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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庆历四年四月七日,这一天,对大宋王朝新政大员们来说绝对是个不祥的日子。
就在这一天,被“朋党”流言搅的心烦意乱的宋仁宗,召集两府大臣,于众目睽睽之下质问辅臣:“自古都是小人结朋党,难道君子也会结党吗?”
几乎任何人都能听出来,天子这话是有感而发,意有所指。
沉默良久,范仲淹回答说:“臣昔日在边疆的时候,发现作战勇敢的人自为一党,怯懦的人自为一党,那么在朝中,邪、正之党也是如此,关键在于陛下心中是怎样想,如果结为朋党而所做的都是好事,那对国家又有什么坏处呢?”
范仲淹的回答,无疑是承认朝中有朋党的存在。
但范仲淹为朋党辩护的理由,在仁宗皇帝听来却是那么的苍白:自古以来,凡是结党的人,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小人,他们打出的旗号也都是为江山社稷之福,但历朝历代被党争包围的皇帝,哪一个最终不是大权旁落,于史册上留下千古笑柄?
宋仁宗不要做这样的皇帝,绝对不要。
很难说,此时的仁宗皇帝在心里没有权衡过再一次惩戒“朋党”的利害得失。
范仲淹所承认的“朋党”,难道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所作所为都是好事吗?新政实施可是正当紧要的关头,要是再掀起惩戒“朋党”的事,那新政几个月的努力势必功亏一篑。再一点,范仲淹公开承认“朋党”,但似乎不象流言所传的那样有多严重,是不是自己对这个问题过于敏感了?还是有人暗中放冷箭?
宋仁宗,最终没有下决心追究“朋党”一事。
然而,宋仁宗没有追究朋党,大嘴的欧阳修却愤于小人们“朋党”的诬陷,再次挥动他的如椽大笔,石破天惊推出了他名传千古的杰作——《朋党论》,公开为“朋党”翻案:
臣听说朋党这个问题自古就有,但关键在于人君(皇帝)怎么辩别这些人是君子还是小人而已。大凡君子和君子,以志同道合为朋;小人和小人,以相同利益为朋,这是很自然的道理。但臣却认为,小人没有朋党,只有君子才有,是什么原因呢?是因为小人喜好的是功名利禄,贪婪的是金银财货。当他们有共同利益的时候,就会暂时结为同党,争先抢夺利益,等利益抢完了,又会变得疏远,甚至相互贱害。而君子则不然,他们所坚守的是道义;所行的是忠信;所珍惜的是名节,以此修身,因为有共同道义而相宜,以此效力国家,则是一片丹心、同舟共济、始终如一,这就是君子的朋党。为人君者,应当退小人们的假朋党,用君子们的真朋党,这样则天下大治矣。
欧阳修语不惊人死不休,居然视先圣“君子不党”的至理箴言于不顾,公然鼓吹君子结党,于国有利,且不无为范仲淹当年因“朋党”遭贬翻案之嫌,亦不无对宋仁宗十年前深戒“朋党”批评之嫌,一时间引起朝野大哗。如果再更加引深一些,某种意义上说,欧阳修《朋党论》所涵盖的,更是可以认为凡对新政大员们有异议的,一概都不属于君子之列。
世界上任何坚固的堡垒,几乎都是先从内部开始颓坏,直至最后倾覆,何况,咱们的仁宗皇帝匆忙支起的“庆历新政”这座堡垒,根本就缺乏坚实的基础,更谈不上坚固。如果说宋仁宗是支起这座堡垒最关键的一根支柱,那么现在,这根支柱在“朋党”流言蜚语的剥蚀下,正在开始一点点摇晃、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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