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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竹呆呆的听着这忧伤的旋律,他随手拉开抽屉,从精美的盒子里取出了那对匕首。他轻轻的把匕首抵在了咽喉上,锋利的刀锋已经在喉咙口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凌天。”他呢喃着。忽然他把匕首扔了出去。“你推开我的目的是让我活下去啊!”他哭着
道:“我一定会活的精彩的,连带着你的一份!”
于是他走出了房门。
时光荏苒,不觉已经是两年过去。天竹像往常一样走下楼,却看到了楼下桃花。
“桃花,开了。”旁观的天竹喃喃道,他想到了那片十里桃林,和那个桃树下美得如诗如画的女子。
天竹在桃树下摆下了棋盘,左手与右手对弈着。他本就是全国冠军,只是两年未曾下棋,生疏了不少。
“他走的竟然也是杀道。”旁观的天竹一惊。
一局棋从早起下到了日暮,天竹早就忘记了出门的目的,他陶醉在了交错的黑白中。一局终了,他收起棋盘,看着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仿佛又看到了桃树下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
他走回了家中,拿出了日记本。两年来他的笔从未停下过,他怕停下来,就把她忘了。彭震磊劝过他让他忘掉吧,开始新的生活。天竹不愿意,全世界只有他这里备份了所有的记忆,怎可以轻易地遗忘。那才是如同坠入深渊一样,无垠的悲哀。
笔快速的动着,很快成了这样一篇文章。
楼下的桃花开了。莫名的想起崔护的那首《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曾经在树下巧笑倩兮的伊人此刻已在水一方,庭树却不知人俱去,春来还发旧时花。曾经我在树下低吟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可说好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你早却负了约。
满树的桃花依旧放的那样艳烈,相传桃花夫人息妫在楚王打猎时与蔡文候相会,两人双双自刎,血滚落尘土,那样热烈的如桃花绽放,后人在此地建祠以纪念。
我们在桃树下一起品诗,读史。那时候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静静的站着,不说话,便十分美好,时光总是渡过得如此之快。偶尔翻起纳兰词,看到了那首浣溪沙: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相必纳兰性德也是在那样的午后,想起了那些最普通也最珍贵的回忆,写下了这首词。
那时总是很天真很天真的来幻想我们的未来,不要愁老之将至,你老了一定很可爱。而且,假如你老了十岁,我当然也同样老了十岁,世界也老了十岁,上帝也老了十岁,一切都是一样。
手帕缝的密密匝匝,就像《素帕》里的那样: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相思。心知接来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这般心事有谁知。想斩断的,理还乱。想忘却的,愈发清晰。我曾说你是我此生不会落幕的回忆,任凭时间长河如何冲洗依旧熠熠。但如同那本《龙族》里写的那样,全世界只有我备份了你的存在,怎可轻易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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