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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再和范淹纠缠下去,直接祭出了古乐派的杀手锏。由于天子背书,迄今最大胆的新声支持者都不敢公开宣称古乐不如新声,最多鼓吹新声的合理性。
更何况,在新旧党争激烈的这个关口,公开支持新声就是将自己树成新党的活靶子,他不信范淹有这个勇气。
结果范淹悠然一叹
“这天下,古乐不如新声人尽皆知,还有疑问吗?”
“你说什么?”俞苍海一怔,范淹虽是商人子弟,但此番进入钟山学院,可谓仕途一片光明。这个时候,正常人都应当对党争避之不及,他怎敢主动引火烧身!
“我说,古乐早已衰落,新声才是正道。”范淹的话一字一顿,满座皆惊。
“你们这些人,掩耳盗铃,画地为牢,明知百姓们想要什么,却装作不知。”范淹长叹一声,“音乐说到底是展露人的喜怒哀乐,是给人来欣赏的。你们只知道迎合上意,不愿深入百姓,长此以往,古乐岂能不衰落?”
范淹的话让人群彻底陷入了沉默。
“你——”俞苍海从未考虑过这种情况,一时瞠目结舌。
唯独董小宛美眸流转,眼睛中散发出别样的光彩,似有所悟。师子野亦是难掩震惊。
“今天论道到此为止,小宛和苍海观点鲜明,理论扎实,大家课后务必多加揣摩,至于范淹,胡说八道,一窍不通。”他迅速的终结掉这场讨论。
“论道只是我们今天课程的一个内容,按照计划,下面我们请俞老师和小宛姑娘给大家合奏一曲。”师子野将众人注意力从刚才震惊中吸引过来。
众人这才想起:今天过来听课的主要目的是听董小宛吹箫。刚才论道——简直是浪费时间。
俞木涯示意琴仆将琴摆好,缓缓抬起头来。他面目寝丑,唯有一双眼睛,好似碧黑的井水,深不见底。
“老夫昨日手疮复发,暂不得操琴,特向小宛姑娘秉明:可否有苍海代作!”
董小宛神色微变,琴萧不比其它乐器,通常只由夫妇或情人合奏,取琴箫和鸣之意,俞木涯是老辈,两人合奏并无不妥,但俞苍海年纪相仿,又是古乐派年青一代翘楚,若是琴箫合奏,人多口杂,难免落人口实。
“在下对小宛姑娘仰慕已久,早想讨教一番!”见董小宛沉吟不语,俞苍海补充道,“今日在座诸位均是江南才俊,小宛姑娘也不会让大家失望吧!
“小宛姑娘不答应,莫不是怕了俞公子!”
“说的有理,早知道新声徒有其表。”
“我看我们还是散了吧,小宛姑娘是不敢答应的。”
几名古乐忠犬在下面肆无忌惮的喧哗,看似自己聊天,声音却大的整个校园都听得见。顿时,慕名前来的学生都有些躁动,他们才不管俞木涯还是俞苍海上场,只要董小宛肯下场就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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