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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玄从床上腾起,关掉闹钟跳下床时是七点四十五,早上第一节课八点。
当他拿起脸盆时室友翻了个身,打起了呼噜。他抬头一看,发现三个室友都没有起床。这件事十分蹊跷,不可能四个人都睡死过去忘记上课吧,难道他们三个串通好铁了心逃课吗?他第一反应是今天周四,整天上课,错不了,于是准备敲锣打鼓把几个室友叫醒,正要砸脸盆,脑中忽然一片混乱。刚才做了一个细节相当真实的长梦,在记忆中一次次重复,虽然醒来后有许多不合理的情节,但是十分完整。他揉了揉脸,确认自己真的醒了,又挠了挠屁股,一拍腚,他发现了真相。
昨天考完本学期最后一门,放假了。他从下午开始打游戏直到晚上十点半,出门吃了个饭,回来写小说到凌晨四点,天快亮了才上床。由于睡眠不足,又做了个梦,这才混淆了虚幻和现实。他抓抓头皮,调整了一下内裤的位置,去了趟厕所,又爬回床上。
大二结束,暑假第一天,室友们都还没走,四个人没了上午。一点多几人才陆续起床,蓬头垢面地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纪玄感到后脑勺像是中了一铁锨,眩晕中带着阵痛,又饥肠辘辘,便用压麻了数次的手点了外卖。电脑没关,他动了一下鼠标,屏幕亮了起来,光标跳动处是他收工时按出的乱码。他看了看,最后三段话自己都读不懂,全部删了。
这是他首次尝试写长篇小说,本来是作为消遣,后来逐渐变成比考试复习还重要的事。书可以看不完,笔一天都不能停。写至酣处便会出现天亮收工的情况。这个故事的主干来自梦境,纪玄连续几天遇到光怪陆离的梦,醒来以后觉得很有意思,便串联成文。陆续写了半年多,他失恋后生活闲暇,便花了大量时间在写作上。如今写了大半,他仍然是单身,还越来越孤僻。对着屏幕,他感到灵感消失了,刚刚的梦正是前夜写完的部分,接下来他不知道情节应该如何发展。他想放下这个故事,把写作过程中出现的新想法组织起来新开几篇支线,譬如魔湖少年,譬如鬼浪,譬如李南来,但是这个故事进行到一半如鲠在喉,难以静心构思新的大纲。
大学放假没有作业,他将有两个月时间在家无所事事。他感觉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做,可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在等他,或者什么人在等他?大概是缺爱了吧。
纪玄扣上电脑,整理东西准备回家。与室友道别后,他拖着行礼走出学校。父母给他钱让他自由活动,万户城虽然极尽繁华,每天逛街总会厌倦,朋友不少,整日厮混也会有无话可说的一刻,学习是不会学习的,实习又嫌累。思前想后,纪玄还是决定出门旅行。去不同的地方可以带来灵感,在脑子打结时更需要一场旅行打开思路。纪玄躺在沙发上刷着旅行应用,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血海殷红,腥风刺激鼻腔和咽喉,血气升腾的朦胧海面上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再靠近,黑影显出本来面目,原来是一座嶙峋的山。山色漆黑,没有草木野兽,也没有沙石泥土,竟然是纯铁之山。纪玄仰头观山,之间山侧有一部分与众不同,别处山形奇诡,只有这部分平滑无褶。未及端详,他发现自己双脚未动,铁山却向他靠近。他低头一看,原来自己是在船上。一回头,船尾艄公披蓑戴笠,面容隐藏在影子里,手执长杆,只在水面上一点,船就向前滑动。纪玄正要询问自己身在何处,脚下一震,小船已经靠岸。血雾变淡,不远处显出一扇巨门,门上便是光滑的山壁,好像补丁一样打在山体表面。艄公跳到岸上摘下斗笠,纪玄看着他的后脑,感到有些眼熟。他静立不动,望着头顶的山坡。许久,纪玄忍不住开口,张嘴时一阵怪风伴随巨响传来,吓得他跌下船去,落入血水中。
一睁眼,纪玄听到父母的声音,原来是关门声入梦把他惊醒。他看了一眼手机,在昏睡前他打开了地图,现在标记着一个地点,他半入睡梦时按到了一个陌生的地址。
山阴炎县明心寺。纪玄看着这个地址,忽然想到他在写向往离乡时提到的寺庙,当时随便一写,不料真的有这么一座庙。他觉得这个巧合很有趣,便决定去炎县游览。查了车票,挑了次日稍早的一班,他和父母交待了一声,往背包中塞了几件换洗衣物,想了想,又放了一支笔一个笔记本。
