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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在多少年前,楚玉就落入了青楼。她只记得她被养父卖到一户人家当小妾,后来得了瘟疫,被丢在了大街上。也许是上天怜悯她,也许是楚玉幸运,病急乱投医的她,自己上山挖草药来煮汤水喝,但凡是草药,都被她煮成了一锅杂七杂八的汤水。就这么喝了三个月,她竟然好了。
好的那天,她再也没有上吐下泻,脸色也不黄了,酸软的腰身也有了力气。她站在青葱的山头上,头顶上就是炎炎烈日,那一刻她觉得能够活在这个世间真好。
但是,她除了美貌,一无所有。她流落在大街上,希望能找到一份活计来养活自己,可是那时候她脸上还有尚未痊愈的疤痕,无论走到哪里,人人都看得出她得过瘟疫,那哪里还敢用她。
楚玉受尽冷眼,浑浑噩噩地走在大街上,活下来了,却生存不了,真是可笑。也许是生命中的运气还没有用完,饥肠辘辘的楚玉来到美乡楼的时候,晕倒在门口。美乡楼的一个老鸨柳姨看她可怜,不顾大家的反对,收留下了她,并且开始教她学习琵琶。
那年,楚玉不记得自己多少岁了,只记得自己没多高,手还细细的。她表现出了极高的音乐天赋,在柳姨的调教下,将琵琶弹奏得炉火纯青,就连柳姨都忍不住夸楚玉是自己见过最聪明的女子。
可是再聪明又如何,恢复容貌楚玉最终还是堕入了红尘,成为了美乡楼中一缕绝艳的奇香。
她容貌艳丽,琵琶宛若仙音能绕梁三日,很快就成为了美乡楼的香饽饽。一开始,她不愿意以色事人,但后来她在这无边的风月当中渐渐迷失,她喜欢那些金主大把大把的金银珠宝,更喜欢他们仰视她时候的痴迷。
一入红尘深似海,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如果不是后来瘟疫复发,她会在美乡楼一直醉生梦死,直到最后美死在财富和夸赞当中。
得了病之后,她再次被丢弃。这一次,她被丢在了荒山野岭,她到今天还记得那晚的夜都多冷,夜霜很重,她哆嗦着,又开始上吐下泻,狼狈之极。脸上又开始化脓,她都不想摸自己的身体。
她想找草药,可是这一次复发,比上次还要重,浑身酸软的她动都没办法动,只能在一个草堆里垂死挣扎。
如果杨萦玉在第二天没有路过那草坡,楚玉就已经香消玉殒了。后来,杨萦玉见她可怜,不惜自己感染瘟疫,也要以身试药救好了她。
从此,杨萦玉身体一落千丈,这也是楚玉一直对这个姐姐感恩戴德的缘故。
但是,楚玉真的不想提起那段历史,因为世间对她太薄情,她也无心去记得。
见她目光闪烁,杨萦玉知道她内心难过,于是道:“要想让焕帝来看你,你必须等。”
“姐……我等不了,我怕。”楚玉的心里满满都是危机感,杨萦玉轻声劝解道:“焕帝喜欢琵琶之音,喜欢美艳而又低调的人,现在你只要低调,便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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