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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西瑞独自走在热望路上。他感到异常寂寞,他想打电话约苏琳出来一起吃个晚饭,可手机却被对方挂断了,只得到一条短信回复,说“正在开会,一会儿回复你!”
“都是罗宾这家伙!”西瑞心想:“帮苏琳当上警探,让她连跟我约会的时间都没有了。现在又把福瑞送给了区长,简直是让我彻底恢复了单身!”
正想着,他的皮鞋突然踩到了一个金属质地的硬物,发出“嚓”一声脆响。西瑞低头一看,见那是一枚一鹭元的硬币,忙俯身将它拾起。
“父亲,是你吗?”西瑞心道。
自从两年前回到鹭港后,每当心里有疑惑,他都会在父亲亚桓墓前抛掷一枚一元硬币,请示父亲的英灵给自己予指点。可自从那次自己笃信的“猫靴论”被政客们嘲笑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用这种方式跟父亲交流了。而这段时间来,跟斑猫福瑞的相处,又让西瑞重新开始相信父亲曾给予自己的暗示,让他坚定了找到一切事情答案的决心。
西瑞凝视着硬币背面那只展翅欲飞的灰鹭,心里暗念:“父亲,我能在这里找到答案吗?”道罢用大拇指将硬币翘起,弹入空中。硬币在夕阳的光照下旋转飞升,上面印着的白鹭仿佛真的展翅翱翔起来一般。
可没等硬币重新落回西瑞掌中,它就被一个巴掌宽的网兜凌空地劫了过去。网兜是用一根竹竿串着,从身后伸出来的。
西瑞回头看去,见持着竹竿的是一个衣着破旧,大约五六岁的男孩,此时他正将另一只手伸进网兜中,去取自己的“战利品”。
“你为什么抢我的硬币?”西瑞质问。
“怎么是你的硬币?明明是你从地上捡的!”那男孩咧嘴辩道。
要换作平时,西瑞绝不会为这点蝇头小利跟一个孩子争辩。但可能是因为此时特别孤寂,又正好在向父亲祈念,他将那枚硬币视得格外重要。
“我捡到就是我的,快把它还给我!”西瑞也觉得自己的表述有些不合理,但在一时气愤之下,不合理的话竟也脱口而出。
“就不还!”男孩说着转身便跑,蹿入热望路旁的一条小巷中。
西瑞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大约追了一两百米后,西瑞发现这是一条极深的巷子,而且越往深处,人影越稀疏,房屋越显破旧。突然,那个男孩在一个三岔口消失了,巷子两侧的破旧平房顶上却多了几个背着编织袋的身影。西瑞想起科林跟自己说过“总而言之,你以后那些捡破烂的,尽量躲远一些”,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个小男孩可能就是科林所提到的拾荒者中的一员,不禁背心一凉。
没等西瑞看清那群拾荒小孩的模样,一根鸡腿骨已从天而降,砸在他的鞋面上。西瑞正欲往后退,又一根鸡腿骨击中他的脚踝,而后又是一根击中他的膝盖。几根骨头虽然力道不大,但准确度惊人。
“你们是谁,为什么朝我扔骨头?”西瑞指着楼顶上的几个人影喝斥道。
“你不是想要硬币吗?有本事来拿呀!”刚才那个抢硬币的男孩立在两名拾荒伙伴中间得意道。
就在西瑞万分无助之际,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是苏琳打来的电话。
“喂,苏琳,开完会了吗?”西瑞接起电话,故作平静道。
“嗯,刚开完,你下班了吗?”苏琳的声音中透出会晤后的疲倦。
“下班了,本来想约你吃饭的,可是突然碰上了点事情。”
“哦?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不用,只是一点小事,我自己能解决,改天再约你吧!”西瑞不想让苏琳知道自己为一枚硬币跟几个孩子争执的事情。
“哈哈哈哈……”那群拾荒孩子闻言放声大笑起来。
“你摊上大麻烦了!”那个抢硬币的小男孩冲西瑞喊道:“最好多叫几个帮手过来!”
这喊声被电话那头的苏琳听见了,她焦急道:“西瑞,你在哪里,我叫几个同事过来帮忙!”于是便听见她叫唤几个同事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西瑞道。
“哈哈哈哈……”拾荒孩子们又是一阵笑声。“我们在热望路汗水巷。”其中一名个子稍大的男孩叫道:“再不来你朋友就出不去了!”