在大巴上纪玄订了住处,又搜索旅游信息。他发现炎县除了不少美食,没有别的特色,倒是临县有不少去处。不过他的主要目的是访明心寺,无处可去少呆几天就是了。
炎城看起来有些陈旧,车站还保留着上世纪的观感,纪玄边找路边步出车站,头顶日光毒辣刺眼,走了十几步,背上的衣服就开始潮湿变色。明心寺在城郊的一座小山上,离汽车站只有一公里路程,但纪玄无法顶着烈日步行,只能叫了的士。在山脚下车时,纪玄看见自己写过的老城赫然就在眼前。狭窄的道路,密集的小商铺,枝叶遮蔽道路的老树,汽车压过井盖发出巨响,倾倒在人行道上的厨余废水糅合了所有食物的气味,树下的垃圾混在煤渣中散发出令人掩鼻的臭味,空调外机沿街安置,从各个方位吹出热风。纪玄落荒而逃,钻进山里。蝉鸣和热浪一样无处不在,出梅后三伏天初展威力,纪玄反手从包里拿出水杯,喝完最后一口后向山上走去。
山脚下是上了年纪的老城,山上是已经衰朽了的村落。无人居住的房子被藤蔓覆盖,久不行车的石子路千沟万壑,在正中间长出一人多高的树。明山在距离城市一步之遥的地方,却好像一片被人遗忘之地,山上可以看到炎县全貌。路尽于一片空场,一座寺院背崖而建,从山崖的形状可以看出这块空地是采石挖出的。
这便是明心寺了。纪玄抹了把汗,走入庙门。明心寺不大,正殿比山门高出一截,正殿后还有一排僧舍。经过迎香客的弥勒,四大天王,纪玄回头看了一眼持杵的韦陀,然后迈进正殿。寺中的僧人不知道去了哪里,纪玄正要走进后院,却见侧门前卧着一直黑狗,门槛下坐着一只白猫,纪玄第一感觉便是这只白猫很漂亮,几乎没有缺点。白猫注视着纪玄,自上而下打量一会,纪玄感觉自己像是在过安检,不知为何挪不动腿。白猫眯起眼睛起身走了,黑狗懒洋洋走两步,伸头在纪玄腿上嗅了嗅,吓得纪玄不敢动弹,就要退出门去,不过紧接着黑狗在他裤腿上蹭了蹭头,回到门边躺下了。
纪玄惊魂甫定,溜进一间房里,四下一看,墙上挂的画又令他出了一身冷汗。画中正是前日梦中的血海,铁山有缺,一个女子坠向缺口,山上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画边隐隐有金色波纹,久视便像是要荡漾起来。笔笔透着绝望挣扎。画中透出的情绪将纪玄钉在原地,血海波涛就要涌出画面,将他吞噬。正当他直面画中戾意,耳边忽然响起磬音,令他灵台清明。转头看,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和尚,模样周正,对他合十行礼,说:
-施主,延幻法师在禅房等你,请随我来。
纪玄心神不宁,还在偷觑那幅画,小和尚的话也没听清,见小和尚走出了门,他浑浑噩噩地跟了上去。打眼看院子里,黑狗还趴着,猫却不见了。走进最深处的禅房,榻上坐着一个和尚,须发泛白,可深情不显老态。纪玄硬着头皮招呼道:
-法师你好。
-纪玄,好久不见,坐吧。
纪玄听到和尚直呼其名吃惊不小,使劲看着和尚,怎么也找不到熟人的痕迹,支吾着无法答话。和尚又道:
-你说过要为我作传,现在我要讲完后半部分。
纪玄的眼睛凸出眼眶,还引动脖子向前,好像一只龟。他彻底懵了,这个和尚怎么回事,他写的故事除了自己,还没有第二个人看过,连室友也不知道具体内容,这和尚怎么能讲出小说里的情节?难道自己辛苦写出来的东西和其他故事雷同了吗?听这个和尚的口气,不仅认识自己,还知道他写作不顺,对于向往的生平有一些想法。
纪玄几度张嘴都没能发出声音。他心里乱作一团,产生了虚实莫辨的荒谬感。虽然他很喜欢自己笔下的人物,可是如今的情形实在太过诡异了。
-先给你介绍两个人,进来吧!
纪玄侧身,看到刚才的小和尚和一个高大的和尚走了进来。
-大和尚是你的熟人阳展,小和尚是烟水,如今都在明心寺出家。
-这,这……
纪玄脑中嗡得一声,他似乎被卷入虚幻的故事,在构思小说情节时他常常沉浸其中,慢慢沉浸在文字世界里,可当下的情况匪夷所思,令他满头雾水。两人朝纪玄行礼,他讷讷还礼,在不经意间施了古礼,动作流畅自然,无需考虑。
-你萍飘以后失去部分记忆,这是正常的。这一界与那边有所不同,天道有异,不过不用担心,会回来的。先请你帮两个忙:第一件事是川北白马山中这个月内会出现一个婴儿,请你带话去于家,让他们派人去接,好生抚养,这个孩子长大后能救于式的命;第二件事,你把这柄剑带去洛阳。
-什么?阿椒,踏歌?
