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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你!”
“你别酸,洛阳就这么大,钟会买琴的事,你迟早会有耳闻!”
“那,这把琴你打算卖给我!”
“是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嵇康有点急不可耐。
“条件就是我俩的关系必须明确!”司马琴缨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轻轻飘散在云雾之中,她面色酡红,宛若一朵盛开的含羞花。
嵇康不禁怦然心动,张开双臂把司马琴缨紧紧地搂在怀里。嵇康自然知道她欲言又止的背后所隐藏的含义,对于司马琴缨这种既漂亮而又德艺双馨的才女,又有如此强大的家庭背景,可以说是绩优股,上市价可以说一路飙升,不单单嵇康能看到这一点,大凡有一点点政治远见的人都会意识到,更何况嵇康对司马琴缨又是一见钟情,相见恨晚。她才是他心目中的如意佳人、完美新娘。还未上市,就已持有;花未竞放,先据其香,这不能不说是神仙眷顾,上帝垂青,缘分哪。再说,昨天晚上,望江亭,司马昭的心迹依然表明,如果不在曹家和司马家小心斡旋,以后的嵇康恐怕会步履维艰。
古来自有多情痴,怎奈冷落是钟郎。话说钟会十分仰慕嵇康,并从骨子里敬畏嵇康,把嵇康当作他一生难以超越的偶像。嵇康的美玉树临风,嵇康的美卓然不群,嵇康的美优雅飘逸,嵇康的美毫不装饰,嵇康的美自然天成。钟会对嵇康佩服得五体投地,在他心中,嵇康就是一尊神,他高山仰止,顶礼膜拜。钟会对嵇康敬畏到胆怯,想起他心就“噗噗”乱跳,哪怕听到嵇康的名字都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在梦里和嵇康那么贴近,那么亲密,可一落到现实中,他一见到嵇康两腿就打抖,满心打怵,没有勇气和嵇康见面,更没有胆量和嵇康搭讪说话。钟会善词藻,推崇曹公孟德的《短歌行》,经常仿写,总写得风生水起,虎啸龙吟,怀纳宇宙,气吞山河。每每读完都高兴得心跳过速,几乎眩晕。好文章要给自己最爱的人欣赏,好作品要给最有能力的人分享,好东西要给最崇拜的人点评。他接连写了好几遍,都觉得不中意,他摇了摇头撕掉重写。写完一看,又有一点没加正地儿去。他气恨恨地撕了又开始重写。写完了左看右看,觉得自己真没用,越写越难看,还不如前几张写得好呢!他撕掉又开始重写,反正他爹是画家,宫廷里每次都搬来许多纸,以前钟繇给宫廷画画,或绘制作战图。钟会的父亲钟繇可是洛阳城内最有胆魄的人。他不但会画,还会带兵打仗,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后来又迁居相国,位列三公。钟会可以这么说,他是标准的“官二代”,魏晋时期也有一些拼爹高手,别人咱不敢说,反正他钟会得算一个。就说用纸,像钟会这么折腾法,一般家庭早就被他搞得生活倒悬,家境窘迫了。只一会儿工夫钟会撕掉了四五十张皇家专用纸了。钟母看见钟会有些反常行为,赶紧跑过来。
“怎么啦,会儿,你这是?是在给谁写情书,你要是看上了哪家姑娘就跟为娘的说!”
“我的事,你少管!”
“噢,是是是,我不管!”钟母一直对钟会娇生惯养,钟繇死得早,这个家里,钟会说一别人从来不敢说二,什么事都由着钟会的性子,都由他的好恶来决定。钟会惹出来的事,钟母从来不敢正面问过,不管他捅什么篓子,她就跟在后面为他擦屁股。
有一件事的确让钟母犯了难,钟会听说嵇康搞什么比武大会,非哭喊着要给他办一个不可。钟母没办法搭戏台,邀请赛手前来比武。怎奈东施效颦,他们举办的比武大会,除了自己应邀前来捧场的人外,其他人根本对这冒牌的比武大会不感兴趣。弄得钟母的脸上很没有光彩。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孩子,有什么办法,只好没脸没皮地应酬,不知脾胃地支撑。
这次又不知犯的什么傻,折腾来折腾去,又不知要弄出什么幺蛾子。那又有什么办法,只好瞎子放驴由他去了!这次和前一次有所不同。那次是武的,这次却是文的,写写画画。钟母看了半天总算明白了点什么。敢情儿子写的不是情书,相当于月旦评上要人家品评的札子。钟母不住地点头,感叹道:儿子终于出息了,他知道为自己捞取组织资本、政治资本和官场功名。这是老祖坟冒青烟、光宗耀祖的好事啊!钟母做梦都想:儿子正干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钟母在钟会面前晃来晃去,打乱了他的心绪。写起字来,手就更无把握。他连连错了两个字,只听钟会怒道:“娘,你这是干什么?看不见我需要安静,需要全神贯注地写东西吗!”
