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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短命鬼的丈夫去世,留下她们这对孤儿寡母在村里受尽了歧视。现在她能出人头地的活着了,怎能心中不感到欢喜。
憧憬在未来美好的日子里,鲍桂英有说不出的喜悦。
“未见其人已听其声”,正在家中开小差吃猪肉炖粉条的鲍喜贵夫妇,一听是鲍桂英来了。慌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把桌上的猪肉炖粉条端进了厨房,换来了一筐玉米窝头和一碗咸菜疙瘩。
被惊扰了享受美食的弟媳,一边难啃着咸菜疙瘩,一边骂道:“又来了?一天得跑七十二趟。比你妈都跑的勤快。”
“呦,吃饭呢?”跨门进来的鲍桂英笑面嘻嘻的端察着桌上的饭菜,左顾右看着两口子。
“姐来啦!这大冷天的也没歇晌呀?”鲍氏变色龙般的换得一副新颜客气道。
“走进院子时明明闻得是一股肉菜的香味,进门却是咸菜疙瘩。一对儿的铁公鸡。”鲍桂英心里骂着,脸上却荡漾着笑容,说道:“冬天本来就昼短夜长,可不敢再歇晌,浪费这白天的好时辰。”
“哎呀,呲,姐知道你是勤俭节约的好领导。可这,这也太……”
“喜贵呀,你可得好好爱护身子哩,你这身子骨可不只是你自己的,还是国家的呀。你说你要累倒了……”
“哎,来来来,姐给你们带了白面馒头,咋能老吃这粗粮哩。这身体可吃得消。”
鲍桂英一把泪戏,一场关怀备至戏,演得鲍喜贵夫妻二人差点信以为真。
鲍桂英放下馒头,又从外衣里兜掏出两张粮票一气呵成的做着顺水人情的慷慨陈词道:“正好我带了两张粮票,是我前段时间积攒下的。来,弟媳妇,你拿上。可不敢再让喜贵总吃这粗粮哩。”
鲍喜贵有些受宠若惊,更有些胆战心惊。
不过他还是出于客套的将自己的这位姐姐请为上座。
这平白无故的天上掉馅饼,让鲍喜贵一时间还摸不清东南西北。
“去,给姐倒杯水来。”鲍喜贵将姐姐请进里屋,领导作风的指拨媳妇道。
鲍氏去给鲍桂英倒来一杯水,摆到她的面前。夫妻二人与鲍桂英面对面而坐。
“姐,你是不有什么事儿哩?”鲍喜贵把杯子往鲍桂英跟前推了推,仍旧不敢相信他这位姐姐的小心翼翼的紧张问道。
“这孩子,瞧你说的。没事儿姐就不能来看看你们了。”鲍桂英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的答道。
打消顾虑的夫妻二人这才松开了紧绷着的弦,后背躺在了椅背上,异口同声道:“能,能,当然能了。哈哈。”
“知道你和姐姐生分,其实往上数四代,我家的女子还……”还没等鲍桂英说下去,鲍喜贵已显得不耐烦。
这段词从他们相识那天起,就一直被挂在鲍桂英的嘴边,像一句经文听得他早就耳朵生茧了。
“姐,我明白。血浓于水嘛!”
