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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玉艰难地咽下一口苹果,心里可不是个滋味儿。吕才子刚小荷才露尖尖角,媳妇儿就白云一片去悠悠了,却不知吕才子现下如何。

    秦玉来到吕才子家院门前,门上落着锁,红漆大都剥落。秦玉从门缝里看去,院子里草木疯长,郁郁葱葱的,他并不感到生机勃勃,反觉落寞萧索。

    芳草此时也赶来,见秦玉,说:≈ot;就知道你在这儿,走吧。≈ot;秦玉说去哪儿。芳草说县太爷要审讯你不去旁听?

    两人来到衙门口时,吕才子耷拉着脑袋出来了。

    秦玉问:≈ot;吕兄,怎么回事?≈ot;

    吕才子说:≈ot;县太爷立案了,已差捕头调查此事。≈ot;

    秦玉说:≈ot;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ot;

    吕才子眼中满是泪水,说:≈ot;娇娇从未过上过好日子,如今又撒手西去……≈ot;

    芳草说:≈ot;我们一定得把凶手找出来,还娇娇一个公道。≈ot;

    秦玉说:≈ot;娇娇离开家之后去了哪里?≈ot;

    吕才子说:≈ot;去了小王庄我老丈人家。≈ot;

    秦玉说:≈ot;你老丈人也脱不了干系,咱们今天去小王庄吧。≈ot;

    芳草说:≈ot;还是让死者入土为安的好。≈ot;

    吕才子道:≈ot;娇娇尸首现在衙门,须仵作验尸方可领回。≈ot;

    吕才子没吃中饭,在护城河边一遍一遍地走。秦玉芳草在河堤上的大树下坐着,看着吕才子失魂落魄地走。河水清清的,还能闻到潮湿的腥味,可就是这条温柔的河,吞掉了娇娇。

    日头渐西,秦玉说:≈ot;吕兄,我们走吧。≈ot;

    吕才子一脸泪水,张望着远去的河水,说:≈ot;好,我们去。≈ot;

    芳草觉得拜望前辈不该空手而去,三人便到集市上买些糕饼甜点之类的东西。

    秦玉向吕才子了解得知,吕才子老丈人姓李,为当地保正,娇娇生母产下娇娇后便去世,两年后李保正又续弦,只因这婆娘不会生,李保正前几年又娶了个妾。可如今还没听说娇娇有个小弟弟。

    三人坐着马车,黄昏时分来到小王庄。

    吕才子叩开老丈人的院门,仆人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说:≈ot;老爷在厅堂呢。≈ot;

    吕才子走进院来,看见老丈人正面色颓唐地坐在厅堂的椅子里,妻妾二人坐在下首。

    吕才子进屋便拜倒,道:≈ot;泰山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ot;

    李保正无力地摆手道:≈ot;坐吧。≈ot;

    秦玉看得出来这是个富足之家,十几间房屋建得别致精巧,院里喂着鸡鸭鹅,还有猪马牛羊,柴禾整整齐齐地码在墙根,有一人多高。屋檐下挂着熏肠和凤鸡,走廊上干干净净,柱子上雕着龙凤呈祥双龙戏珠啥的花纹。

    吕才子向李保正道:≈ot;这是我的朋友,随我来看看。≈ot;

    李保正拱手道:≈ot;二位不必拘礼,进来说话。≈ot;

    芳草先踏进门来,向保正施礼,秦玉也拱手而进。两人坐下后才打量一个老丈人和两个丈母娘。李保正五十岁左右,相貌清瘦,一身绸布衫剪裁得体。二位夫人也都有几分动人的颜色。小妾的一双眼直盯着芳草看,眼神说不出的邪乎,芳草被她看得直发毛。大夫人拍拍小妾的手,小妾回过神来,低下头,芳草暗松一口气。

    李保正终于开口:≈ot;衙门已经来过人了,我什么也不想说。≈ot;

    天色渐渐黑下来,仆人掌起灯,厅堂内仍是一片沉寂。秦玉无聊,便看屋里摆设,无非是字画和古玩。他的目光在屋内轻描淡写地游走着,忽然撞上小妾闪闪发亮的眼睛,小妾并不回避,直勾勾地盯着秦玉,她的脸上无丝毫悲伤之意,似乎还有点幸灾乐祸。

    仆人进门说:≈ot;老爷,饭做好了。≈ot;

    李保正强撑起身说:≈ot;好,吃饭。≈ot;

    清一色的素食,几人因气氛压抑而拘谨,都没吃多。

    饭毕,仆人已为三人安排好房间。收拾好之后,三人便来到吕才子的房间说话。

    三人想来想去想不出娇娇为什么被杀,吕才子说娇娇胸前有个大窟窿,像刀捅的。

    说话间,秦玉听见大夫人和小妾的说话声,两人出了厅堂各自回房睡了。秦玉说这个二夫人口音咋这么古怪。吕才子说她是苗疆人。秦玉哦一声又说,这李保正怎么和夫人们分房而居。吕才子说人上了年纪都这样,没啥大惊小怪的。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便回房休息。秦玉赶车辛苦,早早睡着;吕才子想着老婆,久久未眠;而芳草想起小妾妖异的眼睛,也是不能入睡。

    三更时分,秦玉从梦中醒来,想上茅房。黑暗中下床准备开门,忽听一阵人语。秦玉估摸了一下距离,约有半里路许,听不甚清,只知是一男一女。秦玉警觉起来,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非奸即盗,正好一显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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