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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
渐渐近了，大船拦住了小船的去路，船上的七爷凌空飞跃，稳稳落在了小船的甲板上，落在了公子玄的跟前。他来势凶猛，一袭灰衣猎猎，身后雪白的披风随风招摇。
“桓玄。”七爷的声音很冷。
“王七爷。”公子玄的声音也不算热。
不过是招呼一句，也就再也没有后话了。
公子玄的身后，四平领着一众忠心护主的死士，手按佩剑，目光戒备，时时刻刻准备着拔剑而起，与七爷战个你死我活。七爷的大船上，李老六等人亦大刀出鞘，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小船上的众人。
要说真打起来，今夜恐怕不会善了。
两拨人剑拔弩张，两拨人血气方刚，两拨人热血狂躁。只等为首的主人一声令下，便可开战。
两个人还是没有说话。
七爷不出声，公子玄亦不出声。
苍穹如墨，夜色中的风云变幻起伏，飞速流转，遮住了那一轮朦朦胧胧的毛月亮。天地间为之一黯，大船和小船都倏地看不见了。伸手不见五指，有人先动了手。
不知道是谁先出招，单手为掌刀，直劈对手的侧颈。
黑暗中，某人飞快出手，一瞬间挡住了对手的来势。
那人不肯松懈，另一只手做拳，稳稳砸向对手的眼眶。
拳头再次被挡住，这人脚下却忽然糟了扫堂，逼得他倏地倒提身姿，拔地而起，跃到了来人身后。
来人不傻，俯身一个后踢，仿似要将人提下船舷去。可惜却被人飞起一脚格挡。无奈，两个人各退一步，站定驻足。
苍穹中飞云变换，眨眼间那毛月亮又亮了起来。天地间为之一亮，大船和小船都看得清晰。两拨人马还在对峙，大刀和长剑并未出鞘。而公子玄和七爷仍旧一动不动。
唯一不用的乃是二人所站立的位置，正好做了个对调。四平的跟前站着七爷，公子玄的身后乃是大船上的李老六。
两拨人都傻了眼，没明白方才刹那间到底出现了什么情况。他们甚至以为是他们产生了幻觉，其实公子玄和七爷根本没动，只是他们换了地方。
四平忍不住瞧了瞧脚下，李老六禁不得看了看船身。
没错啊，他们两拨人根本没动啊，换了位置的人明明是七爷和公子玄。他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七爷目光一闪，剑眉飞扬，高挺的鼻梁微微一扬，“呵……”他冷冷笑了笑，没再出声。公子玄亦勾唇一笑，也不曾出声。两个人又看着对方，然而并没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什么。
天边的风云再次飞流，而那毛月亮再次被遮掩住。
天地刹那漆黑，二人的拳脚再次出击。这一次率先出击的显然是另一个人，招式凶猛，步步杀机，却仍旧是招招都被挡下。没人能占得半点便宜，而那夜色漆黑，双目中根本不能见任何。
可他们依旧不肯让步。
你来我往中，拳脚无眼，也不知道伤了谁，撞了谁，又砸中了谁，打中了谁。
毛月亮又一次露了出来，天地间再次雪亮。两个人的位置已然调换了过来。四平的跟前是公子玄，李老六的跟前是七爷。两拨下属不得不再次怀疑人生，忍不住又去看看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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