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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锦蕊的回答,让花铁木很是满意。倒是花亦宁,还想再说两句,最后被花锦柔拉住了。于是两个人被迫听着花铁木“语重心长”的教导,和花锦蕊的一问一答,直到他终于开恩高抬贵手,放三姐妹各回各房。
只是此时,已经是晚膳时分了。
花亦宁只觉得自己又饿,又憋着一肚子火,但是面上还是咬着牙稳住了,跟着花锦柔一起行了礼退出房门,没走多远,就被花锦柔拉住了:“你不是说上午才吵着要听我新谱的曲子吗,索性你让兰黛去领了晚膳,到我房里去一起吃好了。”
走在前头的花锦蕊听了,冷哼一声,扭着腰走了。
目送着花锦蕊的背影走远了,花亦宁在心里无声地叹息了一声,便让兰黛先去领晚膳了。自己则被花锦柔带着,回了她的月桂院。
因为花亦宁上一次来时,姐妹俩都怀着心事,只在明间的厅里坐了一会儿,这次,花锦柔却径直把花亦宁带进了自己的房里。
进到花锦柔的闺房,花亦宁才真切地感觉到,徐思敏之前是有多么宠爱这个女儿。
本来月桂院就比花亦宁现在住的芙蕖院要小上一半还多,又住着两个主子,房舍上便有些不够,可花锦柔的房间,硬是与花亦宁的一般大小,再看构造,想来是把相连的三间房间打通了的。
最外间是一个待客的茶室,往里的次间则赫然是一个小书房。除了门窗之外,一堵墙边靠着一排高高的书柜,书柜里堆满了书,与之相对的墙上则挂着一幅月下桂花图,一旁还挂着两张琴,底下是一张书案。窗下的矮榻则显然是主人常常流连的位置,散着几本翻了一半的书,小几上摆着一个棋秤,留着前几日的残局。
花锦柔让自己身边的另一个丫头细细收拾了矮榻上的东西,与花亦宁相对坐下。纤纤端了两盏红枣茶来,摆在花锦柔与花亦宁的手边,便与细细一道恭恭敬敬地带了下去。
花亦宁迫不及待地抿了一口茶:“姐姐真是过得神仙似的日子!”
花锦柔微微一笑:“我能过上这样的日子,也全是因为姨娘……所以,无论她以后会不会怪我,我都会付出一切,让她好好地活下去。”说到这里,花锦柔忽然端起面前的茶盏,向花亦宁慎重道:
“四妹妹,我要谢谢你。”
花亦宁一怔,旋即笑道:“都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三姐姐何必如此。”
她这说的到确实是实话,她只是在花锦柔来求自己的那天晚上给樊易去了一封信,第二日就不知道樊易用了什么方法,把本来被关在花家地牢里的徐思敏捞了出去。据说是关进了衙门大牢,但实际上是樊易寻了一处郊外的庄子,让徐思敏住了进去。
想了想,花亦宁换了一个话题:“说来不怕三姐姐笑话,我原本还不懂,三姐姐为什么会为徐姨娘做到这种地步……现在看到三姐姐这里的布置,我也知道了一些。”
却不想她这句话却让花锦柔有了误会,只觉得自己在无意中刺激了花亦宁。她抿了抿嘴,不作回答,反而道:“四妹妹不是要来听琴吗,正好晚膳还没送过来,我弹一曲给妹妹听就是了。”
完全没有察觉花锦柔想到了什么的花亦宁闻言,兴兴头头地应道:“好呀!”
于是花锦柔亲自取了一张琴下来,焚香净手,调了调琴弦,弹了一首曲子。
花亦宁不懂琴曲,只觉得这曲子叮叮咚咚的,分外活泼好听,等到花锦柔一曲结束,花亦宁的脸上也就不由自主地带了笑容。花锦柔见状,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正好晚膳送来,花锦柔便与花亦宁一起坐下用了晚膳。
一顿饭吃完,依旧是纤纤倒了茶过来。花亦宁这次却不喝茶了,道:“三姐姐特意让我过来,定然不止是为了让我听琴,也不知道三姐姐想说些什么事?”
听了花亦宁的问话,花锦柔刚刚碰到茶杯的手也就收了回来,见房间里除了姐妹俩也没有别人了,才轻轻道:“二姐姐的那位夫婿,我曾经见过。”
花亦宁微讶,不过心里其实也隐约猜到了,花锦柔会特意把自己带到她的院子里,十有七八就是要讲这件事。毕竟,她们现在谋划的事情,大多都已经有了计划,其他的事情,花亦宁也不好过问,就算是如今迫在眉睫的筹备冬至宴,也不会马上就有解决之道。
果然,就听见花锦柔慢慢续道:“那位通州知府的小儿子……并不是什么好夫婿,甚至于,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
“不是好人?”花亦宁疑惑道,“这样的话,爹根本不会让二姐姐嫁过去吧。”
花锦柔闻言摇了摇头:“不,我所谓的‘不是好人’,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样子……你可能不知道,那位通州知府的小儿子,是我上一辈子的未婚夫,”花锦柔说到这里罕见地停顿了下来,过了半晌,才直视着花亦宁,很有些艰难地说出了接下来这句话:
“……同时,还是你上辈子的夫婿。
“而且,据我所知,上辈子的你,最后与他,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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