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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见过你,你如何认得我呢?”
卓勋举高灯盏照着自己脸孔,笑道:“秋芦姑娘,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
秋芦睁大眼睛认真望着卓勋,似乎发现了什么,但还是说不出:“你……你挺面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却真的想不起来。”
卓勋一听,笑道:“亏你认不出我来,我是卓勋啊!”
秋芦惊喜交集,脱口而出:“原来是你。天啊,你怎能进得来?”秋芦双手捂着脸,激动得流出眼泪,“卓公子,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快救冯夫人出去吧,我担心再迟就来不及了。”
卓勋劝慰道:“秋芦放心,今晚我就是来救冯夫人出去的。是了,你怎么来服侍她了?”
秋芦深深唉了一气,说道:“自从冯夫人生病后,吴少优更加防备你们有什么举动。我见冯夫人日渐消瘦,病得不轻,便三番五次让三公主求告吴少优允许我来照顾夫人。后来吴少优也担心冯夫人出什么意外,无奈之下也同意了。你能进来真的不容易,快将冯夫人救出去,她困在这里见不到自家亲人,岂不要了她命?”
卓勋紧皱眉头,心情沉重,叹道:“真难为冯夫人了。那冯公子呢?他人可安全吧?”
秋芦咬了咬嘴唇,答道:“冯公子被宁子西关押在北厢,他年少气盛的,听说招了不少毒打。这些也不敢对冯夫人说半句,免得她加重病情。但是哪有不透风的墙呢……你快进去见见冯夫人吧。”说完,秋芦便领着卓勋来到冯夫人床边。
两人进了房内,秋芦弯下腰,轻声叫唤着躺在床上的冯夫人。
卓勋看到当日那个衣着光鲜,风光无限的尊贵夫人如今竟变成一个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的病人更加难过,要是冯语佳看到自己母亲变成这样子如何受得了?他不敢想下去。
此时,冯夫人慢慢睁开眼睛,见到秋芦身旁站一个姑娘,以为是自己的亲女儿,便伸出手喊道:“语佳,我的儿啊。”说着,眼泪便涌了出来,让人心酸不已。
卓勋不敢怠慢,只得按压着内心的伤感,急忙握住冯失人的双手竟不知所言。
冯夫人见到自己“女儿”又喜又悲,挣扎着要坐起来。她要看清楚日思夜想的女儿,要哭诉多日的思念……
秋芦连忙将冯夫人扶起靠着床边坐着,又拿起梳子帮她梳理起来,还不住劝慰着冯夫人保重身体。
卓勋连忙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冯夫人。谁知冯夫人再次握着他的双手时,突然竭尽全力将眼前的“女儿”推了一把,厉声哭道:“你不是语佳?你不是我的女儿。你到底是谁?”
卓勋吓了一跳,急忙说道:“望夫人饶恕,我是卓勋。”
秋芦也吓得慌了神,急忙劝住冯夫人:“夫人莫急,卓公子是来救你出去。语佳就在后院门外等你呢。”
冯夫人禁不住咳了几声,一手捂着胸脯,一手捂着头部,望了一眼卓勋,又望了一眼秋芦,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再次伸出手对卓勋说道:“好孩子,你快起来吧。我真是病糊涂了,请你不要怪我。”
卓勋暗中松了口气,劝慰冯夫人:“只要夫人快点好起来,卓勋在所不惜。秋芦,快快帮夫人穿好衣服,我们要走了。”
秋芦连忙帮冯夫人穿上衣服,要扶她下床。冯夫人喘气,摇头叹息道:“我病成这样子,怎能逃出得出去,你们快走吧,免得跟着受苦。”
卓勋扶着冯夫人道:“夫人请放心,卓勋拼了小命也要救你出去。来,我背你。”说着,不容冯夫人多说,背起她跟着秋芦走出门外。
卓勋背着冯夫人小心翼翼地紧跟着秋芦。三人神不知鬼不觉便来到后花院,冯夫人可能急着要见女儿,走了大半路也没咳半声。
秋芦在前面探路,听到前面传来一阵笑声,望见守门的两个醉汉跌跌撞撞走来。她急忙向后面跟着卓勋打手势,示意他们快快躲进树下。
卓勋背着冯夫人两人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赶紧躲在花丛下,眼睁睁地望着两个汉子有说有笑从他们身边走过。待两个汉子走远了,他快步跑到围墙边,突然纵身一跳,跃出围墙。
秋芦也紧跟着跳到围墙外,往卓勋的方向跑去。
围墙外,冯语佳早等得心急如焚,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连忙躲到马背后,隐隐约约看见前面跑来两个姑娘,心中不解:“怎么跑来两个姑娘?”待两人跑近一看,竟是秋芦和卓勋背着冯夫人来了。
冯夫人母女两人一见面便抱头痛哭,久久不愿松手。秋芦也难掩伤心,劝道:“冯姑娘,冯夫人,此地不易久留,你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
冯语佳听后便替娘亲擦了眼泪,转身紧紧握住秋芦的双手感激涕零:“感谢秋芦姑娘出手相助。你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卓勋也急忙说道:“姐姐说得对,秋芦姑娘还是跟我们一起离开吧。”
秋芦姑娘摇摇头,笑了笑,说道:“如果我离开冯府,只怕三公主受苦了。你们快走吧,咱后会有期。”
卓勋与冯语佳对望一眼,向秋芦姑娘拱手谢道:“谢谢秋芦姑娘,我们很快回来与你们会合,请多多保重。”说着,两人扶了冯夫人坐上马背,一起踏蹄而去。
秋芦转身跳上围墙,急忙返回东厢那边,便听见守在门外两汉子正忙着斗嘴。随即她悄悄来到后窗,小心拽掉几条窗枝,快速钻了进房内。
不一会儿,两汉子听见房里一阵打斗声,紧接传来一阵呼救声。两汉子大吃一惊,急忙拿起地上的长棍大刀撞门而入,却看见秋芦姑娘倒在血泊之中,里面桌椅茶杯花瓶东倒西歪,一片狼藉。
“秋芦姑娘,发生什么事?”一汉子大声问道,当他看到床上空空如也,吓得语无伦次,拉起秋芦姑娘质问道:“冯……冯夫人呢?……夫人呢?”
“这下咱完蛋了!”另一汉子急得跺脚,“冯夫人逃掉了,咱跑不掉了!”
秋芦表情痛苦地紧紧捂着受伤的手臂,有气无力地答道:“有刺客,是个女的。”
两汉子一听,面如土色,扔下秋芦冲到门外大声呼喊:“有刺客,有刺客。”
转眼,秋芦便听见外面人声鼎沸,抬头向窗外一望,火光冲天,不免暗中发笑:“蠢材,你俩为何不逃命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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