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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亨利,”斯克鲁普男爵的声音插了进来,“你这迷你城堡,倒让我想起之前听说过的,在伍德斯托克城堡那边,原先也有相似的建筑。是亨利二世建来和他的情妇私会的。你大张旗鼓地在肯宁沃斯的后花园里修这个,该不是——”
他的话淹没在了哄笑声中,亨格福从敞开的门口望去,正看见亨利笑着作势要打斯克鲁普。
“又胡说八道起来了,你几时见我有过情妇?”他扶着桌子笑道,“不过是想修个乐园散散心,你倒好,想到哪儿去了!再说了,我要是敢把情妇带到这里来啊,他第一个不让!”他指着沃里克笑道,“谁还不知道理查什么性子。我要是敢现在从门外拉进来一个姑娘,他能马上头都不回地出门上船,把我们丢在这里。”
“收情妇本来就是不对的嘛,”沃里克反唇相讥,“我不像你们啊,我可是有家室的人,要为自己的名声考虑。什么情妇啊,舞女啊,恶作剧啊,我还是少参与为妙。”
“这话我可就不愿意听了,理查,”亨利说道,一把勾住他的肩膀,“难道斯克鲁普不是有家室的人?奥尔德卡斯尔不是有家室的人?萨里斯伯里不是有家室的人?呃——亨格福!”他的眼睛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瞥见了门口进退两难的亨格福,“亨格福不也是有家室的人?大家都没说什么,就你要求多!”
“这是不对的,亨利,”沃里克板着脸反驳道,“教会也不赞成这种做法。你身为威——唔……”
“好了好了知道了,”亨利一把捂住了沃里克的嘴,“又提这个,烦死了。本来把你们召到这里就是想大家开开心,聚一聚,不谈国事。你倒好,就是改不了老调子。”沃里克挣扎着还要说话,亨利瞪了他一眼,“我说了多少次了,理查?我会改的……我会像你一样庄重严肃面无表情就像反应迟钝缺乏感情一样,举止得体谈吐优雅,喜怒不形于色。我会冷峻得像西敏的塑像,理智得像门上的钉子。我都说了,时辰未到,夏日是寻欢作乐的时节,我才不要过早地招来罡风。而且,说得好像你很希望我变成那个样子一样。”他最后一句话拖长了音调,显得颇委屈。这下连沃里克都忍不住微微一笑。
“殿下,”亨格福终于忍不住插嘴道,“我有事要告诉您。”
亨利最后捶了沃里克一下,笑着走出了房间,留下其他人围着桌上的那幅设计图接着刚才的话题议论纷纷。
“有人来肯宁沃斯找你了。”
亨利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赶不走了吗?是谁?”
“约翰王子。”
“从伦敦来吗?是国王叫他来的吗?”
“我不知道,殿下,”亨格福有些羞耻地答道,“他只是一直吵着要见您。我想,还是告诉您一声比较好。”
“死小子怎么知道我躲在肯宁沃斯的,”亨利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去见见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是时候了解一些大湖外面发生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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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换下了自己的重甲,换上了轻便许多的短上衣和紧身裤,在肯宁沃斯的大厅中困兽一般踱来踱去消磨时光。他有许多年没有进入这大厅了,却对它那教堂一般高耸的肋拱和巨大的玻璃窗记忆犹新。这厅堂是他的祖父,兰开斯特公爵约翰·刚特的杰作,是兰开斯特家孩子们幼时的乐园。约翰想起傅华萨和祖父坐在窗边的靠背椅上,前者用软糯的、带着低地腔调的法语,为祖父背诵他编年史中的片段,兰开斯特公爵沉默地听着,偶尔在某个地方打断他,或是要求复述普瓦捷的荣光,或是陷入回忆之中,喋喋不休地和傅华萨确认某个无关紧要的细节。乔叟也经常光临,背诵自己的诗歌,偶尔为他们这些孩子讲几个故事。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父亲还在耶路撒冷朝圣,母亲会坐在窗边静静地刺绣,祖父佩戴着理查王的白鹿纹章招摇过市,亨利领着托马斯在各个塔楼里四处乱窜,总是引发仆人的恐慌。那时亨利还只是德比伯爵的继承人,在萨里斯伯里家里做一个小扈从,托马斯和他也不过是贵族的次子和三子,预备着等年纪到了,就去为某个北方贵族扛旗。那时谁能想到父亲会戴上王冠,他们一跃而成为一人之下的王子亲王,更不会想到曾经对他们无限宠溺的父亲会变得多疑而疏离,而母亲……不提也罢。
“一个人不能永远待在原地呢,”亨利骄傲地说道,当他们几个孩子趴在马车里,看着城堡逐渐远去,与夕阳融为一体,“我会继续。”
可是你还是会回到这里舔舐你的伤疤,约翰想道,看着窗外大湖迷蒙的雾气中浮现出一团影子。就像你从前在这里养好你脸上的伤疤一样,你总会退回到这里,你的安乐窝,希望能像治疗**的伤痛一样,调理你的骄傲受到的创伤。他看着那团朦胧的影子一点点清晰起来,一艘小艇冲破湖面氤氲的水汽浮现,不真实得仿佛乔叟向他们讲述的阿瓦隆的故事。他看着那船在码头停稳,看着亨格福跳上码头,伸手搀扶一个穿着紫袍的瘦高少年。他在码头上站住,目光扫过城堡的方向。有一瞬间,他们两个的目光交汇了。约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可恶,这三个月玩躲猫猫玩得可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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