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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不觉得好笑吗？明明是你星云一门的秘术，却有这么多的神子被你教会。这种能力，恐怕连你师傅都敬佩不已吧。”司灵讽刺道。
星辰道，“但如果有一天我们死了，真相总是要人去继承的。”
“继承？”司灵道，“初灵的选择，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你想法的可笑吗？”
“初灵虽然死了，但是他的意志却没有消失。”星辰沉声道，“会有人来证明一切的。”
司灵摇了摇头，道：“也许，最终证明的，是一切都是错。”
没有空间，没有时间，也没有第四维度和所谓的理论体系。神与法则，才是主宰一切的真相。
“在这样一个神魔世界里，拥有这样的天赋和力量，却要追求一些虚无缥缈的所谓真相，有的时候想一想，就觉得自己好笑。”司灵道。
“你说的对。”星辰道，“在这样一个神魔世界里，我们拥有成为至强者的一切品质。天赋；法宝；在最好的时间里，遇到了最好的师傅······有一个天然敌对的阵营，有种种阻碍的磨难，有着登高一呼的地位，可是拥有这些，又如何？”
“我们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至多不过成为无尽或者有限岁月中的一段传说。无数时光后，会有那么一段历史，或者记录在史书上，或者隐藏在某座地下不知名的石碑上，被后人发现惊叹一声：当年竟有如此风流人物！”
“可这些，对于我们，真的重要吗？”
司灵沉声道：“如果因为你，让你的师傅蒙羞，你还觉得会不重要吗？”
星辰沉默下来。
他们是异类，在阴阳两界，敌我双方，都是如此。
他们是如此的相似，是如此的孤独。
“我们所猜测的一切，都是猜测！之所以看起来合理，是因为除了我们之外，再无他人能够证明！”司灵冷声道，“我们的猜测并不总是对的，甚至大部分都是错的。我们曾经以为空间是三维立体，但是如果引入了神力空间，空间便不只有三维。如此一来，以前的三维膜空间的推测，便会有很大一部分的误差。”
“这并不影响我们对于膜空间的推测！”星辰道，“甚至引入第四维度之后，许多的现象和数据更加符合！”
“这便是问题所在！”司灵大声道，“我们的理论是基于三维膜空间，而不是四维膜空间，更何况，引入神力空间，会不会增加空间维度，根本没有任何的根据。依旧是猜测！”
“空间结构的维系是基于力，基于自然力的法术与魔神之力，基于神通与信仰之力的精神力，这一切都是证据！”
“那魔法呢？”
“魔法引动的是自然之力！”
“那引动自然之力施加魔法的力又是什么？”
星辰哑然失声。
“更何况，你不要忘了，力是作用的方式，能量才是变化的本质。”司灵道，“而我们猜测的一切中，没有任何的涉及能量变化的过程。”
星辰摇了摇头，道：“力和能量是一样的。”
司灵道：“什么？”
“力和能量是一样的。”星辰道，“答案在我们更早的猜测当中，空间和阳界修士的领域，本质上是一回事，空间是一个力场！”
“可这个猜测后来已经被推翻了，修士的领域，是修士的能量外放，法术之外的解释，都无法自圆其说。”司灵道。“何况我们已经在各自阴阳两界做过试验了，领域在强弱力空间上的误差，不足以支持神力畸变的理论。”
“那是因为，我们之前没有尝试过高度！”星辰道，“第四维度并不是垂直于空间三维的平面，而是垂直于高度，却不平行基面的未知维度。”
司灵冷笑，即便是在新的理论体系中，这种言论也实在是荒唐。司灵正要说什么，却突然一怔。
“还记得你说的神力空间吗？”星辰道。
众神殿是没有形状的，里面的众神没有身体，只有思想。如果是这样，他们的信仰之力为什么是通过香火祭拜的方式来吸收。
“神力，信仰，香火，神通，都是通过思维来实现的。”星辰道，“世外之城，道法金银，是你告诉我的，你本应该更容易了解答案。”
“思维不是空间。”司灵道，“思维高于空间和时间·····”
“那是猜测。”星辰道，“都是猜测。”
两人对视，竟是良久的沉默。
“理论用来解释现象。”司灵道，“只要合情合理，那便是真相。”
“那么这样的解释，合理吗？”星辰道，“你变得着急了。”
司灵道：“知道的越多，就越知道自己的无能为力，在这阴阳之间里，我们能做的越来越少。即便隐藏着更多的秘密，无法理解，便没有意义。如果理解的更多，我便想要去怀疑。如果连怀疑都停止，我害怕止步不前的自己，会重新接受那个没有时空，没有维度理论的神与魔的世界，修行，杀戮，战争，巅峰······如此无趣的世界。”
“即便如此，一切也只是猜测。”星辰道，“因为我们缺少了一些东西。”
“就像是一座高楼。”司灵道，“没有挖好的地基与砖石，想要让它伫立，除了法术，就是神通。捷径的确迅速，可却是浮夸的。我们缺少的，是这个世界基本而本质的东西。它们被我们称作常识，无法解释，却构成了一切。”
“这需要时间。”星辰道，“在神魔世界里，我们有很多时间。”
司灵摇了摇头，道：“在神魔世界里，没有常识。”
沉默再一次开始。
“真是好笑。空间，是一层膜，膜就会折叠，折叠就会有棱角。”星辰道，“真相触手可及，可伸出手来，才发现那之间的距离，如此令人绝望。”
“拥有的，永远派不上用处。需要的，总是那些以前不屑一顾的。”司灵道，“等到血月升起又落下，白月变得有亏，如果还只是说一句：和估计的一样，这才是真的好笑。”
“你现在的想法很危险。”星辰道，“就和初云冥月······还有棋圣一样危险。”
“对于阴阳两界而言，我一直就很危险。”司灵道，“生在这样的世界上，活着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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