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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曜不打算惊动别人,直接去了阮棉棉的音乐室。
这里还和从前一样,各种各样的乐器拜放得井然有序,是个练琴的好地方。
司徒曜修长白皙的大手从各种乐器上轻轻拂过,最终还是坐到了雁柱箜篌的琴凳上。
他的官越做越大,每日要处理的事务也越来越多,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
别说抚琴吹箫,就连写字画画都成了奢望。
司徒曜苦笑了一下。
还好自己从前攒下了不少银子,否则靠如今这点俸禄,拿什么给女儿置办嫁妆。
他把心中的阴霾挥散,轻轻抬起了双臂。
阮棉棉和凤凰儿回府后,还在琴瑟居外便听见了空灵飘逸的箜篌声。
母女二人一起顿住脚,仔细聆听这美妙无双的乐音。
时而缠绵,时而凄凉,时而热烈,时而悔恨……像是道尽了人生百味。
一曲毕,阮棉棉道:“小凤凰,你从前听过这支曲子么?”
凤凰儿摇摇头:“没有,我还以为父亲是从你那儿听来的。”
阮棉棉咂了咂嘴:“死渣男又在卖弄本事了!走吧,咱们进去瞧瞧。”
凤凰儿暗暗好笑。
棉棉姐最是羡慕那些在乐音上天分极高的人。
如果今日这一曲是别人演奏的,她一定会把世间最美好的词句都用上还嫌不够。
换作渣爹,却只得了一个“卖弄”。
不过,很多时候看人看事都不能只看表面。
棉棉姐对渣爹的各种挑剔各种嫌弃,何尝不是世间的独一无二?
她挽起阮棉棉的胳膊,母女二人一起走进琴瑟居,直接去了音乐室。
音乐室中,司徒曜已经停止了演奏,正趴在小案几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凤凰儿正想迈步上前去瞧一瞧,却被阮棉棉拉住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凤凰儿不要去打扰司徒曜。
这样的场景她实在太过熟悉。
从前她的老师也是如此,即兴演奏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记谱,就怕错失佳作。
死渣男自从升了官,每天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在府里几乎连他的人影都很难见着。
她还以为他不会再像从前那般陪自己玩音乐了,没想到……
司徒曜记谱极快,很快就把方才那一曲全数记录完毕。
他放下手中的笔,转身对母女二人笑道:“方才那一曲如何?”
阮棉棉打趣道:“三爷方才这般投入,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们回来了呢。”
司徒曜笑道:“夫人说哪里话,为夫是怕乐谱记不全,不好送与夫人。”
一面又对凤凰儿道:“悦郡主那边是怎么回事儿,我听谷雨说连袁公子也扯进去了?”
凤凰儿把慕悦儿和袁谟很快就会定亲的事情随便提了几句。
司徒曜恍然:“难怪慕驸马会生那么大的气。”
阮棉棉白了他一眼:“你们这些男人真是不可理喻,生孩子的时候个个喜欢儿子,最终却个个舍不得女儿,见到女婿就跟乌眼鸡似的!”
司徒曜忙道:“夫人莫要错怪为夫,我一直都是最喜欢女儿的……”
一家三口正说话,就听外面有小丫鬟回话:“三爷、夫人、姑娘,长孙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