话音刚落,一根鸡腿骨飞落下来,砸向西瑞握着手机的手掌,若不是西瑞躲闪及时,手机险些要被砸落在地上。
“苏琳,别听他们乱说!他们只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我会好好教育他们的!”西瑞说完挂断电话,将手机塞进口袋中。他思考了片刻后,对屋顶上的孩子们道:“这样吧,我跟你们玩个游戏,如果我赢了,你们就把那枚硬币还给我。如果你们赢了,我就再给你们每人一鹭元,怎么样?”
西瑞知道一鹭元对于这些拾荒孩子来说已经是不小的数目。果然,他们听到这个条件后,开始面面相觑,有的甚至交头接耳起来。
“白蜂大哥说过,不能跟政府的人打交道。”一名个子稍小的女孩说道。
“原来他们知道我是谁。”西瑞心想。
“我们只是跟他玩个游戏,不算打交道。如果赢了,我们每人就能拿到一鹭元,可以买好多吃的。”另一名戴着顶破鸭舌帽的男孩说。
“可万一我们输了呢?”小个子女孩担心道。
“我们不会输,我们有这么多人,玩什么都是赢。”个子稍大的那名男孩道。
“你们到底敢不敢玩?”西瑞挑逗道:“要玩的话,就赶紧派一个人下来!”
“是你抢的硬币,你下去跟他玩!”大个子男孩对先前抢硬币的那名男孩道。
“玩就玩。”抢硬币的男孩说着敏捷地顺着一道残垣从屋顶上爬落下来,直到西瑞面前道:“要怎么玩?”
西瑞在地上拾起两根刚才落下的鸡腿骨,将其中一根递给那男孩道:“我们一人拿一根鸡腿骨,朝向对方,将手掌背在身后,让对方猜骨头在哪只手上。为了避免换手,要将手腕露出来给对方看。谁先猜错就算输,如果两个人都猜对或都猜错,就再玩一局。”
“好,这个游戏太简单了!”抢硬币的男孩说着将骨头背在身后:“现在就开始吗?”
“现在就开始!”西瑞说着也将手背在身后。
男孩试图用两只手分别捏着骨头的两端,这样,当西瑞猜其中的一只手时,他就将那只手松开,好让另一只手拿着骨头。可当他这样做时,却发现自己无法将手腕露出来给西瑞看。
“谁要是耍赖就算他输!”西瑞看出了男孩的小动作,喝止道。男孩急忙用左手握着骨头,将手腕从身后小心地露出来。而西瑞也立刻用右手握紧骨头,双拳紧贴在臀部,只微微露出手腕。
“你先猜!”男孩道,他握着骨头的左手紧张地颤抖了一下,而这一下颤抖,被西瑞敏锐地捕捉到了。
“骨头在你的左手!”西瑞看向男孩的左手道。
男孩怔了一下,将拿着骨头的左手伸出,显得有些不服气。
西瑞笑了笑道:“换你来猜了!”
“我才不跟你猜同样的手喱!”男孩道:“我猜你一定是把骨头藏在右手!”他甚至没分清哪只是左手,哪只是右手,只是在气愤之下胡乱给了个答案。
西瑞只好老实地摊开右手道:“你也答对了。”
“太好了!”房顶上的其它孩子开始鼓掌喝彩。
“好!那我们再玩一局!”男孩说着与西瑞一同将双手再次背在身后。
西瑞仔细地观察着平房顶上另几名孩子的神色,他们恰巧能看见那个男孩背后的动作,可却看不到自己背后的动作。西瑞刚才设计这个游戏,也正是想利用这一点,利用他当记者时训练出的敏锐观察力。西瑞发现,那名小个子女孩的一双大眼睛随着那男孩手中骨头的交接左右飘闪,终于,她的眼神落定下来,紧紧地盯着男孩的左手。西瑞于是也将自己那根骨头握定,露出手腕,与上次不同的是,他故意将左手的手腕抬高了一些。
“好了吗?”西瑞问。
“好了,还是你先猜!”男孩道。
“你的骨头还是藏在左手!”西瑞用眼神盯着男孩的左手道。
男孩又是一怔,将藏着骨头的左手伸了出来,满脸羞愧地看向房顶上的其它孩子,显得有些惊慌。
“没事,你也能猜对的!”个子稍大的男孩鼓舞他道。
抢硬币的男孩于是回过头来,仔细地打量着西瑞的两只手腕,见西瑞的左手腕微微抬高,便兴奋地指着那只手道:“就是它,骨头就在这只手里。”
西瑞微笑着摊开左手,可那却是一只空手,而当他伸出右手时,自己那根鸡腿骨头才呈现在孩子们面前。
“唉!输了!”屋顶上的孩子们发出一阵叹息。那名小个子女孩甚至忧伤地哭了出来。
西瑞见这群拾荒孩子实在可怜,本想就此作罢,不再向他们追讨那枚被抢的硬币。谁知那名个子稍大的男孩突然冲他喊道:“你把小妹惹哭,她一哭就要吃药,你要赔给她买药钱!”
