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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麻烦有些大啊!可又怎样?这一辈子,他所做之事哪件不是攸关性命?
事到如今,酋同儒反倒更加冷静。他冷面望着裴婉伊,淡淡说了句:“看来,我是落了个孤立无援的地步了。”
闻听此言,裴婉伊心虚了。在此事上,裴思芳也保持了沉默,这让裴婉伊面对酋同儒无地自容。
白梓梧一见裴婉伊就认出来了,此女正是酋同儒费心攀附的贵女,立即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再加上酋同儒冷漠态度,她怎能不气恼?
此刻,她听着二人只言片语,隐约猜到,应是因为找寻自己令酋同儒惹了麻烦,气恼之意才有了消除。白梓梧并不知道,酋同儒是怎样紧张地找遍了内城外城,又是怎样疯狂地置皇帝召见于不顾,连夜奔驰至国子监,她未见到从来冷漠的酋同儒竟会那样紧张,她更不知道做任何事都要计算得失的酋同儒竟会任由冲动左右自己!若是,她知晓了这些,她定是不仅仅消除了气恼,是会动心动容吧。
可是,酋同儒绝不允许自己再有第二次的冲动,此刻,他已经重新成为了冷情冷漠之人。
“走吧。”酋同儒淡淡说了句,他没有去搀扶白梓梧,独自转身走出。
只是,他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他看到了白梓梧被捆缚在背后的双手,其上绳子已经磨损了大半,手腕上血痕刺目。
“解开绳子。”他冷冷的丢下一句。
裴婉伊十分不情愿,皱眉撅嘴,两眼含泪。相比之下,她倒是更像被虏、被关的受害者。
酋同儒为白梓梧安排了马车,白梓梧没有推辞。此刻,她真的已经没有力气了。
裴婉伊小心的跟在酋同儒身后,见他将白梓梧送上马车,她这才鼓起勇气挨近酋同儒的身后,伸手去扯他的衣袖。
酋同儒心中充满了莫名的愤怒和焦躁,他压制着。他知道,眼下处境变化,绝不能和裴思芳决裂。
感觉到裴婉伊的贴近,他强压怒火,由着裴婉伊攥紧了他的衣袖。
裴婉伊先是扯住衣袖,再小心贴近,几乎贴在了酋同儒的后背上。她的脸挨着他衣衫硬挺的布料,有些粗糙也透出体温。她贪恋、沉溺。
酋同儒终于叹了口气。
此声一出,紧张气氛缓缓消散。
裴婉伊心中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她更深的将脸庞贴近他的后背,委屈的呜咽出声:“都怪你!”
白梓梧真的太累了,又困又饿,相比起来,手腕上的疼痛倒是麻木了。
她坐在车中,随着车辆的行进而颠簸。
她伸出手,却有瞬间的犹豫,最终还是轻轻掀起了车帘。
她向后望去,看见渐渐远去的地方,一双男女依偎、拥抱。
车帘坠落……
她无力的靠倒在车厢墙壁。
浓浓的苦涩和委屈占据了心脏,随着血液涌遍全身,在眼睛中再也存放不住,直要夺目而出。
白梓梧低下头,用力的抿一抿眼角,将眼泪忍回。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不是早就放弃了吗?白梓梧对自己说。然而,怎能不害怕?怎能不委屈?
明明受到伤害的人是她啊,却没有关心、没有歉意。
酋同儒怀抱和安慰的是那个高贵美艳的女子,不管她刁蛮、任性或者狠毒。
是啊,有人护着才有资格委屈。
白梓梧太累了,她羡慕裴婉伊。她又能依靠在谁的身后?谁能爱护她尽情哭泣?
白梓梧向来坚强,此刻却是软弱。
她不争了、不追逐了,她愿意做一人的妻子,自此一心一意,温婉贤良。
她放弃了,放下了,她想立即见到徐沅茞,不再顾虑许多,只问他一句,可愿携手一生?
马车奔驰,她归心似箭。她迫切、激烈、冲动,只觉得太慢,还是太慢……
终于望见安定门,马车无法再前行。车夫看白梓梧虚弱,好心要替她唤一顶抬轿,白梓梧却是一刻也等不及,徒步上山。
安定门…集贤门…持敬门…孔庙…,一路而来,她明明已经筋疲力尽,却脚程不停。进了太学门,她直奔国子学馆。
总算见到心中念想之人。
徐沅茞背向而站,身影单薄。
“兰芝。”白仔梧急切唤了声。
徐沅茞闻声,转过身来,望向白仔梧,脸色疲惫,目光悲伤。
犹如一滴热油落进无边冷水中,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就湮灭了。白仔梧的热切被浇灭,她顿了顿脚步,片刻后重新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穆老师……故去了……”徐沅茞说了句,喉中沙哑。
爆发的愤怒经历了发泄,如今,他才真正疲倦和悲伤。他回到国子监,独自一人,陷入深深的低落之中,他不想面对国子监众人的询问和关切,他只想独处又觉得深沉的孤独。
徐沅茞有着文人的清高和淡薄,这又何尝不是孤独和敏感?这样的性格令他温润从容,也令他遥不可及。他不会强烈地表达,无法冲动发泄,对于感情也谨守着礼教的约束。
此刻,他是需要贴近的,白仔梧的出现令他激动。他却生生的将热烈压抑。或者说,这就是他!玉树兰芝,端是冰清高洁。
命运就是如此,某一时刻,火点遇到干柴,霎那间就会热烈燃烧。若是火点本就是星星萤火,柴又暗含潮湿,那火燃不了柴,柴纵不起火。
就如二人,太过相似的二人彼此理解、彼此欣赏,也因为同样的理智屡屡错过。此刻,她迫切,他渴望,同时又将内心的冲动压抑着,感情是需要点燃的,他们却将热情熄灭,是命运弄人?因缘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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