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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绮嫣手中死死握着一把剪刀,那手隐在宽大的衣袖中,抖啊抖。
一路上,她无数次地想痛快地给自己一剪子,不,也许是从知晓刘瑾复起消息之时,她既恨且怕,恨不得痛快了断,莫堕深渊。却怕了又怕,怕到此刻终于进了他的房门,她握着剪刀之手依旧是颤抖。
谁都是能生怕死,哪怕活的卑贱,却是有无尽舍不下。莫绮嫣想,再多看徐郞一眼吧,今日看过,还想明日,明日再过,还望明日……
彼时,白仔梧决绝离去。徐郞郁郁,却是面作如常。莫绮嫣知晓,男子本轻情,从不长相思。
即便怀念,总会被时间消散,男人的心太大了,越是优秀,越是容不下儿女情,他胸怀的是家国天下、圣言道学。
徐沅茞能对白仔梧如此,已叫莫绮嫣嫉妒,她甚至愿意用十年寿数去换一载相守。
莫绮嫣心知却口不能宣,她在徐郞和白妹妹决裂之事上确实卑鄙,但是,她又能如何呢?
爱情是邪魔,让她自私、嫉妒、贪婪、弱懦、妄想。
妒恨灵雀歌声妙,青鸟闻之翩翩绕。
痛恶蓝海珍珠白,采珠之君捧心来。
黄花开遍山水黛,书生扁舟一叶摘。
棒打鸳鸯双双散,只教孤鹤独自啼。
她就是这样做的,出卖了自己最亲近的朋友,眼睁睁看着二人心生隔阂、误会而散,白仔梧伤心远走。莫绮嫣竟生了奢望,白仔梧走后,她就可以长久地守在徐郞身边,再无他人。
如此,莫绮嫣又怎舍得自戕?她对自己说,再过一日、再过一日吧,也许刘瑾忘了她、寻不到她,也许,也许呢……
就在刘瑾花轿到了国子监山脚之时,莫绮嫣鼓起勇气,要向徐沅茞问一句,她不想走,他可会留?
却是隔门看到了媒人百里迢迢为他送来婚衣,富态媒婆喜笑颜开,扬声说着,是新娘子亲手缝制的婚衣,一针一线皆情意。
莫绮嫣的一句就再也问不出口。
她想着,他终是佳人为伴,他的身边终有了她人。
……
一对红烛高高燃烧着,越是隆重越是讽刺。
不是洞房偏红烛成双,心不情愿偏迫她穿上红衣,最没有资格做郎君的却是立于眼前。
即便那人再是衣冠楚楚,再是做出温柔表情,绝难掩饰周身阴鸷。
刘瑾指着妆台:“这些都是给你的。还有这些……”
他拉开一层又一层妆匣,露出珠光宝气。
他很得意,这样的富贵对于女子足以显示重视。
“我失势之时你未离弃,我亦不是背义之人。今后,与你锦衣玉食。”刘瑾一边说着,一边向莫绮嫣走来。
他伸手扶住她的肩,手指蹭过她颈间肌肤,触觉湿腻阴冷,未停,手指划过她肩膀向着领口纽扣而去。
莫绮嫣退无可退,终是大喝一声,猛然扬起手臂,舒广衣袖顺着手臂滑落,真是好料子啊,都说丝绸如水光滑,果真如此,毫无阻滞地就顺着手臂滑落,露出她一手紧握的锋利剪刀。
她咬牙用力插去,却不是向着毁她一生之人,而是自己心口。
女子何其无用,逼到不能活,举刀也只敢向着自己,不恨荼毒世道、不恨抉戮男人,只恨自己命不好,但求来生不做女。
剪刀刺入胸口不过一分就被刘瑾劈手打掉,刘瑾盛怒,一把将她挥倒床上。
身下触到丝凉的锦被,这时,她的心口才渗出鲜红的血珠。
她茫然地睁大了眼睛,又认命地闭上。
一更天,莫点灯,月明(儿)照上帐红绡,
三两红绡南水浣,影照起伏女儿俏。
二更天,莫作声,初月映在厢墙东,
枝苕不敢作风啼,细闻帐里女儿娇。
三更四更人行断,月白偏西照窗棂,
纱窗无人悄悄启,两人(儿)拥暖嘻细语。
五更天,不需眠,月作大光天下白。
方思执烛细细量,水红胭脂女儿香。
周大一路赶着骡车,一路大唱酸曲。
听他唱完一遍,老钱踹一脚:“滚吧,没够了!”
越唱火气越大,周大难的脖子一埂,又高声嚎一曲。
荒坡蓑草的,连个野鸟都没有惊起,只是一层一层回响地传了出去。中间时不时夹杂着老钱的咒骂和骡子引吭高歌。
这样嘈杂中,架车上那团看上去无声无息的焦肉,无知不觉中气息平稳起来;不知不觉中,意识些许恢复;不知不觉中,一日中也有片刻,他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看着头顶的天缓慢移动。
就在到了白鹿洞时,时日至春光。
南渡之水冰凌消融,潺潺作流。渡口上驻着客船,一冬萧条,又是复苏时。
周大惊望着丈高的大船,在他的认知中船不就是富贵人家养在荷花池子里梭子一样的小巧玩意,哪想过会这般如同一间屋大。
南水对于北人总是难解,即便见过数次,依旧是心戚。
南下的旅者背着行囊,不断地走上船去。
随着旅者的步伐,周大哎呦、哎呦一声声。
“这样高,总会翻得……这样沉重,哪个划得动……一个接一个,船肚子怕装有百十人吧,水哪里浮的起来呦……”
老钱踹一脚:“少见识!要你看到南海海船还不当即吓尿了裤子。”
周大慌摇头:“人就是安安稳稳在地上活么,下水早晚叫水淹死。”
……
“水之无形,遇圆则圆,遇长则长;
水之无色,湖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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