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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槽里的马料，所以法令禁止贩卖私盐，却从不限制草药的买卖，因为这东西只有在医师手里才有价值，鼠市不会愚蠢到私售草药的同时还附带赠送一名医师。
白玉此时已经断定张角就是个下里巴人，实打实的外行，大抵是在酒肆里听几个喝多了的酒鬼说了些吹牛上火的胡话，就来碰碰运气，看来他走错地方了。
“我以为白掌柜愿意赚这份钱，看来是在下错了。”张角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好酒。”
这份淡定一时间又让白玉有些迟疑，他大可一声令下，自然会有人出来将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扔到河里喂鱼，可是这个穷小子身上似乎有种难以置信的说服力，总想听听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这也是程野拜托张角来完成此事的原因，自从上次与他辩论之后，程野就发现张家老大思维敏捷，口齿伶俐，更重要的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质，稍微培养一下就有做传销头子的潜质，简直是谈判桌上的一把好手。
“你什么意思？”迟疑了下，白玉问道。
张角笑了笑，淡然道：“难道白掌柜就不想看看在下带来的东西？”
“愿闻其详。”白玉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但愿不会让我失望。”
张角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很快又收敛起来，他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布袋，布袋用草绳封口，解开绳子，他轻轻抖了抖，一颗石子滚落在食案上。
那是一颗白色的石子，规规矩矩的圆，似乎被打磨过，表面有些光滑，白玉拿起来掂了掂，很轻，没有石子的重量。胡商曾经从极西之地带回过一种琉璃石，很受达官贵人的喜爱，尤其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夫人小姐，让能工巧匠打了金钗镶嵌在上面，着实欢喜一番。
可是眼前这石子却不似琉璃石一般晶莹剔透，摸上去像是浇了桐油的土墙，大概也只有农奴家的子女才会在簪子上嵌上这种东西。
“这是何物？”虽然这么问了，白玉语气却不怎么友好，他有些失望，觉得自己多心了，这个不知哪里来的乞儿的话根本不能信。
张角很诚恳的道：“一种能治疗风寒发热的白石。”
“白石？还能治病？”
“是的，退热连半盏茶的时间都用不了。”
“这怎么可能？”
白玉不是傻子，太医监的清热散是最常用的退热药，也足足需要多半日才能激发药效，如此还需要医师在一旁调理，而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却声称这石子一样的东西药效更佳，简直荒谬。
“白掌柜若是不信，自可亲自找人尝试，温水口服即可。”
张角在一旁提醒道，他并没有因为白玉的惊讶而乱了方寸，似乎他对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那神情也确实不像撒谎之人。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白玉有些捉摸不透眼前这个年轻人了，他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你到底是什么人？”白玉思前想后，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你是巫祝？”
也只有巫祝能炼制出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怎么？白掌柜怕了？”张角不置可否，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是程野教他的，任何时候都不要在谈判桌上亮出底牌，最好能保持神秘感。
“哈哈哈哈。”没想到白玉忽然笑了，“我才不管你是谁，这生意我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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