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四首 早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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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首《芳华》

    话语：“原谅我不愿让你们看到我们老去的样子，就让荧幕，留住我们芬芳的年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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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

    泞泥街道刚铺上的柏油

    弄堂后院刚挖好的游泳池

    涂鸦墙上刚粉刷过的油漆

    人们骑着单轮车往邮局里捎着邮件

    寄给遥远的家乡遥远的朋友

    他们的身影穿梭在时光里

    走过城市的繁华

    下乡的幽静

    江头的渔村

    漂泊的小船

    稻香的排舞

    他们踏踏实实地过着每一天

    走好脚下的每一步路

    他们赞叹着这生命的曼妙世界的奇迹

    这人外人天外天

    想也没把未来想剔透

    这群人啊

    是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如今两鬓霜白却仍有满头光滑的银发

    他们没有上完中学上完小学

    就进了部队当了知青干起了农活

    他们不识几个汉字

    不知几篇文言文古诗词

    不会写毛笔更不会玩手机

    他们却会唱老掉牙的民歌

    歌颂***的共产党

    会给我讲故事

    讲好听的专门哄小孩子的故事

    那些故事是他们的芳华

    他们的十八岁他们的青春

    他们的愚昧他们的无知

    有哭有笑有泪有汗

    他们喜欢坐在窗头下

    翻开床头柜下与钞票埋在一起的黑白照片

    一拍一个手印

    指指点点地也爱像小孩一样吹捧

    吹捧他们的年少有为

    他们喜欢积聚在人多的地方

    居委会老人院街道表演

    打着麻将抽着香烟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

    满脸的黄牙说的笑话再也没有人懂

    时间都去哪儿了？

    那些年轻的身影怎么转眼消失了？

    不见在人海不见在心中

    他们都不再赞叹生活

    只是开始感叹起了岁月

    他们不再幻想未来

    只是安心过着柴米油盐的平淡无奇

    他们再也记不起最后是哪一年

    她接着月光编织了双袜子

    趁没人在的时候悄悄送给他

    他省着蜜桃和水做了个水蜜桃罐

    满脸腼腆地塞进她的怀里

    这时间啊

    一个世纪跟着一个世纪

    如猫捉老鼠般不让人喘气

    一个年代跟着一个年代

    走了就不见了

    过了就不再来了

    人死了人活了

    要是问哪个先人

    谁不想再过一遍他们的芳华

    要是再问哪个零零后

    谁又知道他们的芳华究竟是什么？

    （十一月十八日李思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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