“哎,就是这么个理。还是这当领导的哩,说的话就是中意。‘血浓于水,血浓于水’。”鲍桂英听着这句话,乐的合不拢嘴。(她第一反应是她又可以拿这句话在别人面前彰显炫耀一番了)
“我还有点文件要处理,你们聊,你们聊啊。”“你也别光顾着聊,记得给姐添水。”鲍喜贵耐着性子客套完,起身回了里屋。
“海民呢?怎么没见来。好长时间没见他了。”鲍氏有一句没一句的东拉西扯着。
“这孩子呀,最近忙着哩。自打进了民兵小分队,整天早出晚归的。跟我说,自己得做好工作,不给舅舅丢脸。”鲍桂英说到关键处不忘提高语调,怕里屋的鲍喜贵听不见。
里屋躺着看文件的鲍喜贵听了,哼哧的笑了一下。
鲍氏逢场作戏的作答着:“一看就是个上进的好孩子。”
两人笑着。
鲍桂英闲扯着:“是哩,是哩,上进的孩子。这弟妹说话也越来越像草原的百灵鸟,好听着哩。”
鲍氏被夸的有些忘乎所以。
“这不嘛,这些天家里来了一个同学。都住了一个礼拜了。海民有心思来看望舅舅舅妈,碍于这个同学在也没方便来。”鲍桂英替儿子开脱道。
“什么同学?咋还住家里了?他家人呢?”鲍氏闲聊着问道。
“哎,谁知道呢!只听说是跟他阿爸闹了别扭不敢回家,就躲了出来。”鲍桂英答。
“这家大人也是,不用说,肯定是家不成器的人家。要不能把孩子赶出这么多天也不管?”鲍氏说。
“谁说不是呢!白吃白住的,他妈倒是拿来些粮食。都不够这么大的厚生打牙祭的。”
“我还得管他住,家里的地方本来就小。”鲍桂英倾述着肚子里的苦水。
“姐呀,你就是心太善。要我说自家大人都不管,你和他非亲非故揽这破事干嘛!”鲍氏倒也好打不平的出谋划策起来。
两人的谈话像蜂蜜招来了里屋的“苍蝇”-鲍喜贵。
“姐刚才说的那孩子可是叫旭日干?”从里屋走出来的鲍喜贵饶有兴味的打问道。
“对着哩,还有个汉名叫李满仓。你咋知道呢?”鲍桂英惊讶道。
鲍喜贵的心中随即浮现出一套完整的计划,其实这套计划早已制定完成。只是苦于没有“当头炮”去破局而被搁浅了。
现在老天给他送来了旭日干这枚得天独厚的棋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万不可错失良机。
鲍喜贵心中的死局,因对方丢掉的一颗“弃子”,巧妙的为他所用的起死回生了这盘死局。
“姐你别听她的。即是同学就要相互帮助,相互勉励。这样才能在革命的潮流中共同进步。”鲍喜贵说着,感觉出这位爱占小便宜的姐姐不为所动。
转念想着这样的大道理说服手下人是可以的,像鲍桂英这样一个一心只关心着自家生活的家庭妇女,这一套说辞是打动不了她的。
鲍喜贵很快换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说辞道:“海民以后要往上走,还得治理一方哩。缺不了这些人的辅佐。你回去跟他说,让他们好好相处。”
被哄得晕头转向的鲍桂英连连点头应承着。
“你只管叫旭日干好生住着,缺粮了就到家里来拿。一会儿回去劳烦姐给他带个话,让他晚上到家来找我一趟。”鲍喜贵说完,猜疑到什么,赶忙又补充道:“还有海民,让海民带着旭日干来。”
回去的路上鲍桂英反复回味着“领导”刚才说的话,“让海民带着旭日干”是让海民带着,不是让旭日干带着。
一个谁“带”谁,这样看似简单的问题,竟让这位精于算计的妇女嗅出了“权利”的味道。
想到此,鲍桂英愉快的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你吃错药了?足足的两斤白面一句话就送人了。”鲍桂英按照弟弟的吩咐拿了两斤白面走后,鲍氏心疼的埋怨丈夫道。
“你懂什么。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鲍喜贵胸有成竹的高瞻远瞩道。
“你的意思是?”鲍氏疑孤道。
“索多,我要让你也感受回哑巴吃黄连的滋味。”鲍喜贵眼角升起一丝快意复恩仇的表情。
“算计”可谓是这一家亦人的通性,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要说起这鲍喜贵对索多的怨恨,得从一次那达慕大会说起。
那次篝火晚会上,喝多了酒的鲍喜贵竟在敖包上撒了一泡尿,被索多当着那么众人的面狠狠的抽了几马鞭。
鲍喜贵认为索多是在小题大做,更或是借着题在公报私仇。
这也难怪,像他这样的人,又怎会懂得,敖包在草原人心目中那份神圣不可侵犯的敬畏感。
因为他向来是不信仰那些东西的,所以无法体会那是神圣不可亵渎的信仰。
无论是从牧业还是农业的发展角度看,那里都是整个希拉木伦草原上最为肥美的草地,却被堆砌了一大摊石头,简直是浪费资源。这要是拿来用于垦荒,它的经济价值可是不可估量的。
马鞭抽伤他身体的同时,也让他的自尊,颜面,尽失扫地。好歹他也算是草原上有头有脸人物,竟被蛮狠的索多弄得斯文尽失。
除此之外,两个人政治意识的不同,让他们大事小事都尿不到一个壶里的对着干。
索多说他是草原上精于算计的狐狸;他说索多是草原上不懂变通的倔驴。
他两就像是清末时期的“改良派”和“保皇派”,争锋相对的上演着一场场触目惊心的“宫廷争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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