-对,正是阿椒和踏歌。
纪玄深吸一口气,觉得气息有些不畅,延幻法师从背后的柜子里取出一把剑,递给他,这时候他仍觉得难以置信,结结巴巴想问话,延幻法师微笑着说:
-你只需去院里出一剑就知道我的话是真是假。
纪玄起身接剑,下意识按住剑柄,延幻法师制止道:
-这里可不行,房子坏了得花钱修。
纪玄讪笑着走到门外,刚立定,手里的剑就震动起来,像落网的鱼一样挣扎着,他倒吸一口气,使劲握住,但无济于事,眼看就要抓握不住,他当即拔剑。幽幽剑吟止住山风,他耳边一静,视线一暗,天上迅速笼集起乌云,一场雷雨就要降临。他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天要下雨,和尚骗人。
正当他觉得保持举剑的姿势有些愚蠢,想要收剑时,劈头盖脸的大雨泼至,一道粗壮的紫电向他刺来。纪玄大喊一声“救命”,声音却被滚雷的前奏盖过。他丢下剑鞘,剑却不及丢开。
被雷打中那一刻纪玄万念俱灰,心想我才二十就遭天打雷劈,恐怕前世作恶不小啊。电光蹿动间纪玄从映亮半边天空的闪电枝桠中看到一团龙形的云彩,再端详时,却见一条真龙在雾中翻滚。纪玄想到原来被雷打了以后会出现这么真实的幻觉,死前看到这样奇异的景象也算死得壮阔了。须臾,一声沉郁龙吟响起,和雷声融为一体,响彻整个炎县的天空。
雨止转晴,彩虹当空,刚才的一幕仿佛是梦境,突如其来的雷雨后,纪玄举着剑呆立原地。延幻法师在身边说:
-萍飘以后又强了不少,这一式颇有剑仙的感觉了。
纪玄兀自沉浸在震撼里,没有发现自己从雷击中死里逃生,过了很久才回答:
-你没给我下药吧?这一剑也太玄幻了。
-你可以再试一次。
-不来了,吓人。
-哈哈哈,去正殿坐吧,踏歌就交给你了,下一任李家族长继位时请你送去,就当贺礼了。
-下一任族长是什么时候?
-还有十几年吧。
-十几年,那之前这剑怎么办?
-由你保管。阿椒的事情也拜托你了,既然你能够萍飘,那业火术可以教给你了。近来人间昌平,不过天道难测,恐怕你另有奇遇,或许用得上咒术。
-法师要教我咒术?我不学镇邪咒。
-镇邪咒我已经教过你了,毕竟是魔道术,虽然术无正邪,全在人心,但是旁门左道总是令人侧目。这些事以后再说,先将前尘了却。
纪玄此时已经开始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向往,拿出纸笔,说道:
-那么,开始吧。
湘赣边,罗霄山中。
石子投入湖中,火星粘上炸药,向往引爆了体内的魔业,他的瞳孔瞬间变色,周围的世界扭曲起来。怒涛般的业力涌上剑尖,踏歌发出刺耳的尖啸,紫光暴涨,与蛇尾相击。接触,交锋,然后炸裂。业力的密集程度已经超过空间承载的极限,溢至界外的业力被石碑吸入,而碑上的业力浓度竟然比周围还要还要高无数倍。这不合天道。
向往紧盯石碑,生恐有变,这个浓度石碑早该爆炸了,如果不是天道出了问题,那么只有一个解释,石碑里的天道和外面不一样。巨蛇吐出一根深棕色的树枝,说道:
-启碑了,先生快进去吧,这是踏歌的剑鞘,剑入鞘,人入碑。
向往这才明白,之前他一直没有听懂巨蛇的话,方才猝不及防时动用魔业,两股力量相撞正好制造了足够的业力打开石碑,这才是巨蛇的本意。他捡起滑溜溜的剑鞘,将踏歌插入其中。周身的业力忽然清晰起来,向往的感知能力迅速变化,他感觉自己掉进一口井,现实离他越来越远。
萍飘。
碑里究竟是什么?
向往赤身**躺在一棵树下,茂密的灌木触着他的身体,有一丝痒。他挠了挠关键部位,坐起身,头皮一沉,肩背上又有瘙痒感,他反手去摸,才发现是自己的头发疯长,已经垂下,胡子也有数寸长。
我已经是个野人了吗,这是哪里?