“快赔药钱!”其他孩子也应声喊道,同时举起各自手里拿着的骨头,准备掷向西瑞。
“全都不许动!”随着一声尖锐的喝止,一队手持枪支的警察从西瑞身后冲出,为首的一名女警正是西瑞的女友苏琳,蓝黑色警帽下一双狭长的大眼睛此时显得格外锐利,她用枪指着那个抢硬币的拾荒男孩道:“你们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敢公然挑衅政府官员?”
男孩被吓得不敢动弹,手里拿着一根骨头也在颤抖下掉落在地上。
“苏琳,他们都是一群拾荒的孩子。”西瑞替男孩答道:“他们只是顽皮了点,你不用拿枪指着他们。”
然而苏琳没有听西瑞的劝告,转而用枪指着房顶上的几个孩子道:“你们都给我下来!”
可能是由于受到惊吓,拾荒孩子中那个小个子女孩哭得更加厉害了。
就在这时,几颗棒球突然从巷子边的残垣中飞射而出,准确地击打在苏琳和几名男警的手掌上,将他们手中的枪支击落在地。
警察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个灰白色的人影早已从墙角蹿出,用一副竹竿网兜将落地的枪支挨个捞起。
“白蜂大哥!”只听孩子们齐声叫道。
西瑞定睛一看,那人正是自己早晨上班时遇到的帮小女孩修车的拾荒男青年。显然他是来搭救这些拾荒孩子们的,而刚才那些棒球想必也是他在暗中用发球机之类的东西发射出的。
“有什么事,劳烦警官们大驾光临汗水巷?”白蜂冷冷问道,他将盛满枪支的网兜背在身后,从打着补丁的衣袋里掏出一盒破旧的火柴,点燃一支折断的香烟,吹出一口长而细的烟气。
警察们听到“白蜂”这个名字无不惊骇,苏琳原本锐利的眼神在白蜂的威慑下也开始颤动起来。
“我们只是随便来看看,马上就走!”一个长脸的男警察满面惧色道。
“不,我们原本只是打算教育一下这群喜欢惹事生非的孩子,但现在有人抢夺了我们的配枪,这是严重的违法事件,作为鹭港警察,我们绝不会对此尚罢甘休!”苏琳正色道。
“苏琳警官,白蜂这家伙可不好惹!”长脸警察在苏琳背后低声劝道。
“哦?什么?原来这些是枪啊!”白蜂朝背在身后的网兜瞥了一眼,故作惊讶道:“我还以为这只是一堆废铁嘞!”
拾荒的孩子们听到这话,都得意地大笑起来,得到白蜂的庇护后,他们一个个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连那个刚才哭得厉害的小女孩也破涕为笑。
“喂,这位新来的政府官员!”白蜂对西瑞道:“你刚才是不是说过,‘谁捡到就算谁的’?”
西瑞也感到恐惧起来,他之前的确对那个抢硬币的男孩说过“我捡到就是我的”这样的话,可白蜂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他一直在跟踪自己?还是这整件事都是他策划好的?
天已迫暮,气氛渐渐阴暗下来。面对白蜂的质问,对自己的口才一向颇为自信的西瑞竟一时无言以对。此时他真希望罗宾能从千里耳中冒出一两句话来,指点指点他,可那家伙竟然在这最关键的时候鸦雀无声。
“拿错了东西,还给失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白蜂嘬了口烟,将网兜里的枪支倾倒在地上。
苏琳身后的几名男警正要伸手去捡,白蜂忽然又道:“但是,你们龙虎政府错拿的东西,什么时候还给我们呢?”
几名男警吓得没敢去捡枪,只有苏琳捡起一把枪,插回到腰间的枪套中,问道:“我们龙虎政府拿错什么了?”
白蜂仔细打量了一下苏琳的容貌道:“这位警官,你看上去也是有鹭港血统的,怎么会不知道龙虎政府错拿了什么呢?”
