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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被杀在赵家老店的第三天下午,常住店的小贩们老早就从十字街回来,惶恐不安地嚷嚷:“十字街这买卖没法做了,一个冯大马鞭就夠受了,这又来了一群日本人,背枪挎刀,还领一条狗到处窜!”
赵老汉和正在烧炕的百川听了,心马上一颤,几呼同时问:“日本人来这儿干啥?”
“干啥?听说前两天丢了两个日本教官和两个治安队的,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日本人和冯大马鞭都急地像疯狗似的,见谁都不顺眼。”
有一人在猜:“唉呀!这来抗联的啦?”
“瞎扯,抗联的都在大山里呐。”
“那是谁干的呢?”
“不管是谁,反正这儿的买卖做不下去了,小孩拉屎——挪挪位吧。”
你一言他一语,呛呛了好一阵,等消停下来,百川偷着对老汉讲:
“干爹,听那意思鬼子一点线索也沒有,咱就沉住气。不过,我总觉得这屋里有血腥味,鬼子有警犬,那玩意儿嗅觉特别灵,若领进咱店,可就麻烦啦?”
老汉一听,当即吓一哆嗦:“那咋办?”
“听我爷爷讲过,说有一个母狼让猎人打死了,撇下一窝小狼崽,刚生下没两天,正好我家养了一条母狗也刚下崽,只活了一个。我爷爷好事儿,便挑了一个体壮的狼崽抱回家,可我家的母狗不认。可能是气味不一样,我爷把酒洒在狗窝里,再用酒给狗崽和狼崽擦了身,偷偷的送进狗窝。还别说,那母狗真就认了。我看把咱这屋子洒上酒,警犬也
许就闻不出来了!”
“那就洒!洒多少都行,不出事儿就中。”
说话间赵老汉把烟口袋掉在地上,烟末撒了些,百川让叫四眼儿的狗捡起来!狗搖着尾巴去叼烟口袋,哪成想,烟末把狗呛得一个劲地甩头打喷嚏。百川一拍大腿道:“干爹,烟末好使,您看把狗呛的,到现在还没过劲儿呢!”
“好哇!那就两样都用上,明天客人一出去咱就着手。”
十字街出了这么大的事,冯大马鞭被刚进驻的日本关东军小分队队长,狠狠地扇了一顿耳光,命令他一定要找到失踪的日本教官和查出嫌疑人!冯大马鞭赌气胮腮,配合日本人在十字街寻找失踪的鬼子。
果然沒出百川所料,冯大马鞭领着鬼子兵牵着警犬和几个治安队员,像篦头发似地把十字街搜个遍,同时在农田里拉大网,但毫无结果。
在事发的第八天,冯大马鞭领人闯进赵家老店,不容分说鬼子牵着警犬在店里到处乱闻被烟末呛得一个劲地打喷嚏,闻了一阵又去了别处。赵老汉见警犬在屋里没闻出来,心想是这法子灵呐,还是时间长了狗鼻子不管用了呢?
冯大马鞭傲睨自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赵老汉急忙拿火柴给点着:“哟!冯队长,您发福了!瞧您脸胖得。”
冯大马鞭用手摸了一下被日本人打肿的脸:“那来的福,整天忙得屁股不着炕。咦?这屋咋这么大的酒味?”
“哟!您瞧我,早上喝两盅,忘盖酒坛子啦!”说完把事先敞开的坛盖扣上。
冯大马鞭道:“我先问问你,几天前你见到两个皇军和两个治安队员沒有?”
赵老汉有些心慌:“沒……看见呐!……凤他额额,备茶!贵客冯大少爷来了!”
“老赵头,我在问你看见没有,甭往别処折了,有人可说你看见了!”
“啥?是谁瞎掰?看见看不见那有啥瞒的!”
这时候彩凤给他妈挑门帘,吴氏托着茶盘走过来。冯大马鞭一眼看到了彩凤,心想,啊呀!这女孩长得这么招看,像出水的芙蓉!大马鞭腾地站起,急忙来到厨房,瞪着死羊眼看彩凤。这可吓坏了姑娘,缩到墻角打哆嗦。
“这孩子蹙头,怕见生人!”赵老汉急忙跟过来解释,并对闺女说,“别怕,孩子呀。这位是冯队长,论屯亲你得叫他冯大哥呐。”
冯一下子挂上笑脸:“啊对,别怕,论屯亲是该喊我大哥!妹子多大了?”
老汉抢着说:“才十七了,不懂事,乡下女孩就这样。”
“好,好!”
就在这时来人报吿:“队长,没发现什么。”
冯大马鞭听了,抻抻懒腰,接连打了几个哈欠,这是犯大烟瘾了,忙下命令:“快!回十字街!”
