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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啪!”水碗坠地,发出清脆声响!
酋夫人二人痛哭起来。
哭声如此悲痛而绝望,令见者流泪、闻着伤心。
几个流民站在院中,呆滞地望着柴房中悲哭的两人,却是毫无反应。灾难、饥饿已经让他们见过了太多毁灭、死亡、杀戮,人已不是人,哪里还有人的感情!
他们就这样呆滞地望着屋内,忽然他们的眼睛一亮,露出饥渴的光芒,原来,他们看到了地上倾洒的水迹中竟有几块铜钱大小的馍渣。
下一刻,他们就嘶吼着飞扑向柴屋。
酋夫人护在酋公床前,面对着疯狂的流民她颤抖着。
几个流民在地上翻滚着、争夺着,丑态毕露,就像是最原始最粗野的野兽。
果红咒骂着,他们却充耳不闻、无动于衷。
眼见此景,果红悲愤难耐,一脚将破碗踢出屋子,大声喝骂:“给你们!都给你们!”
流民们见一物飞落入院中,立即飞扑出去。一人抢到就跑,后面几人疯狂追逐,不出一刻就跑远了。
屋内这才恢复了平静,果红扑到酋夫人身边,后怕的浑身发抖:“天啊!这是什么世道!”
幸得老帐房的帮助,这才托人前往各亲戚家报丧。
接到消息时,酋羽佃正挺着大肚子在做饭,听到父亲去世的消息,她双手一僵,手中的大勺就落了地,泼洒出半勺清粥。
丈夫破落着嗓门就骂起来:“败家女人,还嫌不够挨饿的,一撒就是半勺,合着你是不知道我在地里刨点食有多不容易!”
男人迅速地捡起大勺,地上已经湿了一片,浸湿的泥土中赫然几粒粟米。男人伸手扒拉几下,实在捡拾不出,顿时气恼,骂着狠狠踢了酋羽佃一脚。“没用的败家女人!”
酋羽佃小腿一疼,身子忍不住就向一边歪倒。
报信的小哥急忙伸手扶了一把,她却依然撞到了灶台,疼得她忍不住呻吟一声。
“张家娘子,信我给您带到了,您还是尽快回酋家一趟吧。”报信小哥说道。
酋羽佃捂着后腰,还来不及回答,就听见男人高声咒骂:“回个屁!哭丧的时候想着咱们啦,哼!酋家财大气粗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帮衬咱们一把?家产都是留给他家公子的,咱们带着小子上门都不给一个铜板,连打带骂地给撵出来,现在想着咱们了?不去!”
男人越骂越怒,抄起灶台旁的笤帚就向酋羽佃打来:“没用的女人!原本还以为娶了你能沾沾酋家的光,原来也是个干吃货!怎么不死了算了!”
报信小哥伸手虚挡,口中劝道:“不能打啊,娘子怀着孩子呢!”
“滚!要不连你一起打!”男人挥舞着笤帚劈头盖脸的打下。
仓皇间,报信小哥护着头脸跑出院门。出了院门后,他略停了停,回身想要提醒酋公下葬的日子。却看见酋羽佃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任由男人殴打。屋内传出小儿哭声,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半大孩子抱着一个一两岁的光屁股小童站在屋门口,呆呆地看着父亲殴打母亲。
小哥叹口气,不再多言,快步跑远。
酋羽佃弯腰护着肚子,用后背迎着男人的殴打。
她苦苦忍耐着。
一刻后,男人终于打累了,将手中笤帚一扔,骂骂咧咧地回屋睡觉去了。
酋羽佃蜷缩在地上,片刻后,她努力站起,顾不得揉一揉疼痛的后腰,她立即走到灶火前,往灶台中加了一把柴火,快要熄灭的灶火又重新燃起来,锅中冒出了冉冉热气,扑在她的脸上,湿湿的。
“娘。”门口,半大孩子胆怯地唤着。
“虎子饿了吧,先抱弟弟回屋,饭马上就好。”酋羽佃埋着头答道。
“喔。”孩子呆呆地应了声,然后抱着小童踢踢踏踏地转回屋中。
直到这时,院中只剩她一人时,眼泪这才从她低埋的脸孔上扑簌落下。
原本,张家也是一方大户,家境殷实。酋羽佃嫁过来后,与张家少爷年貌相当,也度过一段美好日子。然而,张家少爷是独子,自幼娇生溺爱,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张家老爷在世时,张家事物井井有条,几年后,张家老爷去世,公子又不成器,家境逐渐败落。期间,在酋羽佃的请求下,张家公子也曾随着酋公做事,然而少爷养尊处休,出不得力气、吃不得苦,没干几天就跑回来说什么也不去了。
自此,张家就靠着吃老本度日,随后婆婆去世、家境败落、家产吃空,酋羽佃只得一次又一次到娘家求助。终于在她带着孩子又一次上门拿钱时,被紫如当众羞辱一番,酋羽佃愤然离开,就此发誓,再也不上酋家大门。
从那时起,无论男人如何打骂她,酋羽佃只是咬牙忍着,再也没有回过酋家。
没想到,今天,竟然收到父亲过世的丧报,一时间酋羽佃百感交集、悲伤难抑。
到了傍晚,酋羽佃给孩子喂完了饭,收拾停当后,大着胆子请求丈夫允许她回县城给父亲奔丧。
男人大怒,打骂不止。入夜后,酋羽佃忽然腹疼大作,挣扎一夜后,天亮时分,产下一名女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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