那些拾荒孩子又哈哈大笑起来,苏琳仔细一看,他们全都是有着大眼睛的鹭港本土人。这才领悟到白蜂所说的“错拿的东西”指的正是鹭港的主权。龙虎两国的军事争夺,曾经使得鹭港本土人丧失了对家园土地的管理权。残酷的战争和严苛的战后政策,使得一大批鹭港本土孩子流离失所。白蜂就是战后幸存下来的一名鹭港孤儿,而那些拾荒孩子,则显然是战争受难者的后裔。
苏琳也曾是龙虎政府体制下的受害者,因为“杂血儿”的身份,她和西瑞都被排斥在公立幼儿园之外,受到那些龙国和虎国“纯血儿”的歧视。要不是因为有个虎国将领的父亲,她是根本不可能进入到政府体制当中的。她也曾经怀疑过这种体质的合理性,可是随着自己在这种体制中的日益深入,她的怀疑逐渐减少,几乎消失,可此时却被这个叫“白蜂”的拾荒青年的一句问话重新激发起来。
只见白蜂在那个抢硬币的男孩面前摊开手掌,尽管不情愿,但男孩还是将那枚从西瑞手里夺来的一鹭元硬币从口袋中掏出来,递给白蜂。
“给!”白蜂将那枚硬币抛向西瑞。
西瑞应声接住硬币,摊开手掌,看见是标有数字“1”的正面,露出了欣喜的微笑。
“我们拿错的东西已经都还给你们了!”白蜂对苏琳和西瑞道:“你们拿错的东西迟早也要还回来!”道罢邀着一群拾荒孩子扬长而去,在即将消息在巷子深处的拐角时,回过头来补了一句:“你们要是不还,我们‘集骨社’也是不会尚罢甘休的!”那群孩子也跟着道:“我们‘集骨社’不会尚罢甘休!”
苏琳身后的几句警察这才敢弯腰捡起地上的配枪,插回到枪套中。
“哼,就这群捡破烂的小毛孩也敢自称‘集骨社’?”其中一名年纪稍大的男警嘲着巷子深处揶揄道。
“‘集骨社’是什么?”西瑞问那名男警。
“那是我们鹭港的头号犯罪组织啊,你难道没听说过吗?”男警道。
“西瑞前年才回鹭港,况且‘集骨社’这两年也不怎么活动了,没听过它的名号很正常!”苏琳替西瑞解释,而后转向西瑞道:“其实‘集骨社’这个名字是在三年前突然涌现出来的,那时我都还没有进入警署,只是听说这个组织在一天内相继暗杀了几名政要,并且在犯罪现场留下了一些鱼骨头。警署把这些鱼骨头收集起来,发现它们正好能拼成一条完整的鱼,所以才给犯罪者起了个通缉代号叫‘集骨社’。可除了这些鱼骨头外,警署并没有找到任何其它的破案线索。实际上谁也没有办法证明‘集骨社’这个组织真实地存在着。”
“鱼骨头?”西瑞问。
“嗯,是福瑞爱吃的海鲫鱼的骨头!”苏琳笑着道:“可不是这帮孩子手中的鸡骨头哦!”她又环视了一下西瑞四周,问道:“福瑞呢?你不是说要带它来上班吗?”
“额……”西瑞有些吞吐道:“我把它送给我的领导了!”
“什么?”苏琳的一声尖叫响彻了整条汗水巷。
夜灯亮起,西瑞独自一人待在碧水路52号家中。因为他把福瑞送人的事,苏琳没有心情陪他吃晚饭,在汗水路帮他解围之后便独自回家去了。西瑞想送她,但没得到她的同意,只好也独自回到家中。
西瑞饿着肚子正躺在床头,看着手机上苏琳和西瑞的照片发呆,罗宾的声音突然在千里耳中响起:“兄弟,有活干了!”
西瑞心里暗骂道:“这家伙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在该休息的时候竟然又给自己派起了活来。”但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只是有些无精打采道:“什么事,罗宾先生?”
“保尔区长好像带福瑞散步去了!”罗宾道。
“散步就散步喽,关我什么事。”西瑞不屑道:“反正你已经让我把猫送人了,他们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他们在散步吗?”罗宾问。
“你是龙虎政府的高级官员,手眼通天,有什么不知道的?”西瑞早已对罗宾这种洞悉一切的本领不以为然。
“我知道你还在为送走福瑞的事感到介意,但如果不了解你的领导,你就没有办法做好你的工作!”罗宾说。
“嗯,明白了,我已经知道他们在散步了!”西瑞厌倦道:“现在我想休息!”他说完一头扎进枕头里,做出要睡觉的样子。
“好吧!那我不打扰你了,晚安!”
