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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向东匆匆离开电信行业高峰论坛的会场,是因为要赶去见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从美国回来的江雪玲。
前一段时间,anb美国总部的老板通知赵向东,说是abn收购了一家在台湾起家的华人软件公司,这家公司是专门做电信大数据分析业务的,希望在中国大陆开拓商机。这家公司的人今天到bj,本来,赵向东没把这当一回事,所以只是安排手下秘书去接机,自己还是来参加电信行业高峰论坛会议了。没想到,刚刚接到秘书电话,说来的客人里面有一个是他的熟人,听到声音才知道是江雪玲,原来她就是这家台湾公司的咨询顾问。
赵向东钻进自己心爱的座驾,那是一台军绿色的大切诺基,行驶在宽畅的长安街上,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当年,江雪玲在做完南滨市宽带城域网项目以后,很快就出国了。赵向东至今还记得陪江雪玲去美领馆签证的情形。
那是一个南方少见的寒冬,一大早,赵向东陪着江雪玲坐火车赶到了位于省城的美国领事馆。江雪玲显然有点略感紧张,不时拿出签证资料来看一眼,这跟她平时的淡定作风好像不太一样。向东安慰他说,越是放松越容易通过,没事,大不了下次再陪她来。
江雪玲进入美领馆以后,赵向东拎着她的坤包,在寒风中整整等了一个小时。等到江雪玲出来,从她脸上的轻松表情,已经可以判断出签证搞定了。
江雪玲很高兴,说是她请客,拉着向东进了隔壁一家名叫“梅玲阁”的高档sh菜馆,点了一大堆精致的江南美食。在餐桌上,江雪玲告诉向东,这次她是因私出国,实际上是去结婚的。对方是一个白种美国人,六十多岁,已经从美国电话电报公司退休,早年离异,儿女也早已长大成人。他们是在一次国际电信会议上认识的,后来保持了几年的书信来往,互有好感。江雪玲的儿子已经出国,在美国留学,而她自己也年近五十,马上到了可以提前退休的年龄,已经跟王局打好招呼,到时候就移民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赵向东心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倒不是对江雪玲有什么想法,虽然江雪玲很显年轻,跟向东出去也经常被人误会为是一对情侣,其实他自始至终都把她当成姐姐看待。有一次,赵向东去办公室找她,她刚在单位浴室洗完澡,在大开间里对着墙使用台式电脑,一头秀发披在肩上,还有未干的水滴。向东没认出来,问了一句江总在哪儿?她回头一笑,让向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江雪玲一生坎坷,现在又要孤身一人到异国他乡去生活了。虽然美国的生活水平比国内还是要高出一大截,但是毕竟路途遥远,思乡之情何堪忍受。
没想到的是,两年之后,赵向东自己也踏上了赴美之路。
在联合信息公司工作的最后两年里,赵向东一直感到很痛苦。理念的差异让他跟公司其他高管的冲突越来越激烈,甚至到了沈斌也难以调停的地步。有一次,在公司高管会议上,他当着沈斌的面,跟老严拍了桌子,大家不欢而散。另一方面,多年的商场征战,也让他倍感疲倦,有一种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的想法。
终于,在联合信息公司上市的第二天,赵向东向沈斌递交了辞呈。辞职以后,赵向东也选择去了美国,一则是去普林斯顿大学读书,重新充电,二则是去找苏菲,办理离婚手续,结束这段早已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
在美国期间,赵向东见过江雪玲几次,也见到了传说中的鲍威尔。那是一个人高马大的纯种美国人,跟江雪玲站在一起显得身材差异很大,向东甚至担心起两人在一起亲热时,身材单薄的江雪玲何堪忍受。其实,鲍威尔虽然优越感十足,脾气还算温和,向东跟他还一起打过几场高尔夫球,相处也还算融洽。
等到赵向东学成回国,跟江雪玲的联系就少了一些。这次,能够在bj和故人相逢,向东还是分外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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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窗明几净的宽大会议室里,赵向东见到了江雪玲一行五人。跟江雪玲一起来的有那家华人公司的老板,一个长相猥琐的中年台湾男人,跟江雪玲的容貌形成了绝大的反差。明明是中国人,却取了一个洋名儿叫格里夫,让向东有一种本能的反感。
听完江雪玲的简报,赵向东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他马上叫手下的美女销售小梅约见电信集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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