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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水墨喝着第五壶茶,一边用右手食指在粗陶茶碗边上画圈,一边仍不死心地对丹青说:“我说师弟啊,咱真的不跟去山神庙看看?呐,我再给你分析分析啊,那青衫书生呢说不定和昨夜寂天教有什么关系,你听他那夜喊的名字‘萱宁’,倒真是个好名字呢。说不定这个什么萱宁就是昨夜偷袭我受伤的黑衣人,寂天教的功夫呢最是阴寒无比,那女子昨夜受了伤,必是要在正午时分阳气最重的时候行功疗伤。看这方圆数十里,只有那山神庙是最好的向阳之处。所以那书生必是奔山神庙去找萱宁了。”
丹青望着水墨,眼睛眨巴眨巴,剥了几颗花生一边喂小白,一边丢到自己嘴里,意犹未尽等着她说下去。
“看那书生神情憔悴,语气哀伤地呼唤萱宁,定是他的心上人吧。倒真是个痴情种子,哎——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水墨看一眼丹青和小白一幅茶水瓜子小板凳听书的架势,“啪”地拍了把桌子,“我说少爷,我这苦口婆心抽丝剥茧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地超强推理演绎能力,还不是因为小时候为了给你讲故事把后院天一阁师父锁了三把锁的大柜子里的话本子偷偷看完了的缘故?那些什么《西厢记》《红楼梦》《白蛇传》《天仙配》才子佳人的故事看多了才造就的我对爱情悲剧超于常人的掌控能力!你们两个听书也拿出点听书的诚意好吗?”
“喏!”丹青将一碗剥好了皮的花生递到水墨面前。因水墨从小不喜欢吃花生的红色花生衣,此刻那静静躺在碗中的洁白的花生米终于让水墨露出了笑容。
“那个——嗯——到底去不去——嗯——山神庙——快说!”秦水墨一面大口嚼着香脆的花生,一面含混不清地问道。
这花生煮时入了盐、八角、桂皮、葱姜段、香叶,又用文武火煨干,着实脆而不燥,香而后甘,是中州姚记炒货的招牌花生。小时候每次各位师兄下山,水墨总要央了各位师兄带回来和丹青分享。此刻满嘴的家乡味道,着实令人心情愉悦。
“你们!将要白白错过的是一出现实版,良家少男和魔教妖女当主角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秦水墨犹自惋惜,想当年偷了二师兄的千机匙打开大书柜后,从里面拿出那本《罗密欧与朱丽叶》读给丹青听,虽然里面很多的字词感觉怪异,但故事还是看得懂的。秦水墨边读边哭的稀里哗啦,无奈丹青却嘟囔着没有那本《基督山伯爵》好看。二人争持不休,直到偷到那本《射雕英雄传》后,两人才再度言归于好。今日看来,丹青的审美品位依然没有提高,对这类王子公主爱情悲剧一以贯之地嗤之以鼻。“唉——”秦水墨叹口气,对一人一狐说道:“你们俩的欣赏水平——那个——堪忧!”
秦水墨正待做出西子捧心的忧郁模样,探向胸口的手腕却被丹青拽住。
秦水墨:“你不是不去吗?”
丹青:“你不是要去吗!”
“……”
山中草木萋萋,一条羊肠小道却分为两道蜿蜒着向林木深处而去。
“不如,让小白去闻闻?那书生刚过去不久,肯定能闻到走的哪条路。”秦水墨带着人皮面具笑眯眯地看看小白。
小白吱吱叫两声。
丹青皱皱眉道:“它是狐狸!”
秦水墨不解:“所以呢?”
丹青人皮面具后明亮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狐狸!不是猎狗!”
