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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的庭院外面不远处有一间不大的屋子,里面住了一个给宾客送水的中年男子。那人是个跛脚,每天一瘸一拐地挑水送去,又一瘸一拐地回来。
在一次冬季,天气异常寒冷,平原君美人在门口的楼阁上生了火,坐着等平原君。忽然听见有人大叫一声,出来楼阁上朝下看时。发现那个送水的跛脚在倒水时不小心滑倒地上,水桶磕到了小腿上。
那美人见状,哈哈大笑道:“你个跛脚,一条腿长,一条腿短,是个耍杂技的好料子。送水埋没了你的特长。”
跛脚大怒,爬起来一步一踮地走近说:“我要杀了你这个祸水红颜。”
美人听到这话,似乎也忘记了寒冷,站在楼阁上大骂:“你这跛脚货,就是一只老毛虫。我杀你还差不多,你想杀我,不去水里照照你。”
跛脚大叫道:“你给我下来,下来。”
因为门口有站岗的,跛脚不敢上前。那美人怒气冲天,拿起一个花盆砸了下去,跛脚躲闪不及,正中头顶,砸的头上出血。跛脚捂着头进了自己的屋子。
平原君美人进来屋里,烤着火,自言自语道:“砸死你才解我心头之恨。等平原君来了让驱逐这个跛脚,免得在我眼皮底下出现,惹人恼心。”
下午,忙完政事的平原君果然来这个美人宅上,快到门口时,那跛脚出来,拦住平原君说:“你的美人耻笑我是跛脚,还砸破了我的头。您帮我把他杀了。”
平原君心里猛然一惊,“这跛脚心狠到如此,因为一个小纠纷就要我美人的性命。”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好!你好好养伤,我把她杀了再来向你谢罪。”
来到美人处,亲兵带着酒菜摆放在桌上,那美人哭泣着说:“楼下那个跛脚实在可恨,我看到他摔倒了,就取笑了一下,结果他就要杀了我。公子帮我做主,驱逐这个跛脚。”
“好!这件事就依你。”
二人饮酒至晚,平原君因为第二天有政务,虽舍不得依旧回去。过了几个月,那跛脚见平原君没有杀取笑他的人,仍旧看到她时常在楼阁上现身。跛脚知道平原君不会为了他而杀取笑他的人,假装答应只是为了安慰他。于是,就不辞而别。
宾客们知道了这件事之后,都互相议论说:“公子礼贤下士只是表面,在这里每天吃的素菜,却给自己的美人建造豪华的庭院楼阁。我们终究不会在他这里有所发展,不如到别处寻找出路。”
不到半年时间,宾客离去了一大半,赵王知道此事后,责怪平原君。平原君害怕,但他并不知道宾客离去的原因。有一个人对他说:“大家知道公子的美人和送水的跛脚发生了矛盾,公子答应杀了美人谢罪,结果没有这样做。跛脚离开后,大家认为公子重色轻士。如果要挽回离去的宾客,就只有杀掉这个美人去找到跛脚谢罪。”
平原君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不杀美人,宾客们都去其他诸侯国出谋划策,这对赵国的威胁更大,是自取灭亡。如果要杀掉美人,他实在舍不得。
如何得有一个万全之策,既能挽回离去的宾客,又不处死心爱的美人。平原君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偷梁换柱的办法来。他想把自己的美人藏起来,而后找到另外一个民间女子杀掉提着头去向跛脚谢罪。
想定后,他秘密叫两个亲兵来一起商议,白天出城到山林间等候过路人。一连等了两天无一人路过,只好搭起帐篷宿食。
第三天上午,一个老婆婆和一个二十岁出头用围巾包着头的少女走了过来。老婆婆胳膊上挂着一个包袱,少女手里提着一个小箩筐。亲兵发现,立即上前拦住去路,平原君走到面前,老婆婆和那少女吃了一惊,惊慌着站住了脚。
平原君拔出腰间佩剑,老婆婆见不对头,立马跪下哀求道:“军爷,行行好,行行好,放了我娘两个吧!儿子入伍战死,丈夫也死于苦役。如今家里就剩下我和这个哑巴女儿了。求求军爷,我给你们磕头了。”
赵胜心里一阵酸楚,把拔出一半的剑又推回了剑鞘,喝令亲兵让开。那老婆婆带着女儿飞也似逃走了。天气热的山间鸟儿乱叫,两个亲兵喝几口水靠在树下打盹。平原君也坐在草地上,把剑抱在怀里迷迷糊糊睡觉。
下午时,忽然耳边听见车轮声,平原君定睛一看,是一个老儿推着一辆木车,载着一个年轻妇人。
他立马站起,立在路中间,两个亲兵也起来站在身旁。老儿见三个人手拿武器,心里先是怕了七分。停下车子,上前拜道:“几位官人,放老汉过去。儿媳妇快要生了,老汉却才带她去郎中那里看了,郎中说耽搁不得,这才赶紧往回家赶。”
平原君一听,心里顿时软了七八分,让开路放走。直到天黑,除见到一些商人外,再也没有遇到合适的人选。只好无功而返。
晚上到美人那里,坐在楼上最大的客厅中。依旧是酒菜上桌,畅饮半夜。赵胜说:“美人,我有件事要给你说。”
“公子有什么话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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