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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产品了再测试。于是说道：“倒也不是全部甩手，我可以遥控参与大方向的决策。”
庞珊瑚狐疑问道：“遥控？什么意思？”
方灿解释道：“遥控就是远距离传递指令消息。李家、柴家和轩辕家，情报网络遍及大陆，不太重要的消息可以八百里急报，重要的消息可以飞鸽传书，这样我便可以实时掌握书局发展动向，遥控指挥。”当世的信息交流，一封家书在路上走一两个月都是正常的事情，商业没有那么发达，没有方灿前世的股市信息瞬息万变、商业竞争分秒必争。这样一解释，庞珊瑚蒋怀恩已经觉得八百里急报实是小题大作，更何况飞鸽传书？于是释然。
蒋怀恩问道：“大周对我南海，常年实行知识技术封锁战略，不知先生的书局分局，会不会开到我南海？”
方灿一皱眉，沉吟了一会儿，庞珊瑚蒋怀恩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盯盯地看着方灿。方灿暗道：以柴谨和轩辕熙为首的门阀世家，对外实行技术封锁政策，打压周边，保护大周的利益不被侵食，这与人品无关，实是国情与利益所致。前世便是因为印刷术的普及，最终击垮了以门阀世家为代表的汉晋唐宋，迎来中央集权的元明清；如果自己给柴基业洗脑，灌输合作共赢的思路，再扶持他上位，可能在上层也会有一些突破。但是目前，对于更超前的资本主义制度前提下的国际发展思路，商业和科技的发达程度如果跟不上，一切都是空中楼阁。恐怕自己一走，乐土大陆就回归中央集权制的封建社会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被统治者从人民的手中夺走，再被统治者所垄断……走？去哪里？方灿心里一凛，这种本能的思考，常常带来天机，隐隐有自己修练前途的诏示，难道是……外太空！然后从顿悟中被一股不可知的力量赶了出来，这是天机的排斥力量，并非敌袭。
想到方家虽被夷灭殆尽、但只要有一脉传承、便有原来散布的无数死士再次追随，方灿对这个世界、或者说是前世的古人、这种愚忠的教育效果真是佩服得紧，门阀世家在抢占资源和权力的同时，给世人做的对家族忠诚化洗脑、也是做得太成功了；这就使得很多看不见的东西，也一样可以畅行无阻。于是说道：“大周与南海毕竟是友邦，明面上，大周有教化友邦开智之天朝责任，识字普及读物和《十经》等教化读物还是不会禁止的，反而积极倡导输送，这书局分局开到南海是肯定的。至于技术书籍，嘿嘿，不知两位有没有听说过‘走私’这个词？”
庞珊瑚笑道：“先生高风亮节，怎么会说出这么龌龊的字眼？”
方灿哂道：“切！高风亮节又不能当饭吃。若是让天下的黎民百姓都有饭吃、有衣穿、累了就平心静气地休息、困了就心安理得地睡觉，那才是高风亮节。要我帮着门阀世家维护他们的权益，蒙蔽百姓，得他们赠送‘高风亮节’四字，我要来何用？”
庞珊瑚蒋怀恩二人对视一眼，均有惊异之喜。庞珊瑚说道：“今日请先生过来，特为正式结识先生。小女子略备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先生笑纳。”吩咐身旁丫环：“去把给先生准备的礼物拿来。”
那丫环转身到后厅，不一会儿捧出两个玉盒和一把刻有鱼鳞为鞘的短剑，放在庞珊瑚案前。蒋怀恩一看，不是只有一个玉盒吗？怎么会多出一个？心里纳闷，也不好去问。
庞珊瑚先是拿起短剑，对方灿说：“此剑为上古神锋鱼肠剑，是我南海龙王岛镇岛之宝，却是无主之物。宝剑赠名士，李白先生乃当代大德，日后必名传千秋，当得此剑。”
方灿接过来，抽剑出鞘看了一眼，还剑入鞘，随手放在案上，说：“庞公主如此厚爱，李白担当不起。君子不夺人所爱，此剑李白不受。”
庞珊瑚嘴一噘，说：“三件礼物，第一件都送不出去，先生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方灿说道：“李白佩剑，只是装装样子，从不用来伤人。兵者，凶器也。保家卫国可以，若是为了私利便去杀人，冤魂凝聚，还佩戴在身上，就不怕折寿吗？此剑短小锋利，淬毒杀人倒是利器。相传此剑逆理悖序、弑君弑父，专诸用此剑弑君于吴王僚，乃不详之剑。李白如何敢受？”
庞珊瑚脸色一变，前面还相谈甚欢，要送名剑，却落得如此尴尬；“淬毒杀人”四字，似有所指，听说关山月的毒伤便是他给治好的，难道他知道自己是刺客不成？不可能！当时周围除了一个暗中保护关山月的普通高手，也只是用暗器击断了她一把普通的长剑而已，再无他人，以她武学三级巅峰的武功来说，这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于是强笑道：“先生浩然正气、凌于九天之上，若是收了这把剑，此剑以后便不会再伤人了。还请先生为后人着想，镇压此剑。”
方灿笑道：“说的也是……你当真舍得送我？”
庞珊瑚一笑，说：“比珍珠还真。”
方灿不置可否，说：“我再看看还有什么。”
庞珊瑚拿起一个玉盒，打开，说珍珠见珍珠，里面整整齐齐摆放了九颗鹌鹑蛋大小的珍珠，说：“这九颗珍珠，虽不是最大的，却是最珍贵的。世人只知以大小判断珍贵程度，却不知珍珠珍贵之处，在于成色、光泽和出处。这九颗珍珠得之于深海千年之蚌，成色纯净，光泽柔和明亮，难得的是，九颗都一般大小，似有九星连珠之意。还望先生不要嫌弃。”说完递给方灿。
方灿接过，看了看，便也随手放在案上，叹了口气，说：“此物李白更是不敢受了。”
庞珊瑚笑道：“珍珠又不是凶器，不会伤人，先生为何不受？”
方灿说道：“珍珠虽不会伤人，人却伤了千年之蚌，殊为不值。南海采珠工人，为采珍珠，冒着生死之危，潜于深海，用性命换得此不能吃不能喝的物事，只是为了豪门权贵赏玩之用。无论人蚌，总有一死，此珠哪一颗没有冤魂缠绕？你南海如此，北国更有皮货商人，养狐饲貂，最后活生生剥皮制衣，达官贵人却花费重金买来穿戴于身上。有灵眼者便可看见血淋淋的冤魂，萦绕于穿戴者胸口脖颈。李白不怕老死，就怕夭亡；珍珠也好，裘衣也罢，这等不祥之物，李白是从来不触碰的。”
庞珊瑚愣住了，名剑与珍珠，这世上哪一样不是打破了头也要抢的？怎么到了李白这里，就能说出前所未闻的道理，坚辞不受？蒋怀恩在一旁更是连连皱眉，这次准备的重宝，没有一样入了李白的法眼，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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