名叶府家人长剑翻飞,正与几人纠缠,瞧那服色,竟是风沽族的侍卫。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蒲一凡高大的身影,正向山坡下疾奔。叶惊非心头怦的一跳,顺了山坡向前望去,果见一条娇小人影,正向坡下惊慌奔逃,却不是他寻之不获的风絮儿,又能是谁?
叶惊非心中大喜,失声唤道,“絮儿!”身形微晃,向山下疾掠。叶家两名家人见他骤然现身,齐声欢呼,“七爷!”
风絮儿闻得呼声,回头望时,却见蒲一凡疾步追来,已在近前。“啊——”风絮儿尖声惊呼,顾不及寻找叶惊非,转了身,又再拼力奔逃。
叶惊非足不微停,自蒲一凡身侧疾掠而过,骤的转身,双手一张,拦于当道,笑道,“风沽王,别来无恙!”
蒲一凡正发足飞奔,见他骤然掠至身前,收足不及,竟直直向他撞去。蒲一凡大惊,危急间一手后伸,“铮”的一声,单刀出鞘,手臂挥处,向叶惊非颈上横抹。
风絮儿闻听叶惊非笑声,心头大震,不觉回头张望,却见一抹寒光,向那修长人影闪去,“七郎!”失声惊呼,惧意顿去,转身奔回。
叶惊非身形微闪,避过单刀,朗声笑道,“絮儿莫怕,瞧七郎擒他!”身形一退却上,二指轻扣,骤然弹出,“当”的一声大响,蒲一凡但觉手腕剧震,单刀脱手,于半空划出一条弧线,落入山谷之中。
蒲一凡大吃一惊,转了身,斜刺里越过山石,向另侧奔逃。叶惊非朗笑声中,身影微闪,一手疾出,抓向蒲一凡衣领。
蒲一凡但觉颈后一紧,心中大骇,奋力涌身前扑,但听“嘶”声一响,外衫已被叶惊非撕去。蒲一凡身体前扑着地,不及起身,疾疾侧身翻滚,沿着山坡向山谷中滚去。
那方风沽族侍卫见蒲一凡遇险,齐声大喊,摆脱叶府家人,疾步向这方奔来。
叶惊非一招落空,拔步自后赶来,冷笑道,“蒲一凡,今日,你还想逃吗?”足下疾奔,一手于腰间一探,“铮”声轻响,长剑出鞘,寒光闪闪,直指地上蒲一凡。
山谷一侧的密林中,辛涯正手提猎物,大步奔出,一眼见了眼前景象,顿时惊的呆了,双手一松,手中野物抛落一地,怔得一怔,拔步向这方奔来,大声喊道,“七爷,莫伤我王!”疾步奔上,身形横插,双手一张,挺身挡于蒲一凡身前,急道,“七爷,剑下留人!”
“爹——”风絮儿扬声大喊,疾步奔来。
叶惊非脚下一顿,长剑顿凝,定定指于辛涯身前,不足半尺,皱眉道,“辛侍卫,这等人,你还护他做什么?”
风絮儿奔至叶惊非身边,也顿足道,“爹,你应了絮儿再不回风沽族,他……他的事莫要管了罢!”
辛涯面色微变,轻轻摇头道,“絮儿,我……我应了你不回风沽族,但……但王上有难,我……我不能见死不救!”转眸望向叶惊非,求道,“七爷,王上是风沽族王族最后一点血脉,你……你放了他罢,只……只将絮儿带了去便是!”
说话间,风沽族众侍卫已奔至近前,于叶惊非、辛涯二人身畔越过,将蒲一凡扶起,挺了兵刃,护于他身前。
风絮儿见辛涯意坚,只得一手拉了叶惊非衣袖,说道,“七郎,你……你放了他去罢,他……他终究是絮儿哥哥,莫教……莫教爹爹为难罢!”
辛涯凝眸注视叶惊非,亦道,“七爷,便瞧在絮儿面上,放过王上罢!”
叶惊非剑眉微蹙,向身侧风絮儿瞧来,但见她一张小脸儿满是急切,盈然水眸,满是求恳。叶惊非心中一软,握剑手臂不觉垂下,叹了口气,点头道,“好罢,但愿他能……”
一语未毕,但闻“嘶”声轻响,辛涯一声闷哼,叶惊非一惊抬头,但见辛涯身子摇摇欲坠,双眸大张,慢慢垂了头,难以置信的望着肚腹挺出的剑锋。
蒲一凡怒目大张,手握剑柄,咬牙道,“辛涯,你背叛本王,罪该万死,此时又这般哀求,令本王颜面尽失,本王不杀你,难消本王心头之恨!”
“恨”字出口,手臂力抽,骤的将剑拨出,反身疾跃,一声呼喝,转过身,向山坡下拔步飞奔。辛涯为他剑锋所带,身子一晃,双膝一软,仰天便倒。
风絮儿吓的呆了,见他身子向地下滚落,嘶声大喊,“爹——”娇小身影疾扑而前,张臂将辛涯抱了,随了他身子,一齐摔倒。顾不及爬起,只抱了连连哭喊,“爹爹……爹爹……”
叶惊非惊怒至极,喝道,“蒲一凡,拿命来!”身形飞掠,长剑一抖,向蒲一凡疾追。
辛涯勉力抬手,向山坡下伸出,神情一片急切,口唇微张,却说不出话来。风絮儿见他肚腹上鲜血狂涌,以手去捂,鲜血却又自指缝溢出。风絮儿心中惊乱莫明,见他神情惶急,不由大声哭道,“七郎……七郎……不要追了,我爹……我爹……”双臂紧紧抱了辛涯,泪如泉涌,滚滚而落。
叶惊非闻风絮儿哭喊,不觉脚下一停,回了头,向风絮儿这方望来,但见两名叶府家人已奔了去。暗暗咬牙,心道,“我且将蒲一凡杀了再说!”转身欲去,却闻风絮儿连声呼唤,抬了头,却见蒲一凡身影于坡下林中一闪,已逃的远了。
叶惊非轻轻叹了口气,只得转身奔回,垂目望时,但见辛涯双眸大张,定定向他望了,大张了嘴,喉间咯咯直响,却说不出话来。这般伤势,眼见已是难活,只是他似心中有事,却是强撑不死。
叶惊非心中一酸,蹲俯下|身子,将他手掌握了,叹道,“辛侍卫,我会好好照护絮儿,你放心罢!”
辛涯微微点头,手指却是收紧,眸中露出求恳,仍是向他凝注。叶惊非会意,不觉怒道,“你一心救他,他却伤你性命,到了此时,你还要替他求情?”
心中虽是愤恨,但见他这般情状,心中又是不忍,咬了咬牙,只得说道,“好罢,只须他再不来寻絮儿,我便饶了他!”
辛涯闻他应了饶过蒲一凡,眸中登时露出一抹喜色,眸光艰难移动,向风絮儿怔怔凝望,手臂抬起,欲拭去她满面泪痕,抬至一半,却无力垂下。
风絮儿但觉手臂一沉,垂目见辛涯头向外侧,大张双眸,望向蒲一凡逃去的方向,再也没了声息,不禁心中一疼,“爹——”放声大哭,双臂将他紧紧抱了,再不愿松。
过往九年,虽是他不在自己身边,她心底,总想着还有个爹爹疼着她,可此刻,他一去,天地间,再无自己一个亲人,心中哀痛难以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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