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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咱们就是图个没事做才来这里。”
“不好啦。。。”
“又咋啦?”
“又按错广播了。。。。”
惹得周围的读者哄堂大笑。
我回到三楼前台,想到这帮不成器的家伙,不禁饶头。
“请问,”面前却出现一个高个子中年汉子,络腮胡子,笔挺腰板,西装革履,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我,问:“你们这里借书是什么手续?”
我官方性回答:“凭身份证到自助机激活就可以借三本了。”
他却说:“我没有身份证,有没有别的方法?”
“那你别借出去,”我说,“在这里看书就好。”
他却指着我桌上的县志,“敢问,能不能借我看看,我就坐在不远处,要走的时候还回来?”
“可以。”我拿起县志递给他,当他右手碰到县志那一刻,突然头上的灯一闪一闪,时开时灭,让周围人忍不住抬头望眼;那人身上的头上时隐时现出一顶翼善冠,身上的一副也时隐时现成红地盘领团龙袍;周围环境也时隐时现,变成一个昏暗的室内。
我赶紧松手,那人接过县志,灯管才恢复正常,连着那人的衣装没有丝毫改变。
“谢谢。”他说了声,就坐到左侧的位置上,细细翻阅。
我赶紧坐下,盯着他,看他仔细阅览,没有半天抬头的意思,才敢开溜,慢慢潜回到监控室。
“阿贤,”两名保安客气了很多,“还有什么吩咐?”
“帮我把刚才三楼的监控翻一遍看看。”
“好。”保安调取了刚才的监控视频:只见那人接过我的书后灯管立刻一闪一闪的,而那人身上的衣服却没有半点变化。
我忍不住坐下,叹了声:“要是潘叔在就好咯。”
“别想了,”庆哥却说:“潘叔已经回老家了。”
我只得悻悻走回三楼前台,却看到那人还在翻阅,我刚坐下,他却又走了过来,“谢谢你啊,我看完了。”
“不客气。”
他道了声,“我该走了。”说罢转身去。
“阁下,请留步。”我竟叫住他,他回过头来。
“阁下,要不请到我办公室去?”
“也罢,客随主便。”
进办公室关上门,那人却突然换了行头,头戴乌纱翼善冠,身着阔袖缂丝红地盘领团龙衮服,帛靴,找了张椅子坐下,椅子遂成了铁力木团龙纹宝座。
“这宝座。。。。”我才想起昨日研究所里的那张,便低下头来:“敢问殿下是。。。。”
“本王排行第十,转轮王。”
我赶紧拱手作揖,“参见转轮王殿下,千岁千千岁。”
“不必了,”他却说,“你是天家子弟,与本王同级。”
“殿下,”我低下头去,“敢问有何贵干?”
转轮王指着眼前的转椅,“你还是先坐下,慢慢说。”
“是。”我战战兢兢的坐下。
“我听纪纲说,”转轮王摆袖放到扶手上,“你前世可是淮王?”
“正是。”我不敢正眼去看。
“你不必惊慌,”转轮王却说,“本王此次过来并无恶意。”
“敢问,”我遂问,“殿下不在第十殿当值,来一个小小图书馆做什么?”
“本王是专程来找淮王你的,”他说,“你需学本王自称,不可再称在下。”
我只好顺他意,“本王记住了。”
“淮王,”转轮王又说,“昨日就看你胸中有不凡之物,加之纪纲、江彬来见,本王就问了你。”
我心中一惊,暗念:“原来我们说的话,都被转轮王听到了。”
“本王在那个老学究家里闷得慌,”转轮王却说,“看你在此,就想找你解解闷。”
“殿下真会说笑,”我陪着笑脸,“殿下是十殿阎君之一,理应在地府公干,怎么得空来我这儿?”
转轮王却说,“如今人寿越来越长,死者减半,本王闲来无事,一月也处理不到几件公务,遂时而来人间转转。”
“殿下客气,”我赶紧推脱,“本王是个闷蛋,怕跟殿下说久了,殿下会觉得无趣。”
“哪里会?”转轮王却说,“纪纲和江彬都说,自己在老学究家里闷着,想回到这边来,你看如何?”
我摇头,“那可不行,两张官帽椅已经交给朱所长了,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不肯也罢,”转轮王却说,“他们自己有脚,也会回来的。”
我吓了一跳,“殿下是在说笑吧?他们出来,难道不怕热?”
“怕啊,”转轮王却说,“本王位居十殿之位,自可抵御,然他俩不过是正三品勾魂使者,白日仍怕,可夜里就不怕,尤其是冬日,室外与室内并无区别。”
“殿下,”我却说,“纪纲、江彬身前作恶多端,如今又害了人命,怕是回来图书馆,会祸害更多无辜百姓,还请殿下制止。”
转轮王却伸出手,“恐怕本王有心无力。”
“为何?”
“十殿阎罗,以第一殿秦广王为尊,本王位第十,遂与秦广王平级,然勾魂使者、酆都御史、六十太岁,都在秦广王座下,本王爱莫能助。”
“也就是说,纪纲、江彬只听秦广王的号令?”
“自然,”转轮王点头,“大王兄位列至尊,本王岂敢不从?”
我惊恐万分,“那使者之尊要是重回图书馆,就要有更多人死于非命啊。”
“本王无能为力,”转轮王站起来,那宝座又变回转椅,“既然如此,本王告辞。”
我只好拱手,“恭送殿下。”
下午下班的时候,我去找朱所长,他却跟我说:“伊先生,宝座不见了。”
“我也知道不见了,”我赶紧说,“今天转轮王来找我了。”
“转轮王?”朱所长拉着我,瞪大了眸子,“你是说那张宝座,是转轮王的?”
“就是他的,”我解释,“昨天他来找我了。”
“唉,”朱所长摇头,“天意,天意啊。”
“什么意思?”
朱所长赶紧说:“转椅不见以后,连着两张官帽椅也突然不见了。”
我叹了一声,“想必是转轮王收了两位勾魂使者的方便,才会携着两人远遁他处。”
“也罢,”朱所长说,“椅子从我这里消失倒也没什么,我就是怕会跑回你们图书馆,为非作歹。”
“说不定已经在为非作歹了,”我摇头,“转轮王能亲自来找我,说明将会给图书馆带来一阵狂风骤雨。”
朱所长又问,“他要来你怎么对付?”
“无法对付。”我长叹一声。
朱所长却说,“阎罗殿前,能对勾魂使者说不的,也只有酆都御史了。”
“酆都御史?”我突然想起潘叔说过的话:历代君王,都有权衡的道理,酆都御史虽是区区七品,却可直面阎王。
“所长,”我遂问,“有什么办法可以召唤酆都御史?”
他却说,“除非知道阎王座下的六十太岁,目前是哪一位当值酆都御史。”
“这个我知道,是乙未年当值太岁杨仙。”
“杨仙?”朱所长竟说,“是他就好办了。”
“为什么?”
“杨仙平生,曾与先祖交往甚密,如果能得杨仙帮助,就能化解这场厄运。”
“令祖?”
朱所长点头,“先祖是北宋朱司户,杨仙曾为先祖幕宾。”
“那你有办法召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