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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中午时分。
念清和苏眉坐上顾清恒安排的车,前往通知她们的警局。
上车前,念清看了眼车牌,不是特权车,一辆挺好的越野车,车身看起来比轿车牢固,替她们开车的司机,是一个中年男人。
念清怎么看对方,都只是像个普通司机,应该,不是警察酢。
她不知道顾清恒,有没有给她开特殊待遇。
她离开他办公室时,他轻揽着她的肩,低头吻了她很久,才让她走的,目送她的眼神很深邃,是他独特的深奥。
他在她背后为她做过很多她知或不知道的事,他并不是个做好事会留名的男人,不会一件件事细数出来讲给她知。
她目前为止只知道,顾清恒为她做过很多,可能超乎了她的想象。
问他,他只淡笑而过,说,以后他如果犯了错,他们的感情受到外界的动摇,他会再慢慢告诉她,让她感动,至少对他心软狠不下心离开他。
是个狡猾的男人,筹码,不会一次用尽,目光深远。
在路上。
念清和苏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上次在医院被苏眉撞见和顾清恒的亲密行为,念清至今仍有些尴尬,也感觉到苏眉的不自然。
两个女人爱慕同一个男人,算不算情敌,并不好定义。
念清避而不谈顾清恒,苏眉有意无意的问起,她也只是笑笑,说真,她发现自己的占有慾不比顾清恒轻,不喜欢与别的女人分享他迷人的一面。
“听说上次的意外,你也有撞伤,没事吧?”念清岔开顾清恒的话题,问苏眉。
“哦,没事。”苏眉的情绪一下子冷却。
念清点头,没再问什么,脸儿转向车窗,看外面,车后响起警笛声,几辆交警的摩托车开驶上来,速度和她们的车持平。
念清以为是出勤。
苏眉打量这阵势,手把着前面的车座,对开车的司机说:“前面可能发生了交通事故,会堵车,你选别的路走。”
“不的苏小姐,就要走这条路,其它路都不好走。”司机不换路线,顾先生吩咐下的,他按照走不会错。
苏眉拧着眉,面色不大好。
前面一路顺畅,没有交通事故,交警的几辆摩托车一直左右尾随,不知道是执勤,还是要回警局。
念清心里明白,是顾清恒。
他还是不放心她,念及她。
离开时他看她的眼神,刻在了她心上,深沉迷人,执着她的大手,温厚紧密,蕴含力量,仿佛不想放她走,她就知道他一定有做事。
念清暖暖浅笑,有些冲动想打电、话给顾清恒,他说过可以随时打电、话给他,她透过车窗玻璃看到苏眉,只能算了……
……
*************************************
去到警局,交警摩托车果然归队回来。
念清和苏眉进去,一名姓何的警察负责的她们。
截取的视频只有一分多钟,酒店的停车场在室内地下,画面的光线很暗,加上角度的问题,看得眼睛吃力。
唯一确定,出现在视频里的人,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在苏眉的车前,停留一分钟左右,大热天还穿连帽的风衣,背对着监控录像,看不到正脸,一看,就觉得很可疑。
何警察问她们,有没有心里觉得眼熟的人。
念清认不出身影,没有觉得眼熟的人,她问苏眉。“有感觉吗?”
苏眉顿了顿,摇头:“不太有。”
监控视频并无所获,念清心里没多失望,有料到,就算是瞿楠所为,肯定也是指使他人去做的,瞿楠自己不可能傻得现身。
清城这么大,要通过一个不甚清晰的视频,找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偏瘦,穿黑色带帽风衣连个正脸都没有的男人,何其难?
如大海捞针。
暂时,不用报多大希望。
这件案,如果不是顾清恒追究,估计警方也不会重
视,顶多拖到最后不了了之。现在,头绪不清,警察还会再查,说不定之后就真的水落石出了。
何警察问念清和苏眉,还有没有想到其它线索,可以提供。
念清抿唇,不好说,瞿楠发给她的恐吓短信,她一直没有告诉警方。
瞿楠是什么人,前任柿长的千金。她父亲尽管已经下任可人在政、府后勤还坐着重点职位。
这恐吓短信一交出去,等他们上下一通气,交了等于白交,还对她没好处。
行不通。
跟来的律师,及时为念清挡下不必要的问话,声明她们知道的就这么多,该说的全都说了,这起事故,她们才是受害者,再问下去,他有责任追究精神伤害方面的赔偿。
警察最怕这种一开口就讲钱的律师,问话没再继续。
……
******************************
差不多要离开警局时,念清的手机响了,她以为是顾清恒,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秀眉浅蹙。
她跟苏眉,以及旁边的律师说了声,走去警局少人的角落,接起电话——官少砚的父亲,官镰。
念清还没出声,官镰率先字字严厉地质问:“你究竟有完没完,有这么多男人你就非要缠住我儿子不可?”
“我看得出你对阿砚根本不上心,既然没有心,就不要吊着他,一边给他假象,一边折磨他,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心肠就这么阴险!”
念清紧紧蹙眉,后悔接这个电、话:“我当你是个长辈,我才接你这个电、话。早知道你开口就这么难听,我就直接拒听了。”
“我心肠阴不阴险碍着你了?你不是我爸也不是我舅,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抱歉,我做不到被骂了还要笑着说你好。”
“以及——”
“我跟你儿子解除婚约后,躲都躲不及,我没主动找过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吊着他了?”
官镰顿时气得呼吸不顺,他女儿,他的其他晚辈都没敢顶他嘴,就这个念清,一直没大没小,出生不好样样都上不了台面,还不懂低眉顺眼,他说什么,她就该什么!
官镰忍着一口气,说正事:“阿砚好几天没回过家,他是不是在你那里?”
“他前些日子,才因为你,没日没夜地喝酒作践自己,弄得要送去医院洗胃,你说你没找过他,他能连意识不清的时候都叫着你名字吗?”
“我懂你什么心态,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
“阿砚平时虽然对女人滥情,但他性情够真,一旦喜欢上对方,就会掏心掏肺对她好。你就是看中他这一点,所以一直若有似无地给他希望。”
“我们家以前是瞧不上你,我知道你想借阿砚报复我们。我告诉你,我就剩他一个儿子,他有事你也别想置身事外。”
“叫他立刻回家!”
“洗胃……”念清低声喃喃。
她蹙着眉认真道:“他没在我这里,我真的没见过他。你不见了儿子找我要,为什么不问问他平时处的那些女人?”
“我现在人在警局,用不用帮你报警?”
官镰忍无可忍,怒斥:“念清!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跟我说话,你最好惦清自己一个晚辈的态度!”
念清深呼吸,告诉自己忍一时海阔天空,官少砚平时够蛮不讲理的了,他父亲比他更霸道。
果然,有其子必有其父!
“我是认真的,他不见了几天,就该报警让警察寻人……”
念清话没说完,官镰便挂掉电、话,官少砚多大的人,难道还会找不到回家的路吗?
报警寻人将事情闹大,对他们家来说,是侮辱。
官镰认定念清有所隐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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