秦水墨道:“好吧,好吧,算你对。那就老规矩,一人一条路,先找到的发出信号哦。”
丹青将小白放到水墨怀里,身形如电,于左侧绿叶中一闪不见。
“不是说不是猎狗吗?给我做什么?”密林中已无回声,秦水墨抱着小白沿右侧小路而行。
秦水墨前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见前方松林之下一抹青影,连忙躲在一株野蔷薇之后。
那青影缓缓转身,却正是先前那书生。青衫书生向西南走了三步,又退回去,接着向北走了五步,又退两步,再向东走了一步,再退回。
秦水墨看的分明,那踏出的每一步正是寂天教的小迷踪步法,看来果如自己所料,这书生不简单。
秦水墨以指作哨,正要吹出两长一短布谷鸟的叫声呼唤丹青前来,冷不防一只大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
秦水墨一惊,眼角余光正看到尹南殇飞扬双眉下似笑非笑的一双眼。
“嘘——”尹南殇向秦水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嘶——”尹南殇紧接着倒抽一口冷气,指尖传来剧痛。
“你——咬——我——做——什——么?”尹南殇双眉一皱,冲秦水墨张大嘴巴无声而夸张地做出这几个字的口型,捂住秦水墨口鼻的一只手却顺势将秦水墨紧紧拥在自己的披风下。
秦水墨气不打一处来,感情这宁王殿下偷窥的**比自己还强烈,头一偏就要再咬,却未防远处那书生恰好转过身来,尹南殇低头躲避。
尹南殇青色胡茬恰碰上秦水墨柔软的双唇。
秦水墨全身被尹南殇身上淡淡的荼芜香笼罩着,身后是他强有力的臂膀,隐隐还可感受到脉管内灼灼的血液搏动。身侧是他强健厚实的胸膛,寂静山林中,不知谁的心跳声清晰可闻。秦水墨感到微凉的唇间碰到温热的下颌,细密的胡茬轻微刺痛。斑驳阳光透过头顶细碎的树叶,洒在他的侧脸上,犹如狼毫小楷笔描上的点点金线。一只飞鸟忽然惊起,秦水墨又羞又愤,使劲偏过头去。
惊起飞鸟的,却是另一个人,一身黑衣,乌纱遮面,左肩上衣衫破损,隐有血迹,正是昨夜百里峡的寂天教刺客,正站在那书生的身侧。
“萱宁!”书生脱口而出,背影双肩抖动,显是激动异常。
“唉——斯年,你这又是何苦。”黑衣人一声叹息,带拜月口音的女子之声。
秦水墨仍被尹南殇宽大的披风下紧紧地环着,心中却静了下来,暗想自己不愧是天屿山第一说书人,这么狗血的剧情竟然都料对了。
青衫书生一阵猛烈地咳嗽,“萱宁——我何苦?我何苦?我找了你整整一年,咳咳——何苦?”
黑衣女子叫道:“裴斯年!你自幼饱读诗书,当懂得你们中原人满腹诗书货与帝王家!好好求取个功名不是大娘对你的期望吗?”
那叫裴斯年的书生却仿佛失了力气,跌坐在地上,那黑衣女子身形一晃,却终是未动。
裴斯年道:“阿娘,她——她去了。——半年前——全村瘟疫,就活了我一个。”
那女子的身形如同被冰冻住,纹丝不动。
裴斯年咳了一阵,仰头望着黑衣女子,又继续道:“我常想起一年前,你晕倒在村口,我救你回来的那些日子。我在窗下读书——咳咳——你在屋内缝嫁衣——你说要嫁给我,难道——难道那些话都不算了嘛?”
那唤作萱宁的女子却一个脚步踉跄,喃喃道:“不!怎么会——怎么会——他们不会骗我的——他们答应不伤磨盘村村民性命的。”
裴斯年道:“天灾而已,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半晌,像是从梦里惊醒,结结巴巴说道:“萱宁!我知你不是普通人,可我对你的一腔情谊——咳咳——却从未改变。莫非——莫非——全村一百多口人命——不,不!不会的!不论你是什么人,绝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黑衣女子,缓缓前行,似乎每一步都用尽了全身力气。她慢慢走到裴斯年面前,双手伸出,就要拥住裴斯年的双肩。
“萱宁!你——你受伤了——”裴斯年伸出双手,“快让我看看——”
幽暗松林下,黑衣女子指尖银光一闪!一柄银晃晃的尖刀自书生背心而入!
裴斯年却未发出任何声音,双手前伸,想要搂住对面那女子,指尖尚未触及衣角,便悄无声息地倒下去。
秦水墨心中怒气直冲,却被尹南殇狠狠一抱,不得动弹。林间风动,却又闪出两个人来,均是黑衣黑纱,与萱宁一般装束,看身形均是女子。
“这是何人?怎么走进这禁制的?”来的女子问道。
“兴许是大兴的探子。”萱宁口气冰冷。
“不该一刀杀了,好歹问他一问。”另一黑衣女子说道。
“搜一搜,看看有什么发现。”
萱宁一动不动犹如风中站立的石像,“萱宁身上有伤,有劳二位姐姐了!”
秦水墨心道,原来,这女子的名字却是真的,并未欺骗那书生。
新来二女上前欲查验裴斯年的尸体。二人的手将要触及裴斯年的衣服,却听风中响起了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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