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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枪一枪换来的。
而林颜夕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在这个战争中，甚至是孤立无援的战争，一时间心中还真的有些复杂。
“怕吗？”不知是不是注意到她的表情，牧霖走过来轻声问道。
林颜夕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可想了下又点了点头，“有点后怕。”
说着看向他认真的说道，“我真的从来都没想过，我会在一天的时间里，经历这么多次的生死。”
“如果不是……运气好，我现在是不是都死了好几次了？”
“别乱说。”牧霖想也不想的打断她，“什么死不死的，你这不是好好的。”
“你可是我教出来的兵，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死，不但不能死，还得好好的把任务给我完成，听到了吗？”
他的语气没有多好，甚至还有几分严厉，可林颜夕却第一次觉得这份严厉也带着几分暖意。
看了看他忍不住感触的说道，“今天谢谢你，谢谢救了我那么多次。”
“怎么突然这么客气，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再说了，我救你是应该的。”
“你说你们都还没完成真正的训练，就被我拉来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是我对不起你们，所以应该尽全力来保护你们。”牧霖边说着还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时间紧急，我是真的不想让他们来的，即便是现在我也觉得这个决定不是什么对的。”
“可现在来都来了，已经没了退路，所以你得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
听到最后一句带着几分担心的话，林颜夕还是一怔。
“这次被偷袭，能看得出来对方一定早有准备，我们的任务不是那么容易，不要说消灭他们，就是救人质都是个麻烦事。”
“而情况也一定会越来越危险，也许到时我不一定能故得上你……”牧霖说到这里，忍不住停了下来，下意识的看向她。
林颜夕似也明白了他的担心，笑着摇了摇头，“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而这么说着，自己都是有些心虚，想了下还是说道，“刚刚……我只是有些太紧张，突然进入到战斗状态根本还没有准备好，所以有些慌了。”
“你放心好了，经历了这么一场夜战，再怎么也能准备好了，我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了。”
虽然知道林颜夕这样的保证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可牧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任务需要继续去做，就算是再担心也得继续向前走过去。
林颜夕看到他沉默下来，能感受得到他的担心。
在这之前，林颜夕是真的挺自信的，尤其是在执行了那次任务之后，甚至有些飘飘然了，所以当知道要再执行任务的时候，虽有紧张，却也没那么放在心上。
可没想到一天的时间，就给了她这样大的打击，而这才不过是刚刚与敌人短兵相接。
而除了她，其他人几乎与她一样，不过是侦察连选出来的，牧霖又怎么能不担心。
想到这些林颜夕也为他叹了口气，于是转移话题的问道，“你们……平时执行的就是这些任务吗？”
牧霖回过神来，看了看她点了下头，“差不多吧，但凡别人解决不了的，我们来解决，别人完成不了的，我们来完成，就像这样的任务，不是我们来做，换谁呢？”
林颜夕听了叹了口气，“我……我一直以为大汉已经没有战争了，以为我爸爸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以为队长那么做也不过是把我吓走。”
“现在相信了？”牧霖看了看她，“其实这些从来都是存在的，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每天都有人受伤甚至有人牺牲。”
“我知道，之前不管我们怎么去强调独狼小队的危险，你都不信，也只有真正经历了才会相信，如果你留在独狼小队，以后这样的事多着呢，现在知道了会不会后悔？”
林颜夕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头看向他，“那你呢，既然明知道这么危险，为什么还一直坚持？”
“不是你说的，再危险的事，也总是有人去做，他不去我不去，今天的人谁来救？”牧霖没说什么梦想理想什么的，到了他这个程度这些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而林颜夕却也听懂了，抬头看了看这北越已经有些亮起来的天空，似乎与国内没什么不同，但这么看去，心里却总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
好一会，林颜夕突然笑了出来，“牧霖，我没有后悔。”
“我爸爸说过，穿上了这身军装的时候，就要抗起它的责任，不管曾经的我是怎么想的，但现在……我就也来背起我应该背的责任吧！”