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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我听到厨房里传来乒里乓啷的杂声,许娜买菜回来下厨了。
我来到了厨房,看到许娜在灶台前手忙脚乱,额头上挂着几滴汗水。她在厨艺方面的天赋很糟糕,十几年来都没有什么长进。做出来的饭菜,一直都只是勉强能入口而已。而我和儿子,竟然也就这么吃了十多年。
其实我的厨艺挺不错的,偶尔有闲情逸致下一次厨,做出来的饭菜都相当的有水准。每次许娜和儿子都吃的很欢快。但是因为平时工作太忙,又要还房贷又要还车贷,还得供着儿子上学我总是压力很大,所以以前的时候很少有心情下厨。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到许娜在灶台前犯愁,我忽然看不下去了。
于是我走到她身边,对她说道:“要么我来吧?”
许娜转过头来,惊讶的看着我:“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偶尔看到我爸下厨,学会的。”
可能是出于好奇,许娜还给我让开了位置。我系上围裙,点火烧油,准备开始炒了。在等油烧热的时间,我还顺便切了一些葱丝。这样菜出锅的时候,直接把葱丝洒在上面就行了。
甚至炒一道热菜的功夫,我还拍了一根黄瓜,又准备了一些葱姜蒜等佐料。等到菜炒好以后,可以打一个蛋花汤……不到二十分钟,三菜一汤就上了桌。
许娜坐在桌前,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发呆,我提醒她赶紧动筷子别等凉了。然后她就夹起一块烧茄子尝了尝,结果刚咬了一口,她忽然鼻子一抽,眼泪吧嗒嗒的就下来了。
“你哭什么?”我问她道。
“没什么,妈妈是开心的,我家阳阳长大了,都会做菜了。我儿子将来肯定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比爸爸还要优秀。”
我听了以后顿时沉默了,我能从她话中听出来一点特殊的意思。很显然,这烧茄子的味道,勾起了她的回忆了。难道她真的对已经‘死去’的老公念念不忘?
许娜问我:“阳阳,已经开学好几天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学校?”
这还真是个问题,按道理说我现在肯定是不需要再去上学的了,而且家里这么大的问题,也不可能让许娜一个人去处理。但问题的关键是,现在我是我儿子,要是不去上学,许娜肯定不答应。就我现在这状态,到社会上去跑动也是个问题。
一大堆的麻烦,让我也是一筹莫展。而且反正上学这码事怎么都躲不过,还不如痛快点。
于是我对许娜说道:“明天就去吧。”
“你身体能行吗?”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心里有数。”
我的语气让许娜凝噎了,然后她就说道:“那好吧,或许到了学校里,你的心情能好一点。那今天晚上就早点休息吧,养好精神明天一早我送你去学校。”
又遇到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
晚上跟老婆一起睡觉天经地义,而我只能看着许娜回到了以前我们的房间,然后我就只能在儿子的房间里休息。
躺在儿子床上,嗅着熟悉的味道,此时我的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啥滋味都有。脑子里的想法很多很杂乱,久久睡不着。
八点钟的时候,许娜穿着睡衣,到房间里来了一次,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就走了。
接近九点钟的时候,来了一次。
九点多又来了一次……凌晨的时候,她又来了。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她身上那熟悉的味道直扑耳鼻,我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些微热流。我终于忍不住了,忽然摁开了床头灯,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睡不着?今天晚上你都过来看了好几次了。”
许娜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有点尴尬,她用微凉的手抚摸着我的额头:“阳阳没睡啊!妈妈可能是有点担心你,老是睡不着,就忍不住想要过来看看你。你不会讨厌妈妈吧?”
我答非所问:“你是不是总担心,我也会忽然就离开了?”
许娜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的啊!”
“猜的呗,行吧,你要实在睡不着,今天晚上就在这张床上跟我挤挤吧。”
“嗯?真的可以吗?”看着她脸上那期待的神情,我知道她是巴不得呢,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我没应答,只是往里挪了挪位置,背对着她。然后许娜就在我旁边躺了下来。
起初的时候,我俩都保持沉默,只是呼吸声彼此相闻。过了一阵子,许娜就忍不住过来抱住了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