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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没到县衙门口,只见县衙大门之外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在那里不住徘徊,看见周虎引我而来,一溜小跑的迎了过来,面带笑容,一把拉住我的手,嘘寒问暖,像是久别的亲人一样,甚是亲切。
“吴壮士,本官可把壮士给盼来了,快跟本官入衙,我已让我家夫人亲手备下了酒菜,聊表敬意,请快快随本官入席,万勿推辞。”
我仔细打量这自称本官之人,普通身材,略显消瘦,唇下胡须稀疏,眼神炯炯有神,透着精明,只是这过于热情,显得有些虚伪做作,想来他就是那个棒杀朱五的蔡县令,这看似和善,其实也是心狠手辣之人。
虽然我对他并不感冒,可他毕竟也是一县之长,也要给他些面子,虚与委蛇一番跟着他进入县衙后堂。
这后堂之上已经摆下一桌酒菜,蔡知县殷勤的给我让座,亲手给我斟满一杯酒,我看周虎垂手肃立一旁,就开口让他也来坐下,周虎面露难色,那蔡知县对他使了个眼色,周虎这才勉为其难的坐到了下首之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蔡知县的吧的吧甚是能言,只听他说,他原本是去岁的进士,承蒙皇恩给派了个差事,来仁安县做了个知县,谁知这刚上任不久,县里就不时有妇人失踪,起初这蔡知县也不大上心,只是酌令捕头朱五尽力调查,谁知这种情况是越演越烈,那朱五是毫无办法,一点眉目也查不出来,蔡知县可怜百姓凭空受此大难,上个月一急之下重责了朱五一百杖,谁知这朱五竟被活活打死,心中甚是后悔,说到这里,蔡知县竟然挤出两滴清泪。
(其实我知道,这蔡知县是害怕给上官知道仁安县的状况,他自己落得个办事不力的罪名丢官罢职,此刻一副忧民痛惜之色只是做给我看罢了,)
我不禁对他的高超演技暗挑拇指。
蔡知县接着对我说,得知我昨夜力敌凶鬼,他是顿时感到这仁安县的百姓有救了,希望我大显神威再接再厉能够除掉这个祸害,为了这仁安百姓,他哪怕丢官罢职,也定要全力支持我,给百姓创造一个安居乐业的平安生活环境。
这一番话讲来,有理有节,说的是慷慨激昂,全意为民,丝毫不提自己害怕丢官的私心,让我一下对这宋代官员的厚黑水平有了深刻的认识。
心里虽然不悦,可是我毕竟还是想保护这一县的百姓,因此也不跟他多做计较,满口答应。
蔡知县见我爽快应允,顿时大喜过望,更加殷勤,饭毕撤去酒菜,拿来笔墨给我写下一纸手令,临时赋予我号令全县官差的权利,我接过手令,只见笔法姿媚,字势豪健,痛快沉着,独具风格,字体异常漂亮,再看落款,赫然竟是“蔡京”二字。
我不禁目瞪口呆,眼前这蔡知县竟是那鼎鼎大名的大宋权臣奸相蔡京是也,就冲他刚才的一番表演,此人的奸滑过人已经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并不十分了解这个时代,怕自己言多有失,遂找个借口拉着周虎告别蔡京,返回“仁心堂”。
这边厢赵大官人正在大厅候着我,见我回来,我把经过跟他一说,拿出蔡京的手令给他过目,谁知这赵大官人一下就喜欢上了蔡京的字,央求我下次见到蔡京,无论如何给他讨要两幅墨宝,举手之劳,我自是满口答应。
我和周虎细细商议一番对付那无头骑士的具体办法,让他在县城各主要出入口多设高大拒马,伏下暗哨,多多征募轻壮百姓分组日夜巡逻,我私下查阅资料,记下以黑火药制造火弹之法,讲给周虎,让他多多准备,再在几个十字街口关键之处挖下巨大陷坑,丢入干草,淋上火油,仍然想以火攻之法对付那强横的无头骑士,准备停当,万事俱备,只等这无头骑士自投罗网,这次是定要叫它,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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