向往住了抓头和背,坐在地上回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是进入碑中。他立刻想起踏歌,四下张望,不见踪影。开启业视后向往惊讶的发现探索范围变小了许多,周围业力极其充裕,只是没有踏歌的影子。向往扯了些藤蔓枝叶蔽体,但制作草裙不容易,他转念想反正边上无人,**也无妨,就随手丢了草叶。向南探索了半日,林子好像没边一般,身边都是一样的草木。他终于忍耐不住,使了轻身诀,想跳到树顶上看看,不料一跃之下身体一凉,已经飞到高空,视线穿过云雾,可见自己身处苍茫森林中,树木如海无边无际,继续上升,在目力之极有隐约水光。一转身,有一山如剑,直插云霄,尖端隐藏在云里。向往以为自己该下落了,没想到林梢上起了阵风,不仅令他身体一冷,还把他吹向更高处。向往骂了句娘,心道轻身诀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威力了,我都成塑料袋了。
他被风吹走,离山越来越远,而潋滟水光越来越清晰。漫长的水岸、比森林更广阔的水域显示这里很可能是一座岛。借助风力飘到树林边缘,他收了术缓缓落地,在天上御风飞行了许久,身上有些冷,不过他早就不是怕冷的人了。
碧海沙滩已入视野,他决定走到海边看看。这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嘶吼,一只熊人立而起,怒视着他。他当然不怕野兽,这只熊灵智未开,遇到向往不知畏惧,扑了上来。一声惨叫后,熊身上冒起黑色火焰,火势直冲半空,皮毛却没有焚烧的痕迹。熊几乎没有挣扎,就翻倒在地不再动弹。向往手心黑火未熄,他也没有想到许久没用炼魂火已经有这般威力。熊灵燃尽,身体却没有损伤。向往自此不愁吃穿,从地上找了石头砸出刃来,切开熊腹,剥下熊皮在海里漂了漂,切了几块肉烤食。之后几天他沿着海岸线探索,证实自己确实是在一个岛上。岛内灵气冲天,向往深入森林后发现一些业力旺盛的灵兽,离岸越远,灵气越足。因为岛上环境的原因-,他身上的寒意退了几分,这令他万分惊喜,于是决定去岛心的高山探查。在几天的跋涉中他发现所有咒术的威力在此处都放大了,可能是业力充沛的缘故,疾行轻身二术合用不仅行动迅捷,还能在空中飞行。刚开始在天上难以控制方向,他因此常常落进海里,练习数次后便熟了。依照他的观察和地理知识,晚上飞行可以借助风势飞往岛内,所以等海上生明月时他纵身飞起,向高山进发。
飞行途中他尝试着搜索踏歌,但一无所获。在林中有不少妖兽,察觉到向往在上空,这些妖兽纷纷远遁,不敢接近。向往也无心纠缠,自顾自飞行。过了半夜,他的手脚因为不着力微微发麻,终于来到山麓。这个岛面积不小,可是如此高山矗立岛中还是十分突兀。山上风景宜人,称得上造化钟神秀,很适合开发旅游业。他攀登而上,感到灵气像是树林里蒸腾的水汽一样浓郁得要溢出。令人不解的是,山上却没有兽类,按照他先前的观察,所有妖兽都具有灵气趋向性,这里应该会出现许多成精的妖物,到达山顶则会出现化作人形的巨妖。他本来对于山上的妖王颇为忌惮,但是在岛上业火术威力不凡,突破了原来的壁垒,向着更高境界靠拢,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放心爬山。
行至山腰,向往看见一处石壁整齐的一线天景观,似刀劈斧斫。他走进石缝,摸着光滑的石壁啧啧称奇。向前走了几十步,他才发现事情不简单。穿过一线天后立着一道石崖,上面密密麻麻布满劈砍的痕迹,显然不是天然形成。莫非岛上有人?业视石崖,向往只觉触目尽心,这些痕迹上的气劲不散,有风拂过好像刀剑交加,令他感到有些心悸。他若有所悟,回头一看,果然一线天也是人为斩开,这样的气势他见过,石碑上的字与此如出一辙。
这是李南来劈出来的吧?
绕过石崖,向往轻身纵跃,一晃来到山巅。灵气凝成雾瘴,好似实体,他只能通过业视移步。摸索一阵后,忽然雾散天清,眼前出现一座庄园,亭台楼阁,泉池水榭,不似人间。向往眼前一亮,不禁称赞。这时曲桥上走来一个童子,见到向往“呀”了一声,退了回去。向往见到人影自然要问个清楚,抬腿追了上去。进入园中,内里别有洞天,他曾数次游览姑苏园林,与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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