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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方向,但是无论风是如何的大,但雪的洁白,却从不曾被风吹成其它颜色。
或许六瓣的雪花,被大风吹的残破,或许本来可以落在青松之上的雪花,被大风吹到了路上,但是无论如何,风中的雪,终究是白的。
只要没有被撵成泥水,雪就始终洁白着。
换句话说,只要还是雪,还没有死去,就依旧是白的。
任其纷乱,我自清白。
大风也好,污水也好,这些都是白雪不能选择的。白雪能做的,就是坚守自己的洁白,直到不能坚守,无力坚守为止。
这一日之后,陈清风强撑着发着高烧的身体,用自己对白雪的感悟,谱写了一曲《白雪》。
这一曲《白雪》,始于纷乱,止于清白,和平常所见的琴曲《白雪》完全不同。
它没有柔和的空清之境,没有缓和的飘落之感,没有独钓寒江雪的空寂,也没有自得其意的怡然自白。
它有的是风的狂乱,飘摇的无法确定,面对泥污尘杂而誓死洁白的勇烈,以及坚信白雪自洁的笃定信念。
可以说,别人的《白雪》,是赋雪咏雪,而陈清风的《白雪》,则是人雪合一,是赋雪也是赋己。
“铿铿铿!”
陈清风的琴声激越,狂放,勇猛,调高不下,音宏不收,千回百转,层层叠叠,在一声变徵之后,商羽哗然,终于有了停歇。
这一下停歇,戛然而止,似乎风停雪止,万籁俱寂。
天地间余下的只有一片空寂,所有听琴的人,心神都为之一摄,仿佛置身在了茫茫绝域,四周一片黑暗。
这一下,听琴的众人,不约而同的都不再去输出弹幕,而是全神贯注,静静的在绝域之中,等待下一声琴声的来临。
“咚!”
少时,消失的琴音再起,但不再是之前的狂放激烈,而是严正通透,每一声都正音窾坎,长短如意。
长长短短,吟猱绰注之间,五音判然分明。
每一声,都好像是一朵雪花,冰清玉洁,粲然通透,清清白白,毫无污垢。
两个直播间中听着琴曲的观众,这一下心中终于明白,这支看似绝不会是《白雪》的琴曲,真的就是《白雪》。
于是,众人的心净了,弹幕净了,直播间净了。
许久之后,一曲曲终。
陈清风坐在琴台前,一脸平静。
“我的《白雪》已经弹完,是否能够证明我自己的清白,请大家给出评判吧。”
他心无芥蒂,云淡风轻。
然而,他这一声问出,直播间并没有什么反应。
所有听完他这一曲《白雪》的人,都还沉浸在皓皓白雪之中。
直到陈清风曲终,他们才发现,最初那一段狂放激烈的琴声,其中蕴含的意味,是多么的惊心动魄,让人肃然起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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