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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她又有高血压，身体不好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只不过我们一直不敢跟你们说，过年的时候我们特意让大家都回去，就是作了这样的准备啊！”
她一边听着，一边抽泣着。
世上除了生死，一切都是浮云。
“奶奶最挂念的就是你，因为我和你妈离婚的事，她都责怪过我很多回了，她说我不应该在你这个年龄做出这样的选择，可是……可是你也知道，那个时候我和你妈，每天除了争吵还是争吵……我们……”
肖明章突然不说了，不知道是因为一口气憋在心里堵得难受说不出话还是因为听到了肖遥的抽泣声越来越大的原因。
高速公路上没有什么车，一路很是畅通，夕阳映在路旁的湖泊上，粼粼的波光闪着肖遥的眼。
“遥遥，不开心的时候啊，就对着湖面看看，你就会发现，哎呀，我们肖家的遥遥啊，竟然长得那么漂亮，你就会开心了……”
“遥遥，女孩子啊不用太拼命的，嫁个好老公，一辈子啊就幸福了……”
“遥遥啊，你怎么就那么讨奶奶欢心呢？我的小心肝宝贝啊……”
……
小时候她最喜欢缠着奶奶，要她给自己换电视节目，有时候看腻了，又吵着奶奶带自己到家附近的篮球场上玩游乐器材。
有时候她馋了，就会和肖然一起吵着奶奶给他们买冰棍儿，两个人每人一个口味，有时候还会交换着吃。
奶奶还会给他们做好吃的刀削面，搓面粉的时候她和肖然就会捣乱，最后奶奶总是和善地哈哈大笑，看着满脸白色面粉的两个孙儿，一脸宠溺。
……
“爸爸，奶奶去世的时候，痛苦吗？”
肖明章握着方向盘的手明显震了一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轻轻地呼了出来。
“医生说，她陷入昏迷，所以……也就不会感到痛苦了。”
过了很久之后，久到肖明章的手心都开始有点微微冒汗，肖遥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夕阳完全被山遮挡了，就连最后的一丝余光也完全被吞没，肖明章的车终于在医院的门口停下。
“遥遥，到了。”
肖遥深呼吸一下，才下车。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从小就不喜欢白色，原来白色真的很令人感到恐惧。
医院的颜色清一色的白。
白墙，白衣，白鞋，白布……
她的心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慌，脑袋的疼又加剧了几分，还夹带着一丝丝的……颤抖！
她跟在爸爸的身后，进入了电梯，很快地电梯就在“7”楼的那一层停下。
她看着电梯门缓缓打开，紧接着的便是悲天呛地的哭声……
“轰”地一下，她有点犯晕，幸好她早有感觉，及时扶住了墙壁，才稳住了自己随时都会往下倒的身体。
她迷迷糊糊地跟着爸爸走，一路穿过不少人群，一路都伴随着哭声，甚至还有的蹲在地上捂着脸……
肖遥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天所看见的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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