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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边萧老国公嫌弃着对面那个对自家外孙女儿意图不轨的臭小子。
沈卿墨却已冲着他一礼，道一句：“晚辈告辞。”
萧战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便吩咐驾车侍卫先行。
待马车朝着成国公府的方向驶去，沈卿墨立在不远处，眉眼带了丝笑意。
此时凉一已经从暗处转到明处，见到自家主子如此，大不敬的私下翻了个白眼儿。
至于嘛！
然后面瘫着一张脸，对沈卿墨道：“主子，秦世子还在府上等着您呢！”
沈卿墨面色一冷，淡道：“回去吧。”
“是。”
……
马车驶到国公府，慕浅若与萧战说了一声便独自回到了安之院。
禀退了左右，慕浅若坐在案旁，从袖中掏出慧谮交与她的信。
火漆尚且完好，可见是没什么人动过。
信封上是用柳体写的四个字：无忧亲启。
初见这四个字，慕浅若向来波澜不惊的心蓦然间便成了一池沸水。滚烫而不安。
论其缘由，不过是一桩往事。
她是宣辰皇帝最小的女儿，又是嫡女。生来便荣宠加身。
皇女周岁才会有的封号她一出生便有。
无忧。长欢喜，总无忧的无忧。
这个词，伴随了她八年。
在那一年，便成了往事。
那时她便不叫无忧，改唤长乐。
母后说，由心生忧，世难无忧。便做长乐，欢喜为乐，愿常欢喜，长欢喜。
然则宫人多唤她七殿下，亲临之人多唤她阿宁。
无论是长乐，还是无忧。
都只有自己的母亲已故的文华皇后才会这样唤她。
所以，看见那四个字的时候，她才会如此失态。
拆开信，依旧是那熟悉的柳体。一共是两页纸，细细看来，不过一二琐事，三五告诫。母后在时也常听此言。如今再见，恍如隔世，不禁潸然泪下。
“……余此生，幸得你与阿寒二子，又有天子以诚代之数十载。高居后位，为家族振兴略出薄利，想来也无憾事……”
“……宁者安也，宁者静也。尔日后行事，切记，以安为首，以静为本。不乱其心，不扰其神。三思而后行也……”
“……尔幼时在吾怀，长啼哭不止，吾与尔父慌然无措，唯有尔之兄姐来时，方得展颜一笑……”
再看，是类似于记事之言……
“……吾女阿宁，早夭之相。吾怜其年幼，常伴身侧。”
“……余曾跪于长生殿前，怒问诸佛，佛祖慈悲，普度众生，又缘何吝于吾女之生息？”
“……然若佛不渡人，人便自渡。余从古书中寻得改命之法……”
“……虽不知真假与否，但总要一试……”
高僧批命，早夭之相，逆天改命。
……所谓的命数吗？
她曾探查到，当年母后请慧谮为她批命，慧谮只给了四个字——
苦尽甘来。
然而应该还有四个字——早夭之相。
命格并非一成不变，一处变了，便有万处都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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