“好好好,对不起,我们打扰你了!”钟母心花怒放着离开了。
钟会又是撕了写,写了撕,一直写到三更半夜,直到自己写叹了气,一咬牙,一跺脚,要死要活**朝上,就这样了,我!
他早已累得精疲力尽,脚也忘了洗,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钟会就起来了,趁着微明,偷偷摸摸跑到嵇康家口,几次想叩响门环,叫嵇康,把自己写好的诗词亲手交给他让他点评。可鼓了半天的劲,抬起的手,就是不敢敲下去。他在门前徘徊了好长一段时间,嵇康家一个人都没出来。他知道嵇康家的大管家。如果嵇康不出来,他出来也好,好把书札递过去,让他心中的神看看自己的文藻是不是够范儿?是不是够味儿?是不是够派儿?他边想边激动的心“嘭嘭”直跳。他的心里很矛盾,特别希望嵇康出来,又害怕嵇康出来,他急得在嵇康门前一个劲儿地搓手,气喘得厉害,一颗心要从肚子里跳出来。他受不了这种煎熬,把花了一夜工夫写出的书札,往嵇康家的墙缝里一塞,红扑扑的脸上挂着笑,一边走一边祈祷,希望嵇康看到他的书札吧!嵇康家的仆人阿果发现了书札,嵇康看都没看一眼,让阿果给塞到阴沟里做了肥料。
可钟会的心里美滋滋的,像吃了王戎家镌去了核的李子,美味香甜的;如饮瑶池的琼浆,千年的蟠桃,长生园的人参,品味那样的悠远和甘醇。他还臆想着嵇康读完书札以后的欣喜和亢奋,他会评价他钟会如曹公在世,壮志凌云,气吞霄汉。他还梦到梦里和嵇大才子,嵇大美男一起评点诗词,议论时事,指点江山。嵇康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钟贤弟,真乃当世奇才也!”把个钟会高兴得手都不知朝哪里放,他兴奋得把自己的手放进了嘴里,不小心咬了一下,疼得他直咧嘴,疼在手上却美在心里。
钟会对嵇康的寄望,一次一次被打破。自从他趁夜幕的薄暝把书札塞进了嵇康家的墙缝,暗地里就已派人盯梢,察看嵇康的一举一动。当钟会听到密探回报,嵇康发现书札以后,瞅都没瞅一眼,直截让管家塞进了阴沟钟会没差点背过气去。他整个身躯摇摇欲坠,脚脖子都软了,站立不稳,险些栽倒。仆从赶紧把他扶住。钟会害了一场大病,他的精神几乎崩溃。原以为他所崇拜的嵇康,对他也是倍加赏识,没想到他嵇康牛逼到这种程度,傲得一头屎。
钟会一病就是半月,这可急坏了钟母,她请遍洛阳城所有大夫都不见成效。心病必须心药医,她不知所措。问钟会,钟会始终双眉紧闭,闷声不响。急得钟母什么似的,围着钟会团团转,只有一声声哀叹。钟母问仆从才知道是嵇康的无理行径,刺伤了钟会的心。钟母坐上马车找到嵇康家,正值嵇康不在家,他们从南瓜到茄子,叽里呱啦数落了嵇母一阵子,嵇母一个劲儿地陪不是。钟母也觉得无趣,上赶着巴结人家竟遭此冷落,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竟然一病不起,而嵇康竟然浑然不觉。钟母又好气又好笑,这怪得了谁,一半怪自己那不争气儿子。自作多情,热心落尽凉水盆,心里塞,一时气臃,等钟会发泄了,自己就会好的。回到家里,钟母说嵇康怎么怎么认错,怎么怎么悔恨,说得有鼻子有眼,钟会的心里就顺了些。心想:你嵇康不过如此,犯了错还不是要丢脸面赔不是。我以为大神级别的人是从不犯错的呢!你嵇康对不起我的地方,我让你加倍偿还。他骨碌一声爬起来,他要活出个好样子给嵇康看看,用自己的能力、实力证明他钟会不比你嵇康差。他开始锻炼武功,他开始勤习文才,钟母虽然使了个坏招,但见儿子终于站了起来,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哪怕他昧着良心,说一千次坏话谎话,只要能让儿子站起来,他们都甘之如饴,丝毫都不觉得羞耻。钟会对嵇康由爱转恨,由崇拜变得抵触,而嵇康始终都蒙在鼓里。
他嘴里光说说,心里光想想,还是下不了决心,当他打听到和他争夺万盛琴行那把古琴的,依然是嵇康的时候,他的心立刻变得冷凝起来。嵇康啊嵇康,我顺着你,我让着你,我爱着你,敬着你,可你竟然处处和我下不来台。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你既然铁了心与我为敌,我与你势不两立!
钟会下手的机会终于来了。他的密探打探到嵇康要到会稽变卖旧宅子来买万盛琴行的那把古琴,他觉得报仇雪恨的时机到了。他开始筹划一场惊天阴谋,从此,他钟会再也不想听到嵇康这个人的名字,也不想见到嵇康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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