呼啦啦,鬼子汉奸走了。可赵老汉两腿一软又坐在地上起不来了,彩凤急忙喊回在院子干活的百川。
“干爹,咋啦?”
“没事儿,这劫躲过去了,不知咋,腿一软就坐地上了。”
吴氏见了忙道:“这咋还作下病根了呢?一害怕腿就软!”
百川想把干爹扶到炕上,赵老汉自个儿扑啦扑啦屁股,伸伸腿:“沒事啦!今儿个还得吃个喜儿。凤他额额,把鸡给我宰俩!”
一波将息,一波又起。在冯大马鞭走后的第二天上午,赵家老店门前停下一辆宝马香车。从车上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油头粉面,挂金佩玉,身穿肥袖肥腿衣裤,手拿一根一尺六寸长的烟袋,迈着一双尖尖的小脚,走一步扭三扭地进了店门。
赵老汉一看认识,原来是本地出了名的何媒婆。此人靠保媒拉纤儿为生,凭二寸不烂之舌能把死人说活了。那年头凡有未婚儿女的家长,见媒人上门,总得高看一眼。赵家老两口点烟倒水地恭敬了一番道:“何妹子,咋这么闲着?”
“大哥大嫂,你们心都明镜似的,我还能干啥?是给丫头保媒来啦!”
彩凤妈说:“瞧您,这大热天可难为您啦!”
“别客气,咱们谁跟谁,都认识这些年了!”何媒婆把嘴唇噘起老高,吸了几口烟接着说,“咱这丫头有福哇,有个财主惦记上了!”
老两口问:“谁呀?丑丫还有人惦记?”
“还有谁家能用这样的好车送我来?咱三不管的首富冯满仓的独生儿子冯贵呗!”
老两口一听是冯大马鞭子,心就咯噔一下。赵老汉忙问:“冯家少爷不是娶两房了吗?”
“嗐!你哪知道,这两房都不争气,沒一个怀上孩子的,冯满仓家大业大,冯贵又当了官,你说咱丫头到了冯家,不就掉进福堆了吗!”
赵老汉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那是。命薄八升难求一斗哇,可惜俺那闺女沒那个福哇!”
“咋?”
“闺女已经定婚了!”
“啥!?定了!瞧,咱们还唠得这么热闹。行了,我回去告诉老冯家,就别惦记啦!”何媒婆说完,坐上车离开了赵家老店。
送走了媒婆,赵老汉拍桌子大骂:“冯贵不要个脸,都四十出头了,花心不死!他甭想打这个主意!”
吴氏道:“冯贵财大势大,又仰仗日本人,我看这事咱得多想想。”
赵老汉脑子里像一锅粥,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赵老汉送走了客人,觉得全身乏力,便躺在炕上打个盹,睡得正香,被老伴唤醒:“当家的,大马鞭子派俩治安队的来找你。”
赵老汉听了一轱辘起来,觉得事情不妙,急忙到客房应酬。治安队员说:“我们冯队长请赵老爷子马上去治安维持队一趟,有事商量。”
赵老汉料到冯大马鞭为啥找他,想不去,胳膊又宁不过大腿。于是同老伴说了些什么,便跟着走了。
治安维持队设在一个不太大的四合院里,赵被带到正房,室内明窗亮几,陈设阔绰。冯见赵老汉进来,急忙迎上,寒暄一番后,让坐上茶,微笑道:“大叔,今天把您老请来既有公事也有私事儿,咱爷俩先谈哪一桩呢?”
啥事都在老汉心里呐,他回答:“你问啥我就答啥吧!”
“好!我爹说过,大叔是读书人,明事理。那我就先公后私吧?”冯一脸严肃地问,“有人证明你确实看到了失踪的四个人,甭说别的,就知情不举这一条,你就有掉头之罪!”
赵老汉暗想:他说我看到了那四个人,却没说是我杀的,这是在诈我,也更证明了他根本就没掌握实情。可话又说回来了,鬼子汉奸什么屎都拉,就是不拉人屎呀!他要给谁安上个罪名,谁都难抖落。事到如今,只好见机行事了。
冯大马鞭见赵老汉神态自若,于是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纸,上面按着红手押。
“这是证词,你可要知道活人死在证人手!或许那四个人的死还和你有关!”冯见赵不动声色,又和缓地说,“你和家父多年相识,虽然往来不多,可我总得网开一面吧。我土生土长在三不管,俗话说:好汉顾三村,好狗护三邻。真格的大叔家摊点事儿,我能不护着吗?可大叔沒替侄儿想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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