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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路家兄弟,今日我们也算有缘,何不喝上一杯”也不等两人同意,将手一拍。一随从打开房门,“公子,有何吩咐”
说话的是一三十出头的大汉,手持缠云刀,上面花纹磨损的泛白,衣着颇为整齐,正低首请示。
“将仙儿请来,再拿‘醉仙’来,让厨子上几道下酒小菜”不怒自威的语气,听了让人不甚舒服。
这人真是无礼,也不过问我们是否愿意喝酒,便自作主张。朝歌心中不快,向瀚君看去。见他铁青着脸,眸子眯起,似在隐忍怒火。
男子仔细打量了朝歌,心下觉着奇怪,白面书生见过不少,样貌偏女像的也有二三,可这双眼睛,倒是比他见过的都要水灵。
向下瞧去,光洁的脖颈平坦无起伏。又仔细瞧了瞧她胸前衣襟。勾唇一笑,果然,是个女儿身。
又转而看向她身旁瀚君,刚巧发现这人也在看他,眸子深不可测。
见他周身打扮也未曾见过,想这人定来历不凡。冲他一笑,瀚君仍是冷着脸不予理睬。
“二位路兄,方才忘了问,你们来自何处?见你们打扮不似本地人。”帝都百姓因不事农桑,皆穿广袖衣褂,此二人着窄袖外衫,想来是外地人氏。
朝歌心下一惊,只管变化衣裳,却忘了帝都风俗,正是头疼怎么打圆场,只听身旁人开口:“我二人从大蜀前来帝都省亲,明日便回。”声音不起波澜,让她佩服,这人不简单。
男子微眯起眼,大蜀距帝都甚远以农耕养蚕为主,是以百姓皆穿窄袖便于劳作。然大蜀至帝都有一虎啸崖,常有山贼出没,朝廷甚为头疼。
此二人皆不像习武之人,若不带兵马随从,前来此地定不可能,至于省亲也真假难辨,需得小心提防。
说话间,听见敲门声,“公子,仙仙姑娘请来了。”还是那名随从,打开门,见一女子身着鹅黄广袖纱裙,粉面桃妆,眉目生情,一举一动皆让人移不开眼。葱白玉指上涂了蜜粉色丹蔻,手上持一壶酒。身子微福,盈盈一拜,“诸位公子,仙儿有礼了。”声音也甚是好听,朝歌看得痴了,直直盯着她。
两随从进来将酒菜一一摆好,又退了出去。
男子伸手,将仙仙拉至身旁,“给二位公子倒上”仙儿应下,将二人面前酒杯倒满。
“此酒为留芳阁的私酿,名为‘醉仙’,是用梅子加上百花所酿二位尝尝。”说完拿起酒杯,“二位远道而来,我本应该尽地主之谊,敬二位一杯”
朝歌心中更气,喝她同族酿出来的酒,还如此嚣张,得让他尝点苦头!
蜷指一弹,男子似酒杯烫手般,杯子被他扔下,酒洒在裙衫上,看男子惊慌的样子,心中甚是得意。
转头看着瀚君,发现他眸中染怒,正看着那黄衣姑娘。
只见他抬手,施法将男子弄晕了过去。
“你为何在此”朝歌听着不对,他的声音甚是危险。
仙仙似被问恼,蹙着眉反驳:“只许你们男人在此取乐,我就不能来吗?”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似要哭出来。
瀚君微微叹气:“何苦作践自己”声音软了几分。
朝歌看戏般盯着两人,心知两人早有渊源,不禁好奇,一双眼睛闪着,心中窃喜。
女子当真哭了起来,泪珠扑簌簌往下掉,“你问我何苦当真不知为何吗?这么多年,你何曾拿正眼瞧我?如今,在这留香阁,被人宠着,谁敢冷眼瞧我,比在你身边强了百倍,正好你也不想我缠你,不是正落得清静吗?”
大声喊完这些话,颓然跪坐下来,肩膀抖动,“瀚君,今日之事,你若想告诉父亲,便去吧,事到如今,我也不在乎那些颜面了。”
瀚君递过一方碧色帕子,“本君不会告与你父亲,但这地方乌烟瘴气不是你能来的!”虽是硬着语气,却比先前缓和许多。
仙仙脸上挂着苦笑,他总是如此,一次次让人处于绝望,又将希望摆与你。接过帕子,将泪擦干。
伸手撤了法,男子悠悠转醒。
朝歌却觉着意犹未尽,这二人,有故事。
男子觉着甚为奇怪,方才似将酒洒在身上,之后事情皆不记得。听见仙仙弹得《流仙曲》,看着坐于琴前的女子,微微安下心来。
转眼看面前二人,皆面色如常,听着曲子,一时也不去计较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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