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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又在程野井井有条的指挥下变得严谨有序。事情原本棘手的不行，现在反倒简单了起来。
安路站在一边看着，眼神始终追随程野，心中暗自佩服。
终于，事情全部安排妥当，大娘被送走了，接待室的人也渐渐散去，空气变得流通起来。
一阵风穿堂而过，安路凛冽几分，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水渍未干，风一吹就冷的不行。
她苦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转身也准备离开，却意外地看到了程野。
隔着两三个走动的警员，程野问：“冷不冷？”
安路一怔，连忙点头，像一只反应灵敏的小狐狸。
程野想到小时候的安路，眼眸微动，转身说：“到我办公室来。”
办公室里，程野从衣帽杆上取下一件衣服递给她：“穿上吧。”
那是一件黑色的夹克，肩膀宽宽的，袖子长长的，穿在安路身上大的不行，活像一个唱京剧的。
程野把衣服递给她后绕回到自己桌前，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柄吹风机递给她：“把头发吹吹。”
他声线温柔，让安路有一瞬间失神。
讷讷地接过吹风机，插上插头，安路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的吹起来。
程野说：“以后记住了，像刚刚这种情况，别上去逞强。过来报案的人大多数都情绪激动说不清楚话，一不小心就能把人伤到。今天泼的是水，下次万一泼硫酸丢烟头，怎么办？”
吹风机的声音很大，安路眯着眼睛很费力的听也还是没听清楚。她关了吹风机，“啊？你说什么？”
程野无语，“没什么。”
“哦。”安路有些失落，她觉得自己错过了全世界。
继续吹头发，并且仔细观察程野，对方始终低着头没再说话了。安路心中更加失落。
突然，头上一阵被拉扯的疼，安路吓得连忙把吹风机关掉去拔头发，却发现头发被缠的紧紧地，根本拔不下来。
“程野，”安路哭丧着脸，“我头发好像卡住了。”
程野闻言抬头，看到安路那副窘迫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笑……”安路快哭了，她今天真是丢脸丢大发了。被推到地上泼了一身水，衣服湿了头发湿了不说，现在头发还被吹风机绞进去了，真是倒霉！
程野走过来拔了插头，接过她手上的吹风机帮忙把头发往外扯。他身体半弓着，脑袋搁在安路的头顶，眼神和吹风机持平，呼吸全洒在她的后脖颈处。
安路觉得有些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别动！”
安路一惊，吓得又把脖子送了回去，不敢再动了。
研究了一会儿，头发还是没怎么扯出来。程野发话：“剪了吧，已经搅成一团了。”
安路心里其实不想剪，但是又觉得不能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于是只好点头同意。然而吹风机在程野手上，安路刚把头点下去，头发就又扯着了。头皮被扯的发麻，安路疼的龇牙咧嘴。
程野在头顶悠悠开口：“说了叫你别动。”
拿来剪刀，程野毫不犹豫咔擦一刀就剪了下去。头发一断，吹风机里的碎发也哗啦啦地掉了下来。程野把吹风机和剪刀收起来，说：“行了。”
安路甩甩头，终于舒坦了。
扭头一看，程野正在收吹风机，安路忙说：“诶，你别忙收啊，我还没吹好呢！”
程野看她一眼，举举手上吹风机，嘲讽道：“你还敢吹？”
安路：“……”
就在这时，李霖在外面敲门。
程野：“进来。”
李霖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安路那狗啃的半边头发和地上的碎发。他惊讶：“你们在这儿理发？”
他再定睛一看，发现安路身上的衣服不对劲，又问：“你怎么穿着老大的衣服？”
安路脸一红，不知该如何作答。
程野开口：“有事说事！”
李霖回到正题：“是这样的，刚刚那大娘的身份证查出来了，她叫刘英，今年49岁。失踪的女儿叫孔含玉，今年21，在云城大学读大三。因为数据库没有她的指纹，所以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碎尸案的受害人。”
程野手肘撑在桌面上，略微思索几秒，吩咐道：“叫上胖子，准备出发去云城大学。”
李霖应下就直接出去了，剩下安路站在原地问程野：“你觉得这是一起普通的失踪案吗？”
程野声音沉闷：“但愿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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