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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龙一怔,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帝澜沧的黑脸,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应该退出去。
可他刚刚要动作,又被花亦宁叫住了:
“喂,你,把调查的结果给我看看。”
秦龙也不敢再看帝澜沧了,只垂着头道:“属下这就去重新整理一份。”他话音刚落,花亦宁就觉得自己眼前黑影一闪,秦龙就不见了踪影。
花亦宁皱皱眉:“跑那么快做什么,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大概在他眼里,宁宁你真的就是洪水猛兽吧。”飞快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帝澜沧又恢复了一贯在花亦宁跟前调笑的模样,“你怎么不多躺躺?”
“躺了三四日,人都要僵了。”花亦宁大大咧咧道,忽然又转向帝澜沧,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实际上,她昏迷之后,并非人事不省,对于外界的事情,她都有所感,只是睁不开眼、开不了口。所以,对于发生在她床前的事情,花亦宁都有所了解。若说刚刚那个大礼是谢帝澜沧在她刚中毒时的救助,那现在,才是真真正正的谢帝澜沧,从救她、到为她不惜人力调查。
其中心意,花亦宁又如何不懂?可她不能回应,只能用一句“谢谢”,装作不懂。
帝澜沧神色复杂的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女――确实只是少女,她还未满十五,又因为过去的遭遇所以身量极小,看起来只有十岁出头,不说话不动作的时候,有一种嫩生生的美。
他们两个都不是傻子,甚至,可以说,他们俩都是聪明人。但越是聪明,就越有些话,不能说出口。
沉默良久,帝澜沧叹了一口气:“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花亦宁点点头:“好。”
话虽这么说,帝澜沧还是先走了出去,要守在外头的兰黛端了茶点过来,放在花亦宁手边,才慢慢开了口:
“我母妃的故事,不知花四小姐知道多少?”
他开口叫花亦宁“花四小姐”,花亦宁就知道这必然是很重要的事情了,因此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在心里细细回忆了一回当初李嬷嬷对她说的前情,才慎重回复道:“我曾听说过,皇上与孝仁皇后,感情甚笃。”
“呵,”帝澜沧苦笑一声:“确实……感情甚笃,却害死了我的母妃。”
花亦宁猛地一惊,抬起头去看帝澜沧。
原来那孝仁皇后,其实直到死前的都是个贵妃,阖宫上下都唤她“聂贵妃”。聂贵妃本是偏远之地的小官之女,却在一次出游中碰上了微服私访的皇帝。皇帝对她一见钟情,也不顾朝臣反对,一封圣旨、天子亲迎,她就成了全天下都知道的,皇帝最宠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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