“晚安!”西瑞说完关上了台灯。
西瑞入睡得特别快,那感觉就像晕厥过去一般。他在睡梦中闻到一阵炸鸡的香味,那味道就跟他第一次去香橙区政府时吃到的基曼做的炸鸡一模一样。
“乖小猫,来一块吧?”西瑞听到一个深厚的嗓音。
“乖小猫,乖小猫?”那人又叫了两声,西瑞感觉自己的头发被抚摸了两下。
西瑞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漆黑的密闭空间中,可那并不像是自己租住的碧水路52号。他立起身子,发现自己的床变得有些倾斜,不,那根本不是一张床,而是一张硕大的椅子。椅子紧挨着密闭空间的两端,椅子上方是两扇窗子,透进些许路灯的光芒。渐渐地,西瑞看清自己所处的是一辆老式轿车的车厢,只不过,这个车厢似乎被放大成了二十平方米的屋子一般大小。
突然,窗户边闪出一个巨大的人脸,几乎占据了整个窗子,更令人惊骇,那宽头大耳的人脸似乎是保尔区长,连他额上的两块淤青都和保尔区长一模一样。
“乖小猫,吃一口吧?”只见保尔区长将一只大腿般粗的鸡腿伸将过来,声音大得有如雷鸣。
西瑞吓得大叫一声,惊跳起来。
一梦惊醒,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你都看见了?”这时,罗宾的声音又从千里耳中响起。
西瑞忙将千里耳从耳廓中掏出,发现那个金属弹壳般的玩意上唯一的细小孔洞中突然闪耀出一丝夺目的亮光。那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起伏波动,旋转变化,让西瑞觉得多看一会就像要被夺去灵魂似的。他只好又将千里耳塞回耳廓当中,他这才明白刚才的场景不是梦,而是某种特殊的影像传递方式。
“我看见了保尔区长,还有他的那辆旧轿车。”西瑞说。
“很好,这说明你和福瑞之间已经越来越有默契了!”罗宾道。
“什么?我是通过福瑞看见这一切的?”西瑞这才恍然大悟,刚才原来并不是轿车被放大了,而是自己被缩小了,自己是通过斑猫福瑞的视野,看见周围的一切。他又回想起自己和福瑞一起窃取印刷厂的试卷时,似乎也有相同的体验。
“没错,不过不要将你看到的东西告诉任何人,包括苏琳!”罗宾警告道:“否则你将再也无法通过福瑞的眼睛看到任何东西!”
上班的第二天,西瑞来得很早。自从昨夜在梦中被惊醒之后,他就一直没有睡着。他想早些见到斑猫福瑞,看它是否安然无恙。可保尔区长却只是一个人来到办公室。
“西瑞,快帮我准备几杯咖啡!”保尔区长气喘吁吁道:“有重要的客人要来。”他摘下那顶灰色宽檐帽,扔在桌上,西瑞看见他额头的淤青似乎消散了许多。
“好的。”西瑞起身答应道:“可是,我们的杯子和咖啡在哪呢?”西瑞仔细地观察过,香橙区政府的两间办公室内除了办公资料和一些简单的办公用具之外,别无他物,连喝水用的杯子都是从自己家里带的,更别说咖啡杯和咖啡了。
“杯子问基曼那个吝啬鬼借几个,至于咖啡……”保尔区长思忖了片刻道:“咖啡先不用准备了,应该有人会带过来的吧!”
“好的。”西瑞正欲走出办公室,突然又想到斑猫福瑞,于是转过头问保尔区长道:“区长,福瑞它……”
“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保尔道:“今天我出门时,福瑞那只乖小猫睡得正香,我没忍心打扰它,就自己一个人来上班了!”
“是吗?可它平时每天早晨都会吵着我喂给它东西吃的。”西瑞道:“是不是它昨晚吃什么东西吃撑了?”他想证实昨晚在梦中看到的东西是不是真的。
“额……可能是吃了我家的老鼠吧……”保尔区长含糊道:“最近我家的老鼠也特别多。总而言之,我是不会亏待它的!”道罢哈哈笑了两声。
“哦?是吗?”西瑞将信将疑:“可是没有福瑞在,万一那只‘灰胖’又蹿出来,不是会打扰到客人?”
“你放心!”保尔笑道:“‘灰胖’昨天已经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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